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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9章 復仇(8)

  第1199章 復仇(8)

  「我繼續搜索他的西裝口袋,竟然發現一部蘋果13手機,而且非常新,我興奮極了,這些東西總價在10萬元以上。我統統把它拿走,然後接著往上爬坡,繼續去尋找蘑菇,我不能太早回家,如果毛董發現我空手回家,他會不高興的。


  「後來,我把手機賣給江西區國貿商城二樓202號手機店的老闆,又把手錶和鑽戒拿到二手市場上去賣,手錶賣了21000元,鑽戒賣了30000元,我知道自己吃虧了,但是,必須趕緊套現,否則可能被人查出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我和那人無冤無仇,我怎麼可能殺害他,我只不過太貪心罷了。」他低下頭,慚愧地說。


  「你簡直胡說八道!在屍體的周圍只有你一個人的鞋印,如果是別人殺了劉大宇,難道兇手會飛啊?」吳江不相信他的鬼話。


  「我對天發誓:如果是我殺的人,我天打雷劈,全家死亡!」他非常焦慮,咬牙切齒地發誓。


  「發誓沒有用,我們只相信證據。」


  「你們不能冤枉我,我真的是一個好人,只不過家裡窮一點,孩子和老婆都靠我養活,我是不得已才拿走那個死人的東西,我今後每年清明都會給他掃墓、燒香、敬酒,來洗脫我身上的罪孽……」他捂著雙手,流出悔恨的淚水。


  吳江沉默了,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可是如何才能證明屈理說的是真話呢?為什麼現場沒有別人的鞋印呢?莫非兇手真的會飛?可以不留痕迹地殺人?


  如果屈理不是兇手,那麼,兇手唯一的可能就是提前在劉大宇的食物里下毒。但是,江一明和周挺已經詢問過曾小亦了,他們去野豬谷沒有帶任何食物,因為他倆已經外灘酒吧喝了很多酒,吃很多食物,已經很飽了,吃不下任何東西。


  難道劉大宇是自殺的?比如他自己帶著河豚毒素,藏在口袋裡,故意逼走曾小亦,然後喝下河豚毒素……這不太可能,想自殺的人,怎麼還有興趣嫖娼呢?

  5毫升的河豚毒素能裝滿一個礦泉水瓶蓋,這麼多的液體,應該比較難隱藏在某種食品中,唯一的可能是兇手把河豚毒素和其他液體食品混合在一起,因為河豚毒素是無色無味的,劉大宇是喝不出來的。


  但是,羅進對劉大宇的胃內容物和血液進行了仔細化驗,並沒有發現可疑的液體……吳江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想如何處理屈理,最後覺得只能對屈理進行測謊,才能證明他是否說謊,因為屈理只有小學文化,而且是個農民,這種人很難逃過測謊儀的。


  於是,吳江把小克把屈理押到測謊室去,叫呂瑩瑩和溫小柔對他進行測謊。但是,測謊結果卻證明書屈理沒有說謊。吳江只好叫同事把他押送到河東看守所去,等候處理,就憑他偷盜劉大宇的幾種高價值物品,就可以給他判刑。


  溫小柔告訴吳江,她確實在監控錄像中看見屈理提著一個竹籃,徒步經過萊山路最後一個安防監控器,因為他是劉大宇死亡之後,才向野豬谷方向走去的,所以,監控錄像和屈理的說法對得上。


  線索斷了,案子陷入僵局,吳江沉思著如何尋找線索,但是,想很久也沒有理出頭緒來,這個兇手隱藏得很深啊。最終吳江認為應該擴大案發現場的勘查範圍,他是這樣想的:如果兇手在遠離劉大宇死亡現場的地方,迫使或者誘騙劉大宇服下河豚毒素之後,劉大宇體內的毒性發作,他可能往上跑,去找水喝。


  曾小亦已經說過:劉大宇小時候經常去野豬谷采蘑菇,所以劉大宇對地形很熟,知道哪裡有水。如果這樣的話,兇手就不可能在陳屍的地方留下鞋印,雖然延伸現場被幼師班的學生破壞了,但是,學生們不可能蹈襲兇手的覆轍,如果對延伸現場擴大勘查,可能有收穫。


  吳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江一明,江一明同意他的意見,他正想和吳江、周挺、小克一起去野豬谷勘查延伸現場時,江一明的手機響了,是劉育善打來的。他說五年前,有一個名叫汪文東的人,到江東區分局刑警隊報案,說他女朋友失蹤了,他懷疑是劉大宇殺害了他女朋友。後來,劉育善又出面用重金把汪文東的父母擺平,於是,汪文東不再糾纏他兒子。


  江一明問他當時刑警隊有沒有立案?劉育善說有立案,治安隊也派人調查了,結果不了了之,一是因為沒有證據證明劉大宇殺人;二是劉育善和治安隊長關係很好,所以草草結案。


  江一明掛斷電話之後,叫吳江和小克帶幾個刑警去野豬谷勘查延伸現場,他和周挺去江東區分局了解情況。說完就叫上周挺,一起去江東區分局找治安科長了解當年的案情。


  江東區分局治安大隊隊長馬明理和江一明是老朋友,他相信馬明理不會為了利益而草草結案,其中肯定有理由,再說治安隊一般不負責命案,他也沒有權力結案。


  「江隊,周警官,好久不見,你們還好嗎?」馬明理見到他們之後,熱情地打招呼,請他們坐下喝茶。


  他倆坐下之後,江一明開門見山地問:「我們想向你了解一樁五年前的失蹤案。聽劉育善說,有個名叫汪文東的青年人到你們治安隊報失蹤,他懷疑女朋友被劉大宇殺害了,有這件案子嗎?」


  「哦,有的,那是2017年初夏的一天,汪文東來治安隊要求我們幫他尋找已經失蹤10天的女朋友馮芳芳,他懷疑是被劉大宇拐跑或者被殺害的。我問他有什麼理由懷疑馮芳芳是被劉大宇殺害的?他說他朋友看見劉大宇和馮芳芳從北斗星酒吧出來,然後就聯繫不上她了。」 「你們有沒有去調查劉大宇?」


  「當然有啊,我們派人去調閱北斗星酒吧裡面和門口的監控錄像,發現馮芳芳確實於2017年5月1日晚上11點,坐劉大宇的寶馬車去了紅秋鎮的別墅,直到5月2日凌晨5點,劉大宇才把送回馮芳芳所住的芳村紅旗街16號家裡。」


  「這些過程全部都有監控錄像嗎?」


  「是的,但是劉大宇別墅周圍和馮芳芳的家50米內沒有監控錄像,其他地方都有監控錄像。」


  「後來找到馮芳芳了嗎?」


  「沒有,馮芳芳家後面有一條小巷沒有監控錄像,我們懷疑馮芳芳從那條小巷逃走了。」


  「馮芳芳的父母沒有來治安隊請求你們深入調查嗎?」


  「她父母是甘肅高台鄉下的,來我們市住了一星期,要求我們繼續調查,我同意深入調查,結果直到現在還沒有馮芳芳的下落,我們去劉大宇的別墅勘查,沒有馮芳芳的血跡,只在劉大宇的床上提取到馮芳芳的分泌物,所以,我們否定嫌疑人是劉大宇,後來,每年局裡都要求寫總結報告,要求我們把馮芳芳的案子了結,於是,就這樣結案了。」


  「馮芳芳是坐台小姐吧?」


  「是啊,要不怎麼會輕易跟劉大宇上床呢?」


  「汪文東是本地人嗎?」


  「是的,他住在江東區朱子小區12棟202房,父母都在區民政局上班,汪文東在紅星網路公司上班,他是省計算機學院的高材生,我們無法理解他怎麼會看上一個坐台小姐。」


  「坐台小姐也是人啊,你看過莫泊桑的小說《羊脂球》嗎?女主是一個非常愛國道德高尚的妓女……不說這些,總之愛情這東西沒人說得清楚,只要對上眼了,就無法解釋……後來馮芳芳的父母沒再請求你們嗎?」江一明看馬明理對坐台小姐鄙視的樣子,所以說出這種平時極少說的話,因為這和他的職業不符。


  「有啊,她每年除夕都要打電話給我,向我詢問馮芳芳的下落,唉,我都被她那悲愴的哭聲搞得沒心情過年……『可憐天下父母心。』都過去五年了,沒想到他們還沒釋懷。」


  「如果你女兒失蹤了,並且懷疑是被人殺害的,你會釋懷嗎?如果這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一輩子都不會釋懷,我一定不當刑警隊長,把所有時間和精力用來尋找女兒,哪怕耗盡我的一生……汪文東現在結婚了嗎?」江一明不想說下去,因為他的眼淚快流出來了。


  「他在今年元宵節結婚了,但是,結婚之前,他還來找我,詢問馮芳芳的下落,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年輕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對馮芳芳念念不忘。唉,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你把當時的卷宗交給我們吧,我要查看所有資料,也許可以從中找出毒殺劉大宇的兇手。」江一明說,按級別江一明大馬明理兩級,他完全有權叫他交出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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