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第九百九十九話 蓄謀殺人?
假如,田良也知道,小夏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那麽他就不用出於責任、道義甚至是同情心也好,內疚也罷的種種原因,而背負起逃奴的身份,帶小夏離開了。既然小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就可以大方的跟小夏分開,頂多是被人指指點點的說些閑話,但是更多的是要小夏去承擔她不貞的這麽一個結果。
既然田良沒有了會被小夏逼著,一定要帶她離開,一定要成為逃奴的理由,那他,也就沒了一定要殺死小夏的理由。
何苦又再殺一個人,然後去掩蓋本來自己可以擺脫的命運?
這一點,說不通。
“田良殺小夏,一定還有別的理由。可惜廉赫隻看到了田良掐死小夏,卻沒有看到之前,田良襲擊小夏,切開她身上的傷口種下那些見鬼的種子,甚至,廉赫也沒有看到田良對小夏施暴……”我說,加上剛才我所證實的,小夏下身的傷處,沒有留下男人特有的味道。所以小夏被侵犯的這件事.……不可能是男人所為。排除了男人,那麽行凶者.……是個女人?
可如果是女人的話,在施暴過程中.……小夏一定會奮力反抗的,那麽施暴成功的可能性就更低。而現在的情況下,小夏身上確實留有撕裂傷,凶手在施暴過程是成功了的……
“如果,現場還有一個人呢。”
“什麽?”
“廉赫隻看到了田良掐死小夏,卻沒有看到在掐死小夏以前,發生的事情。那麽,如果田良隻是掐死了小夏,之前小夏所經曆的一切,卻不是田良所為的話,是不是就能解釋,為什麽廉赫沒有看到了?”我說。
蕭玨既沒有同意我所說的,但也沒有立刻就否定,“霍汐,如果廉赫告訴你的都是真的,那麽在田良動手殺死小夏之前,折磨小夏並且對她進行施暴的人,也有可能是出現在廉赫身後,襲擊並且打暈了廉赫的人。當時現場包括死者小夏在內,也許就隻有這四個人。”
“不對,不是他。”我越來越傾向於相信,出現在廉赫身後的人,並不是一開始襲擊了小夏的人,“如果,田良隻是掐死了小夏,那麽在他動手掐死小夏以前,小夏先是經曆了凶手非人的折磨,切開她身上幾處相當深的傷口,然後在她皮肉裏放上種子。而這個人在知道小夏懷有身孕之後,認為小夏的不貞,壞了他全部的計劃,所以才對小夏施暴.……他的手段,比直接掐死了小夏的田良更狠毒。那麽他躲了起來,親眼目睹田良掐死小夏,同一時間他發現了廉赫也在墓穴之中,並且也同樣目睹了田良殺死小夏,他攻擊廉赫,就絕不隻是打暈了廉赫,然後把他捆起來,關在某一個墓室之中。”
前後,矛盾了。
他在針對小夏的時候,手段狠毒,怎麽可能在發現廉赫這個威脅的時候隻是打暈廉赫呢?而且之後,他把廉赫關起來藏在墓穴之中,以至於第二天小夏的案子發生以後,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廉赫。他如果真的想殺廉赫的話,當時他有機會偷襲廉赫的時候為什麽手下留情了。他對廉赫手下留情,說明他本意不是殺人。而之後他把廉赫藏了起來,說明他暫時不希望廉赫把他所看到的事情告訴我們。
而廉赫親眼目睹的就是田良掐死了小夏,所以襲擊了廉赫並且把他關起來的這個人,就是在掩護田良而已,本意並不是殺人。他既然沒有殺人的心,那麽他怎麽可能對小夏下那麽狠的手。
“霍汐,你說來說去,到底是何人欺負了小夏呢?”蕭玨被我搞糊塗了,那個侵犯小夏的人既然不是男人,也不會是女人,還會是什麽人。
“是她自己。”我說。
“.……什麽?”蕭玨遲疑了很長時間才說出這兩個字。
什麽。
“小夏沒有被人侵犯,‘侵犯’她的人是她自己。”會有這樣的懷疑,是在我聽過廉赫的話以後,廉赫說田良掐死了小夏,之後表現得極其悲憤,所以我就在想,既然田良要殺小夏,為什麽還會“悲憤”?殺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別說殺人了,就算殺一隻貓殺一隻狗殺一隻活生生曾經在我們跟前跑過來跑過去的生物,都是需要下狠心的。不是每個人都有當殺人凶手的天分,狠話都會說,真正到了下手的時候,最難的不是麵對自己要殺的人,而是麵對自己的心。所以基本上,殺人的凶手是需要具備一些特殊的特征的,這個人要麽有極度受虐的傾向,要麽就是一個極度暴虐的人,而田良並不具備這兩種特征。
那麽再來分析殺人者的心理活動,要麽是激情作案,要麽是蓄謀已久。
激情作案,說明當時他應該是受到某件事的刺激,在極端情緒的影響下失控了,那麽當時他對小夏下手的時候,本人是暫時失去理智的。可是通常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會很快就恢複理智的,麵對自己殺了小夏的這個結果,要麽他會迅速離開現場,要麽他會想方設法地脫罪,為自己洗清嫌疑。
再說蓄謀已久,那說明他很早以前就有想要殺死小夏的念頭了,隻是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好不容易這個機會到了,他實現了,接下來他應該有一係列的安排,來幫助自己脫罪。既然是蓄謀,肯定把前後的事情都算計清楚了的,他怎麽可能沒有想到,萬一他在殺害小夏的時候被人看到會怎麽樣呢?
而廉赫說他當時表情悲憤,為何悲憤?小夏的死如果真的是他預期之內的,他的悲憤從哪裏來?而他再回到現場麵對小夏的屍體時,漠不關心就已經露出了破綻。如果是為了幫助自己洗脫嫌疑,在他承認了小夏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之後,他難道不需要表現一下自己的“悲痛”來說服我們相信他不會殺小夏?
可是該悲痛的時候他沒有悲痛,該冷靜的時候他卻“悲憤”了。
起碼從這一點上說起,我認為他的情緒處理並不妥當,間接證實了不論是他殺害小夏的當時,還是殺害之後為自己洗脫嫌疑的時候,他都是驚慌的,並沒有在最恰當的時候做出最合理的表現。所以,這不可能是蓄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