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第八百話 采石場的又一樁命案
“且殷!”
我原本隻是想著,毓兒出來尋裏翀,這半天了還沒有回去,他們會不會發現了什麽。就索性過來看看,結果朝著村後走的路上,遇到了同樣往村後去的且殷。
同時,我加快步伐跑上前去,攔住了她。“你怎麽自己在這兒呢?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娘親呢?”
且殷拚命的想要掙脫我。
“我有話要問你,你為什麽要說謊?”我看了看她剛才要去的方向,如果不是我突然冒出來攔住了她,難道她也是要回到昨晚出事的地方去?“你昨天,到底和什麽人約好了,是誰讓你在村後等著的?”
且殷嚇了一大跳,她使勁兒的想要推開我。
“你做什麽!”
塗安大喊了一聲,從身後追來,一把將我推開,接著,就把且殷護在了身後。
“她方才要往昨晚出事的地方去,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我攔下了她,你想想會是什麽後果。”我有些惱火,這麽小的孩子,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雖然我覺得且殷很聰明,但我卻不知道她到底在維護什麽人。這個人都已經有心要害她了,她究竟在做什麽。
“不要你管。”塗安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怒斥我說,“你們這些人,還嫌把我們害的不夠嗎!自從你們來了烏蘿村,烏蘿村裏就天天出事,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把我們所有人都害死!”
“你說我們害烏蘿村的人?”我覺得可笑極了,可是平心靜氣的想想,卻又不是一點都不能理解的。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即使原本鍾離家的人和烏蘿村的人表麵上依舊維持得不錯,眼下也是劍拔弩張的狀態了,威脅一觸即發,關係勢同水火……等等,難道,這才是凶手的目的?凶手是想要挑唆鍾離家和烏蘿村的關係,然後.……
“且殷,走,回去!”塗安不由分說的就把且殷拽著,往村子裏的方向走去。
她為什麽那麽緊張呢?隻是因為擔心,我們與烏蘿村的對立,會傷害她的女兒嗎?
還是另有目的呢?
從我第一開始遇到塗安,我就知道塗安對烏蘿村頗有不滿。她似乎並不希望謁拙繼任烏蘿村的村長,也認為是烏蘿村影響了謁拙。所以.……按照這種邏輯,她是有理由破壞鍾離家和烏蘿村關係的。但是她一個女子,有能力殺這麽多人嗎?
別的不說,就說舟和的姑父,那麽一個大男人,想要當著麵的勒死他,憑一個女人的力量,是很難做到的。她不可能沒有一點動靜的就把人給解決了。所以.……不是她。
那謁拙呢?
我一開始認為,謁拙不存在有傷害烏蘿村人的動機,可是這種猜測,卻在慢慢動搖著。謁拙把烏蘿村看得很重要,他可以為了這個村子付出很多,這可能就是塗安對烏蘿村憎惡的原因之一。此前鍾離瑾有意修複鍾離家和烏蘿村的關係,所以他讓烏蘿村的年輕人看到了可以改變目前生活現狀的希望,這就動搖了烏蘿村裏村長的地位。要是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覬覦外麵的世界,選擇臣服於鍾離家,而離開烏蘿村的話,那麽作為烏蘿村村長的權利,最終也會被徹底瓦解。所以,離開了烏蘿村的人相當於背叛者,那麽隻要讓烏蘿村裏的人和鍾離家翻臉,使他們斷了能夠通過鍾離瑾離開這個破地方的念頭,也就等於保住了烏蘿村的權利.……
這麽想的話,謁拙也是有動機的。
但是,昨晚襲擊了且殷的人,到底是誰呢?
那個身影我覺得有些熟悉,而且,約且殷出來的人,能夠讓且殷在這裏等他,說明他是一個且殷十分信得過的人。那這樣說,謁拙作為且殷的父親,自然是且殷最信得過的人了。
但謁拙沒有理由要殺自己的女兒啊。
難道是謁拙把且殷叫了出來之後,結果且殷,被什麽人盯上了嗎?
“.……”
我在這裏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等我發覺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時,我整個後背都涼了……不會吧?難道……
“娘!”從身後趕來的人,卻是毓兒。上前一把拉住我,可把我嚇得不輕……
“你要嚇死個人啊!”我氣得大叫。
但是,我卻看到毓兒的臉色……很差。
“怎,怎麽了?”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瞬間,我頭皮都麻了,我知道,肯定是有一個很糟糕很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但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卻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比那更糟的結果.……毓兒不管不顧的拉著我就跑,這方向是往采石場去的。
“到底出什麽事了。”我急著想要問清楚。
但他一直緊繃著一張臉,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然後,我們到了采石場……我看到那邊圍著很多人,連蕭玨和鍾離瑾都趕到了,還有……謁拙?伏四.……甚至,我在人群裏看到了廉赫.……
“出什麽事了?”不會,又有人遇害了吧。
蕭玨從人群裏走出來,快步擋在我麵前,就是這樣一個攔住我的舉動,讓我感覺到,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那樣.……
“怎麽了?”我問他,“到底出什麽事了?”
“你還是不要過去了。”蕭玨死死地拉住我,用他的身子擋住我的視線。
“為什麽?”我不明白,“又死人了?怎麽又是采石場?謁拙是不是要把人帶走?”
“不是.……”蕭玨說。
“那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麽了。”我越來越著急,他不說,我心裏就越緊張。
“霍汐,你.……”蕭玨很少這樣吞吞吐吐的,和他在猶豫案情的時候不一樣,我能感覺得到,他這時的反應,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那我自己去看。”如果他不肯說的話,那我就自己過去看。
“霍汐!”蕭玨拉住我,不讓我過去。
“你瞞著她,又能瞞到什麽時候。”鍾離瑾走了過來,他對蕭玨說,“她早晚都會知道的。”
“.……究竟怎麽了。”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們每一個人都那麽奇怪,好像……好像隻有我被蒙在鼓裏一樣,隻有我.……
“裏翀死了。”鍾離瑾說。
腦子“嗡”的一下,然後,耳朵裏都是雜音.……
“你說什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沒有聽清楚。
我仔細的盯著鍾離瑾的嘴,看他的嘴型,可他重複了一遍,卻分明還是。
“裏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