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趕盡殺絕(2)
第1092章 趕盡殺絕(2)
真曉很快就到達目的地,他用支付寶掃描司機的二維碼,付完車費之後,他打開車門下車,然後從洪都大廈旁邊走過,走了30多米之後,來到了一棟爛尾樓旁邊,他停下來環視四周,結果沒有一個人,只有路燈在發著光亮。
他正在躊躇時,手機響了,他按下接聽鍵,對方說:「我看到你了,很好,果然講信用,沒有帶任何人來。我在8樓上,和你兒子在一起,你上來吧,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為什麼要在8樓交易?你帶我兒子下來好嗎?」
「現在你兒子在我手上,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快上來,再不上來,我要撕票了。」對方的口氣強硬又兇狠,他不得不聽他的。
他提著提包走到樓梯旁邊,沿著樓梯往上爬,爬了10分鐘之後,他才到了8樓,8樓沒有燈,只有遠處霓虹燈的餘光照射著這裡,他的眼睛近視,但是他不愛戴眼鏡,所以,視線比較模糊。
他沒有看見上面有人,於是對著空曠的8樓喊起來:「你在哪裡?我帶錢來了,快出來吧。」
一個身影從水泥柱旁邊閃出來,向他招手說:「過來吧,這裡燈光比較亮,好數錢,也好驗錢。」
他只好慢慢向前走,走到水泥柱旁邊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對他說:「把提包打開,讓我驗一下錢的真假。」
真曉把提包輕輕地放到地上,然後蹲下去,拉開拉鏈,20沓人民幣出現在他倆眼前。真曉見他沒有蹲下數錢,便拿走一萬元交到他手上說:「這是真金白銀,我們真家行如其姓,絕對不幹假事。」
對方接過錢,用手掂量一下,然後把錢丟進提包里,突然掏出一把手槍,把槍管抵住他的前額,冷冷地說:「你以為我會看得起這區區的20萬元嗎?我要的是你的命,你的命何止20萬元?」
真曉這時才知道上當了,只要對方扣動扳機,子彈就會瞬間穿過他的頭顱,他的生命就會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他感到自己是籠中之鳥,任人宰割,他顫聲說:「我可以給你一百萬元,不,兩百萬元,只要你肯放過我,價錢還可以再談,我們家有的是錢……」
「晚了,你哪怕給我一個億,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說過我不是為了錢!」他大聲說道。
「那可以用我的命換我兒子的命嗎?」臨死之前,他想到的是兒子,真是父愛如山啊。
「這取決你的態度,如果你會配合我,我可以放你兒子一馬。」他的聲音粗獷、冰冷、兇狠,像一把冰刀刺進他的心。
「只要你放過我兒子,我願意當你的奴隸,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他驚恐萬分地看著他。
「好,是個男子漢,我佩服你!往後退……」他的槍管使勁地頂住他的前額,迫使他往後退,退了四五步之後,綁匪閃電般地抬起右腳,狠狠地踢在他的胸腔上,他的身子瞬間飛出去,接著往下墜落,他在半空中驚叫著,但是兩秒鐘之後,他就失去意識,靜靜地躺在地上,再也不能感受人世間的美好。
綁匪把槍扔進提包里,然後打開一沓人民幣,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結果他認為是真的,他的嘴裡發出得意的笑聲,然後把提包的拉鏈拉上,背起提包,沿著樓梯往下走。
走到一樓時,他來到真曉的屍體旁邊,伸手去摸真曉的胸膛,結果發現真曉已經沒有心跳了,他又去搜查真曉的口袋,結果在褲袋裡找到一部手機,他按下關機鍵,把手機關掉,他準備把手機丟到前江里,這樣的話,警察就無法定位他的手機,一時半會就找不到真曉,他有足夠的時間從容逃走。
他站起來,看看四周,結果空無一人,他戴上特製的長舌帽,用帽檐遮住臉部,再戴上口罩和墨鏡,這樣的話,即使沿途的監控器能拍攝到他,也無法將他識別出來。他向燈火闌珊的地方悄然走去,很快就消失在無邊的黑夜裡。
2
范利在真泓房地產集團公司的監控室里和一個保安泡茶,這時一個名叫解明的保鏢急匆匆地走進來,對范利說:「范經理,真副總不見了,我們以為他出去辦事了,打他電話,結果無法接通……」
「怎麼回事?真副總要出去肯定要經過休息室,你們四個人八個眼睛都看不住他?」范利的臉色陰沉沉的,像要下暴雨的天空。
「我們一直坐在休息室里泡茶,門是開著的,如果真副總從我們面前走出去的話,應該會被我們看見,我們猜測他是故意躲開我們的視線溜出去的,而且有可能化裝了……」
「化裝偷偷跑出去?這怎麼可能?」范利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覺得解明的想法太荒唐。 「查看一下監控錄像吧,看看真副總是怎麼走出去的。」解明提議,因為辦公區近2000平方米,除了16個各部門領導的辦公室外,全部安裝了監控器。而真曉出去時,必須經過辦公區。
范利叫保安把下午2:30以後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看,保安立即聽命,很快就把監控錄像調出來讓范利查看,當他看到5:20的時候,看見真曉戴著長舌帽、墨鏡、口罩,穿上了寬大的運動服,悄悄地從休息室門前溜出去,手裡提著一個提包,很神秘的樣子。
這讓范利十分疑惑:為什麼真曉要偷偷地溜走呢?難道他有難言之隱?哪怕他要去約會情人,也不用搞成這樣子呀……他正在思考時,手機響了,是杜清香打來的:「范經理,真副總怎麼還沒下班呢?我打他手機打不通,他在搞什麼呀?」她有點生氣。
「杜經理,發生了意外的情況,真副總他化裝逃過了保鏢的監督,悄悄地溜走了,我們也在找他,你不要太著急,他可能去了一個不想讓大家知道的地方。」范利平心靜氣地回答,這有助安撫杜清香的情緒,她是銷售部的經理,所以他稱她杜經理。
「化裝逃跑?那我兒子呢?他有沒有在公司?」她更加著急了。
「你說的是真重嗎?」
「天啊,我只有一個兒子,你這不是廢話嗎?」
「真重不在公司,他今天沒有來公司,剛才我已經看過監控錄像了,這點可以肯定。」
「可是真曉打電話告訴真代說他托朋友把真重接到公司去了,怎麼可能沒有在公司?難道真代和真曉合謀欺騙我嗎?」
「這……」范利意識到事情非常嚴重,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真曉可能出事了,這個想法一跑進他的腦子,他立即感到一塊巨石壓著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真代準時去接真重,為什麼他會被別人接走呢?」
「唉,別提了,她的寶馬車兩個輪胎被人惡意扎破了。真是多事之秋……」她急得抽泣起來。
「必須馬上報警,你來報警還是我來報警?」范利想起真誠和真行相繼死去,渾身起了雞毛疙瘩,抓手機的手顫抖一下,而且感到無比難過。
「我現在連說話都困難,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你快點幫忙報警吧……」她在電話那頭放聲痛哭起來,如果失去真曉和真重,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活下去。
「好,我馬上打電話市局刑警隊的江隊長。」范利的手還在微微發抖,他深深地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從通訊錄上調出江一明的手機號碼打出去,電話通了,江一明問他有什麼事情?他便把真重和真曉失聯經過說給江一明聽,說得很詳細。
江一明答應立即派人去他們公司和童星幼兒園調查,江一明沒有說要失蹤24小時之後才能立案調查,這讓范利感到十分欣慰。
江一明聽了范利的訴說之後,馬上意識到這絕對不是偶然事件,有一股強大的看不見的力量沖著真家來,否則,真家不可能屢屢出事。他在家裡一一給各位組員打電話,把情況說清。他叫溫小柔和吳江、小克、羅進去真泓房地產集團公司調查;他和周挺、呂瑩瑩去童星幼兒園調查。
大家正在家裡吃飯,接到江一明的電話之後,立即放下飯碗,穿好衣服,趕往目的地。
江一明他們來到童星幼兒園,他找到裴園長,向她詢問當時的情況,裴園長說當時她去區教育局開會了,不了解情況,負責在校園門口送真重的是個名叫程芳的老師。他叫裴園長把程芳叫來。於是,裴園長打電話給程芳,把她叫到辦公室來。
程芳個子矮矮的,瘦瘦的,五官精緻小巧,典型的蘋果臉,今年25歲,她教了五年書,比較有經驗。她忐忑不安地坐在那裡接受江一明的詢問,學生在校門口被綁架她是有責任的,所以她很焦慮。
「程老師,你當時看見真重上車了嗎?」江一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