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謀殺自己(3)
菜陸續上來後,席局叫服務員拿一瓶茅台酒來,左麗說她不喝茅台,要喝葡萄酒,席局又叫服務員拿一瓶長城解百納來,左麗這才地笑了。服務員把酒都開好了,並給每位的酒杯都滿上,然後退到邊上。席局舉起酒杯說:“來,大夥都把酒杯端起來,第一杯開桌酒可要幹了。”
江一明卻遲遲不肯舉杯,說:“席局,你先任務安排給我後,我再喝吧,要不心裏不踏實。”
“一明,你怎麽這麽功利啊?難道我就不能請哥們吃吃飯,喝喝酒,聊聊天嗎?”席局認真地說。
“好好好,喝酒,我不再功利了行不?”江一明做一個停止的手勢說,席局笑了,一仰脖子把一杯茅台幹了,各位也把杯中酒幹了。
酒過三巡之後,席局說:“鄧市長打電話來問我,什麽時候能把爆炸案破了,說一個期貨公司的老總被人炸死了,事兒不小,已經驚動公安部了,鄧市長給我們10天時間,但我沒答應,鄧市長也知道現在已經不搞定時破案這一套了,但他隻要求我們從速偵破……你們看,我喝著喝著又說起案子的事了,我是不是喝多了?”
“席局,你沒喝多,為了不白吃你這餐飯,我保證一個月內偵破此案,要不我再也沒顏麵去吃你的飯。”江一明拍著胸脯說。
“哈哈,這就好這就好,來幹了這杯,就當我為你們的出征壯行吧。”席局笑著站起來大聲說,語氣裏充滿無限的豪氣。6個杯子“當……”地碰在一起,發出幾聲脆響。席局用這種方法給他們派任務,個個都感到舒坦。
吳江和左麗開車迎著濱江路一直開,到了白鷺灘別墅區,向門衛出示證件後,直接走到A區15號別墅,按響了陳思悅的門鈴,門鈴響了許久陳思悅才把門開了,她請他倆進去坐,對他們的到來,陳思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畢竟是剛剛死了老公,不能按正常的接待方式對待表示熱情,但等他倆坐下後,發現陳思悅肌膚如雪的臉上淚水漣漣的。
吳江對她說:“陳思悅,節哀順變吧,悲傷解決不了什麽問題,目前最重要的是要配合我們找到凶手,才能告慰九泉之下的亡靈,你丈夫生前有什麽仇人?”左麗想:這個老吳還挺會安慰人的,平時怎麽沒看出來呢?
陳思悅止住了淚水,她隨手拿起上的抽紙,把梨花帶雨的臉收拾幹淨,然後點點頭,表示願意接受他們的詢問,看來她是一個容易悲傷也容易平靜的女人,從心理學上講,這種女人感情很豐富。
“他認識的人很雜很多,我不知道他得罪了什麽人,他的事從來不跟我說,我也不過問,因為是他是第五次結婚,我是初婚,我又比他小22歲,他很寵我,對我百依百順,所以,即使他有什麽仇人,也不會把擔驚受怕的事告訴我。”她邊說邊又低聲抽泣起來。
“你再好好想想,有關劉總的任何信息對我們都很重要。”
“我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吧,你是他老婆,他應該不會對你隱瞞。”吳江輕聲細語地說,生怕惹怒了她。
“要說我老公得罪了的人,當然是他的四個前妻了,雖然她們都從我老公身上挖去了不少錢,但她們還是心有不甘,恨不得我老公早點死。”
“能說詳細一點嗎?比如說四個女人之中,誰最恨劉總?”
“當然是水小靈了,她知道我老公愛上我之後,恨得咬牙切齒,有一次我和老公,不,那時我應該叫他劉總,我和劉總在總統酒店開房,她跟蹤我們,我當時在酒店裏被她打了幾耳光,劉總氣不過也回敬了她幾個耳光,她把一口汙血吐到劉總臉上,吼叫著要劉總不得好死,後來劉總和她離婚了,劉總成了我的老公,離婚的那天,她當著法官的麵說要叫劉總下地獄,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歹毒,真把我老公炸死了。”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水小靈不一定是炸死你老公的嫌疑人,劉總其他的三個前妻你都認識嗎?她們之中有沒可疑的?”
“前兩個老婆我不認識,第三個我會認識,第三個妻子叫黃蕊蕊,也不是個好貨色,經常來纏我老公,說要把我老公做期貨掙錢的黑幕向記者抖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叫我老公吃不了兜著走,我老公不和她一般見識,隔三差五會給她一點小錢,但她非常不滿足,說把我老公搞死才肯罷休,我老公是有膽魄的人,從來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另外的兩個前妻已經離開長江了,帶著我老公的錢回老家做生意去了,聽說生意做得都紅紅火火,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她倆倒是從來沒有再來騷擾過我老公。”
“劉總應該有司機吧?那天司機怎麽沒在?”
“有司機,他叫梁方,回家看他爸爸去了,聽說他爸爸生病了。”
“司機的家住哪裏?你把他的具體情況說說。”
“梁方35歲,鬆河縣的,跟我老公已經10年了,人很可靠的。我老公也對他很好,常常接濟他,因為他家有一個生慢性腎炎的爸爸,經濟比較窘困,他絕對不會做傷害我老公的事。”陳思悅很肯定地說。
“還有什麽人和你老公過不去的嗎?”吳江問,陳思悅茫然地搖搖頭。
“8月12日11點半到12點,你在哪裏?”左麗問。
陳思悅愣了一下,她姣好的麵容頓時扭曲變形,生氣地質問:“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我謀殺我老公?”
“沒別的意思,這是例行調查,這也是為了排除你的嫌疑,請你諒解。”
“你……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有嫌疑,要不幹嗎要排除?‘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左麗想:這個小美女看來不是空無一物的尤物,懂得用慧能大師的佛教畿子來反駁她,看來她並不簡單:“但願如此,但你還必須告訴我們,當時你在哪裏,在幹什麽?”
“看來我不說,你是不肯罷休了。當時我和三個好姐妹在東方酒店208房打麻將,一直打到12點我們才結束,不信你去查吧。”陳思悅有點慍怒。
“你把她們三個人的手機和地址都留給我們。”
陳思悅轉身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下,把她三個朋友的名字、地址和電話寫一張卡片上,轉身走過來,把它交給吳江,吳江看了看,也把電話留給她:“陳思悅,我們希望你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如果想起了什麽給我打電話。”
在回隊的車上,左麗問吳江:“你對孫太太有什麽看法?”
“能有什麽看法,一個被老公寵著的‘金絲雀’,沒必要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殺自己的老公吧?”
“她也許不會,如果她真的和她們一起打麻將,她也沒作案時間,可是我覺得有點不對,她突然發火,是想達到讓我們快點走的目的,她可能在掩飾什麽。”左麗說。
“她剛剛死了老公,倒了一棵搖錢樹,而我們又懷疑她,她當然會生氣,再說她年紀那麽小,火氣當然大了。”吳江似乎在為陳思悅做解釋,這讓左麗心裏有點不爽:現在男人都怎麽了,見到漂亮的女孩都會為她辯解,左麗有點來氣,一踩油門,把車開得飛快。吳江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拍拍她的右肩,像大哥那麽對她表示安慰,左麗這才把車速放慢了。
經過他倆對陳思悅三個當模特的女孩了解情況,她們當時確實是和陳思悅一起打麻將。
這天下午,左麗和小克去調查一個知情者時,本來是約好的,但知情者突然說有急事離開單位去北京了,這時他們已經到了知情者單位的樓下,他倆隻好把車子掉頭往回開,這時左麗突然想起唐遠,自從那天唐遠離開爆炸現場之後,已經過去三天了,她沒打過電話給他,她覺得自己那天對唐遠太無禮了,把他的好心當驢肺,應該向他道歉一下。
她開始回憶唐遠不惜用身子為她遮擋爆炸物的情景,雖然他們離現場30多米,但當時唐遠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距離,隻是下意識地用生命來保護她……她突然非常感動,有一種想立即見到唐遠的衝動,當麵好好向他賠禮道歉。她掏出手機,撥通了唐遠的電話:“唐……大哥……你在幹嗎?”她想叫他唐總,又怕上次那樣讓他說她生分,再說,就憑他為自己抵擋危險,足以當她的大哥了。
“啊,是左麗,我在公司品酒呢,你也過來喝一杯吧?哦,對不起,我忘了你有紀律,上班時間不能喝酒,那過來泡茶吧。”唐遠懇切地說。
“不了,我正在執行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