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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黑色曼陀羅(8)

  第四十四節同一凶手所為


  屍檢結果出來了,車小琴的確死於氯氣中毒,死亡時間為淩晨4點左右,那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沒有從她的胃容物中檢測出安定成分,可以排除有人給她下安眠藥。


  屍檢時,江一明看著羅進解剖車小琴的全部過程。車小琴是個標準的大美人,修長的身材、精致的五官、雪白的皮膚、堅挺的雙乳……渾然天成一尊巧奪天工的藝術品,10萬人中才能長出一個這樣的美人,她應該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優秀男人追捧的對象,同性當中被羨慕的寵兒,然而,一切隨著她的玉殞香消,成了海市蜃樓。


  當羅進的解剖刀一刀一刀地剖開車小琴的身體時,江一明的心在隱隱作痛,他從警的10年中,血腥死亡的場景在常常在江一明腦海出現,當然也在所有刑警們心裏留下不同程度的傷害,因為死者的慘狀和家屬撕心裂肺的哭聲常常會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折磨著他們的靈魂,甚至使他們寢食不安,久而久之,他們的心靈深處就會積澱下陰影,很難從心底裏消除,有個別刑警甚至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這隻有當過刑警的人才知道,外人很難理解。


  有些發達國家,專門有心理專家為刑警們定期清掃心裏的陰影,使他們重新投入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中去,我國的刑警很少能享受這種待遇,那隻有自己去調節。


  江一明有時很想不再幹刑警,不願意看到更多的血腥和死亡,哪怕去檔案室也行,但是,也隻是想想而已,想不看到更多的謀殺,隻有把更多的罪犯送上斷送台,殺一儆百地威懾凶手,才是最現實的。


  江一明問羅進:“有沒辦法證明羅小小和車小琴的凶手是同一個人所為?”


  羅進聽了,眉頭頓時擰成一個結,一步一步走入深度思考之中,江一明和他一起思考……突然倆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有了。”


  江一明興奮說:“羅進,你先說。”


  “一起說吧。”


  “好,一、二、三,黑色曼陀羅!”他們的想法完全一致,像周喻和諸葛亮同時想到用火攻一樣——因為羅小小和車小琴的死相隔才半個月,上次放在羅小小死亡現場的黑色曼陀羅是新鮮的,而放在車小琴死亡現場的曼陀羅是枯萎的,上次江一明留了個心眼,叫那兩家買黑色曼陀羅的花店不要再進貨,如果凶手還想繼續殺人,他買不到黑色曼陀羅,這樣可能會消除凶手的殺人念頭,或者延遲凶手的殺人時間。


  羅進把兩枝從現場帶回的曼陀羅拿去做水分化驗,結果兩枝的水分相當,就是說兩枝曼陀羅出售的日期不會相差兩天,因此十有八九能證明,殺害羅小小和車小琴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江一明十分讚賞羅進的聰明,也正因為如此,羅進才會從基層被調到市局當法醫,市局刑警隊是千人翹首的地方,光有專業的法醫知識遠遠不夠,要有縝密的思維能力,觸類旁通的靈敏思考,靈光一閃的靈感……說細一點是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線索,看到別人看不到的蹊徑,能嗅到別人嗅不到的氣息,找到別人找不到的方向和視角,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時間、地點、空間和人物,最後能捅開那層薄薄窗戶紙——這就是高手!

  所以,需要偵察員的心與智、靈與肉、勤勞運道縝密無缺、點麵到位的結合,才能穿雲破霧,到達真相的彼岸……


  江一明想到一個致命的問題:根據伊甸園花店老板何晴晴說11月18日和20日分別賣出一共12枝曼陀羅,其中兩個顧客都買了6枝,假如其中一個是凶手,難道他還會殺人?一直殺完第6個人?他心裏好像被棉花堵得喘不過氣來,眼下最重要的是和凶手搶時間,凶手可能是殺人狂,也許是沒有人性的變態殺人狂,按犯罪規律,他會一路殺下去,直到他達到目的為止……


  第四十五節大膽的推測


  江一明和左麗找到胡院長,向他了解當晚的情況,問他為何車小琴死亡當晚就她一個人值班?


  胡院長年近六旬,看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大,已是滿頭白發,依然擔當著院長的重任,可能因為出了車小琴凶殺案,沒休息好的原因吧,他比平時更加憔悴,當江一明第一次問他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江隊,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江一明把話重複一遍,胡院長想了想說:“這個情況我還沒去問,這樣吧,我打電話給胸科,問一下情況。”胡院長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在電話裏和什麽人說了一陣子,然後放下電話說:“根據胸科的黃主任說,那天是劉依依和車小琴一起值班的,但劉依依臨時有急事請假,劉依依馬上會到我辦公室,具體為什麽請假,等她來說,你們問她更恰當一些。”


  “劉依依和車小琴的關係好嗎?”


  “沒聽說不好的,都是朝夕相處的同事怎麽可能不好?”胡院長肯定地說。


  劉依依來了,她小心翼翼地在江一明的對麵坐下,頭稍稍低著,不敢和他們對視,好像很怕說錯話似的。在這個崇尚陽光與開放的城市裏,這種女孩比較少見。江一明端詳著她:她是個小巧玲瓏的小美人,細膩白嫩的皮膚、有點病態的麵容上寫著怯弱,嬌小的身材似乎弱不禁風,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柔弱的美態,令人憐惜。當然她的美是不能和車小琴相提並論的,就像鴿子和鶴不能相比一樣。


  “小劉,我們來找你,想了解車小琴死的那天晚上,原該你們一起值班,為什麽你沒和她值班?”


  “我值班到了晚上10點,我男朋友在新加坡打電話給我,說那邊的事提前辦完了,要提前回家,要我去機場接他,我向黃主任請假了,又私下和車小琴商量好了,我要在男朋友家過夜,車小琴她同意了。過了10點之後,我去機場接我男朋友,接回我男朋友後,我們一起回到他家,在他那兒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不是我的班,黃主任叫我趕快回醫院,一看,車小琴竟然死了……唉,她的樣子好可怕啊……好慘啊……”劉依依說罷雙手掩麵哭起來,雙肩在不住地顫抖著。


  “那晚車小琴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12月3日,下午到晚上你離開車小琴之前,你都和她在一起嗎?”


  “是啊。”


  “這中間有沒有人可疑的人和她接觸過?”


  “和她接觸的都是同事和病人,沒什麽是可疑人,”


  “你男朋友叫什麽名字?在什麽單位工作?”


  “叫陳俊,在市外貿局。”


  “好吧,我們今天就談到這兒,你如果想起了什麽,給我們打電話。”


  江一明和左麗走出醫院大門,左麗說:“江隊,我們這麽快就走了?我們現在去哪裏?”


  “找陳俊去,看劉依依說話是否屬實。”


  他們在外貿局的單身宿舍裏找到了陳俊,陳俊人如其名,英俊的外表和標準的身材,加上高貴的衣著,顯得精明、強幹、清爽,他應該是生活的強者,大有把什麽都能掌控在手的氣勢,但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從他的眼裏透露出來,陽光的微笑背後,隱藏著一種凡人肉眼很難穿透的陰氣——這是他給左麗的第一感覺。


  陳俊笑著問:“兩位警官光臨寒舍,使陋室蓬蓽生輝,想問什麽盡管問,我小時很想當警察,可惜未能如願,現在有機會為警察做點事,也算撫慰我的警察夢。”


  “12月3日晚上10點之後,劉依依不是是去機場接你了?”


  “是的,我在新加坡上飛機前給她打電話了。”


  “接你回來後,你們去了什麽方嗎?”


  “沒去什麽地方,我本想和她吃宵夜,但劉依依說她工作一天累了,想睡覺,所以出機場後,直接打的回我這裏,我們吃了一碗餃子,洗完澡之後就上床睡覺了,一覺到天亮。”陳俊毫不隱瞞。


  左麗覺得陳俊沒有說真話,那麽陳俊為什麽要撒謊呢?會不會是陳俊和劉依依一起合謀殺害了車小琴?也許陳俊根本就沒有去新加坡?他們等車小琴熟睡之後,劉依依潛回值班室,把氯氣罐放進衣櫃裏,然後又悄然離去,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車小琴了……但是,需要事實來求證,這是優秀刑警的思維邏輯與偵察實踐,兩者缺一不可。


  他們驅車到機場,從入境登記記錄中查到,12月3日晚上,陳俊的確從新加坡乘飛機抵達長江市中山機場,他們調看了飛機上的錄像,看見陳俊坐在上麵神情自若地喝著咖啡。


  難道他們倆的感覺都出錯了?江一明憑多年的經驗和左麗一再分析,認為他們的感覺不會錯,陳俊一定跟他們隱瞞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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