第713章 第七百一十三話 簡夫人的嫌疑
“裏翀說你回來之後,便一個人坐在了這裏,什麽話都不說了。”
蕭玨說著走來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一個人在這院子裏坐了多久。聽著他的話,也隻是稍微回過了神,我看著他走到我身邊來坐下,心中的疑惑卻並未消散。
“怎麽了。”蕭玨問。“我聽裏翀說,你們找到了一個養狼的人,不過你卻好像並不認為那垚四便是放出狼害人的人。”
“嗯……”我隻是長長地應了一聲,然後,心思依然不在這裏。
“霍汐?”蕭玨叫我,他應是見我的樣子奇怪,擔心我遇到了麻煩。
“你有沒有覺得,我一直很奇怪?”我將心裏的疑惑說給他聽,然後挽起了袖子,讓他看我手臂上一道道青紫的痕跡。
“你受傷了?”蕭玨很緊張,“怎麽弄的?”
“我也不知道……起初,我還以為是……”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並未在意過。隻當是夜裏時候蕭玨不小心弄的,但是後來卻愈發覺得不對勁了……“好幾次了,有時候醒來便是這樣,身上還疼的很,就好像被誰打了一頓似的。巧的是每一次弄成這樣,前天的夜裏似乎都睡得特別沉……”
“這些淤青成片,不似是毆打造成的。”蕭玨握著我的手仔細檢查過之後,才說,“更像是……長時間被壓迫造成。你平日貪睡,我也願意縱著你,許是你一人睡著的時候,壓著了。”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說,“怎麽每一次剛好我睡著的時候,睡得那麽沉,卻正好都壓到呢。”
“.……你想說什麽?”蕭玨像是聽出了我的疑惑一般。
“那時候在芥尹大人那邊,我便做過一個夢,我同你說過,我在夢裏穿越竹林,在竹林的盡頭看到了一個醫院。”舊事重提,隻是因為身上再一次出現的傷痕,偏偏就讓我想到了那些事情。
“那又如何。”
“我很久沒有夢到過和後世有關的事情了。”我都已經快要忘記了,我從哪裏來,我生活的許多習慣都在一點點被改變,曾經那個世界離我已經很遙遠了,我以為我都記不起那時的樣子了。可是.……“那個醫院.……太奇怪了。我一直想要找到答案,我想弄清楚為什麽在那個時候,我剛好做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夢。我想知道,那個夢會不會是我潛意識裏發現的什麽.……”
“你想太多了。”蕭玨安慰我說。“你每次處理案子的時候,都會特別集中。越是困難,壓力就越是大,我想,也許是因為這樣,才會造成你一時情緒的反複無常。你應當寬心些,輕裝上陣,方才能發揮出最好的實力來。”
“輕裝上陣?”我應該是明白他意思的,隻是忍不住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青紫痕跡。長長地歎了口氣……
真的是因為我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睡得特別沉,不知不覺便壓得身上都是這樣青紫的痕跡了嗎?剛睡醒的時候,身子骨是覺得很不舒服,確實有一種長時間被壓迫著的不適感。但是慢慢的,就還好……而這身上的淤青,倒也不疼,就是礙眼了些。
“有件事情很奇怪。”蕭玨說。
“什麽事?”我聽了他的話,才回過神來。
“我今日去見儒簡大人,本想著再為他醫治一下,可是他卻拒絕了。”蕭玨看著我,這件反常的事情似乎讓他覺得並不簡單。
“他當麵拒絕你的?”我問。
畢竟儒簡大人的傷不可能在短短幾日內就恢複了的,先前雖有人通過一些法子,暫時穩定住了他的情況,可是他傷的那麽重,若不是又遇見了蕭玨,隻怕還是會丟了性命的。現在他的傷還沒有好,蕭玨要去為他醫治卻被他拒絕了?是有些奇怪.……
“不,我連他的麵都沒有見到。”蕭玨說。“是他的夫人讓人傳話出來的,而且……我聽到房裏,儒簡大人在痛斥簡夫人的聲音。”
“他罵簡夫人了?”我覺得好笑,自從這儒簡大人出事以後,如果不是有簡夫人前前後後為他奔波,他可能早就死了。現在才不過好轉些,居然就開始為難簡夫人了。
同時也是在為簡夫人抱不平。
“這正是我要同你說的。”蕭玨說,“我當時聽著古怪,儒簡大人痛斥簡夫人害人,還說了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陰謀?”這是什麽意思?“他是知道了些什麽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聽儒簡大人那話的意思,好像是這樣。也許他已經知道簡夫人曾經與儒衛家的關係了,在發生這麽多事情以後,他便理所當然的認為簡夫人可能是要害他,才會.……”
“他是瘋了嗎?簡夫人要害他?他之前自己把簡夫人趕出去的,簡夫人得知消息以後,甚至都沒有半點害怕,便急著趕回來。之後,若不是簡夫人求到了那位耎大人,儒簡大人根本拖不到我們趕來。”我都覺得這樣的話難以忍受,簡夫人為他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卻隻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曝光,便要遭到儒簡大人這般懷疑,著實不公。
“可是.……”
我被蕭玨拖長聲音的一句可是吸引回了注意。“可是什麽?”
“我是想問你,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簡夫人嗎?”蕭玨說。
“為何要懷疑簡夫人?”我愣了一下,很快就問道。
“簡夫人是儒衛的嫂子,儒衛一家死於巫蠱之禍,其中便有儒衛的兄長,簡夫人之前的丈夫。而巫蠱之禍確實是儒簡大人所引發的,等同於說,簡夫人便是有理由要殺害儒簡大人的。你覺得呢?”蕭玨自從知道簡夫人的身份以後,便多多少少也在懷疑,簡夫人和這件案子是否有關係了。
“我……傾向於相信,簡夫人是無辜的。”我說。和蕭玨不同,我更加相信簡夫人是無辜的,“並不隻是我同情她而已,隻是我覺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關心,是可以感覺到的。簡夫人雖然無奈,但是她應該更恨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儒簡大人。她不太可能傷害儒簡大人,否則.……那時候儒簡大人受了重傷,她何必去請人醫治呢?隻要等到儒簡大人的情況繼續惡化,直到丟了性命便好。可她沒有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