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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9章 愛的劇毒(6)

  第1229章 愛的劇毒(6)

  「江隊,我是一個善良而有愛心的女人,怎麼可能謀殺我老公呢?哪怕我和老公的感情再不好,大不了向法院起訴離婚就行了,何必要謀殺他?我是共產黨員,受過正統的教育,三觀很正,請你們別戴著有色眼鏡看我。」她臉上有些慍色。


  「難道他跑到你家裡和你幽會?如果幽會你們為什麼不去賓館開房呢?」江一明認為她在說謊,方輝既然是她的初戀情人,如今還深愛著她,那麼,當他知道她被李大成家暴之後,極有可能為她報仇而殺人。


  「我們不是幽會,他是來向我告別的……」說到這裡時,她說不下去了,不知什麼原因,淚水奪眶而出。


  「告別?難道他要出遠門,或者出國?」


  「不,不是,他說得了肝癌,已經到了晚期,無葯可醫了,只能延長壽命,本來他約我去花都賓館,但是,我怕被我老公查到,所以,我叫他來我家,因為我已經在酸奶中摻入足夠的安眠藥,我老公是不會醒來的,所以叫他凌晨2點左右來我家裡……」


  「你還深愛著方輝嗎?」


  「談不上深愛,他是我的初戀情人,我們在大一的時候就談戀愛了,我答應畢業后和他一起工作,一起買房,然後結婚生子,但是,當我走進社會之後,才知道同為身公務員的他很難給我優渥的生活,最主要是我媽太強勢,她逼我和李大成結婚,因為我媽看好李大成的能力,和他結婚一定能過上高品質的生活。


  「我嘗試著反抗我媽,但是,我媽給了我1000萬元人民幣,去江南麗景別墅區買了一棟別墅,又給我500萬元現金,讓我和方輝斷絕關係,再加上李大成揮金如土地討好我,追求我,而他長得高大英俊,能說會道,我漸漸迷失了方向,違背了初心。


  「我開始慢慢地冷淡方輝,他很快就感覺到了,同時他也認識到和我之間的差距,最後,他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忍痛割愛,和我分手,分手時他說:你一定要幸福,才不會辜負我的狼狽退出……」說到這裡,她雙手掩而泣。


  過了一會兒她重新開始說:「方輝果然和我斷絕了一切來往,就像世上從來沒有這個人似的,我知道他都是為了成全我。兩年後,我和李大成結婚,開始幾年我們很幸福,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變心了,最近三年來,他每次喝醉回家都會打我,我欲哭無淚,開始想念方輝對我的好,我真後悔聽我媽的話。


  「我情不自禁地向同學打聽方輝的聯繫方式,我很快就得到了他的手機號碼,約他見面,開始他不同意,但是他禁不住我的苦苦哀求,終於答應和我見面,第一次見面之後……」


  「長話短說吧,我們不想聽你們的愛情故事,飲食男女的愛情都是大同小異的,像羅密歐與朱麗葉那樣凄美絕世的愛情,也是莎士比亞虛構出來的。」江一明走訪過很多有故事的人,他最不喜歡聽他們講自己的愛情故事,他們自以為很動人,可以驚天地泣鬼神,其實都是平淡無奇的。


  「後來我們就一直保持聯繫,但很少見面,只在微信上說知心的話兒,他成為我的精神伴侶……6月15日他告訴我說,要來我家裡和我見面,我猶豫了,但又情不自禁想他來……於是,我就把8片阿普唑侖磨成粉末,把它注射到酸奶里,我老公喜歡酒後喝酸奶解酒,他一進家門,我就把酸奶遞給他喝下。


  「等我老公沉沉入睡之後,我才發信息給方輝來我家,但是,我在14日發微信給他,教他如何避開我們這裡的監控錄像……他大概在12點就乘電梯到26樓,在那裡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我才叫他進門。


  「他一進門就把我拉進我的卧室,緊緊地擁抱我,眼淚奔涌而出地說:『我得了肝癌,已經到晚期,以後再也見不到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聽一聽覺得像晴天霹靂,並不相信他說的話,我當時還以為他可能為了他妻子而要和我斷絕聯繫。


  「但是,他從褲袋裡拿出一紙診斷書,上面寫著他的名字,確實是肝癌第四期了,最多只能再活半年……我們就這樣抱著、哭著、笑著,說了差不多一小時知心話,直到凌晨3點左右他才依依不捨地和我分手。」


  江一明當然不相信她說的話,但是又想不出有什麼破綻,他想一下問:「你們就沒有上床睡覺嗎?」


  「沒有,我們是非常純潔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除了上大學去賓館開過幾次房以外,分手之後,從來沒有發生過關係,我們只是精神伴侶,不是肉體上的情人。」


  「你們在一起一個多小時,方輝有沒有離開過你的卧室?」


  「哦,他去上了一次廁所,只用了兩三分鐘。」


  「他上廁所時,你在哪裡?」


  「我在卧室里呀,我靠在床頭上閉上眼睛養了一會兒神,我很少熬夜的,過度的興奮之後我感到有點疲倦。」她抬起右手,抹去眼角的淚水。


  「你目前還是我們的嫌疑人,請你不要離開本市,如果有急事要離開的話,請打電話和我聯繫,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到可疑的事,請及時給我打電話。」江一明把名片遞給之後就結束了詢問。 他們走出別墅,上車之後,江一明上公安內部網查詢方輝的信息。發現方輝出生於1986年6月6日,住在江南區紅海路118號的紅海小區,是江南區文體局的辦公室主任。


  「江隊,我認為方輝有殺人動機和時間,他可能借口上廁所,其實是去給李大成注射太攀蛇毒素。」周挺說。


  「嗯,方輝有殺人嫌疑,如果他真的是晚期肝癌患者,他知道最愛的人被李大成家暴,他會奮不顧身地替梁暖玉除掉李大成,不過……我們還是要去詢問方輝,看他怎麼說。」


  「如果方輝是兇手,那麼,梁暖玉應該是幫凶,她在酸奶里下了安眠藥,不是像梁暖玉說的那樣:是為了不讓李大成知道她和方輝的幽會,而是不給李大成醒來反抗的機會。」


  「對,如果真兇是方輝,一切都是他策劃的,哪怕梁暖玉是幫凶,只要方輝一口咬定是他一個人乾的,那麼法官也無法給她定罪……為什麼梁暖玉不和我們說他們幽會時,方輝沒有離開過她的卧室呢?」


  「梁暖玉就是想把自己的罪責推給方輝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只有不完美的警察,只要時間足夠,我們一定能把梁暖玉揪出來。」江一明自信地回答。


  他們去方輝家裡找他,方輝的父母都說他在省腫瘤醫院肝臟科住院,並把病房號告訴他們。他們又驅車趕往省腫瘤醫院,到那裡之後,把車停進停車場,然後乘電梯來到住院部11樓。


  他們先找到肝臟科的主治醫師胡溪雲,向他詢問了方輝的病情。胡溪雲告訴他們說:方輝是肝癌IV期,但是因為方輝比較年輕,所以仍然建議他住院治療,他是6月16號來住院的。


  「為什麼他以前不來住院呢?」江一明覺得蹊蹺,他是國家公務員,可以報銷大部分的醫藥費,不太可能存在治療費用的問題。


  「是這樣的,他需要用進口葯才有最好的效果,國產藥物效果微小,進口葯非常昂貴,而且不能報銷,比如德國拜耳製藥公司生產的甲苯磺酸索拉菲尼片,一盒就要15600元,他需要籌到足夠的錢才能住院。所以拖了一段時間,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期。」


  「他的肝癌能治好嗎?」


  「不可能治癒,只能延長生命。」胡溪雲淺淺地笑著,似乎在笑江一明的無知,忽然覺得不對,馬上把嘲笑收起來。


  江一明本想問一個簡單的刑偵知識反擊他,但是轉念一想,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只是笑了笑說:「恕我無知,真是術業有專攻呀。請問你知道方輝醫療費是從哪裡籌集來嗎?」


  「這個我不知道。」他歉意地說。


  「如果他一直治療下去需要多少錢?」


  「100萬元以上。而且只能延長一年左右的生命。」


  江一明對他說聲謝謝,就和周挺走出他的辦公室,來到1121房。這是一個單間,住一天需要260元,也是不能報銷的。而方輝的妻子是興華制衣廠的文員,月薪只有3500元,方輝的月薪7000元,除去社保之外,實際上拿到的錢才5000元多一點,哪來的巨款交醫療費呢?


  江一明立即想到梁暖玉,她與方輝之間應該有利益交換,她出錢為他治病,他則為她殺李大成。案發那天他們不是去幽會,而是去談價錢,當然,目前只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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