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特殊鞋印(3)
他聽了丁英的話後,非常震驚,丁英的犯罪智商就像神一樣高,設下的套子,警察永遠沒辦法走出去,隻能不停地在圈子裏麵打轉,他以前想過多種殺死仇人的方法,但與丁英的方法相比天差地別。有了丁英的殺人方法,他完全能逍遙法外,他的信心更加強大,甚至有立即去實施的衝動。
他倆在包間邊說邊喝,又叫了幾道好菜,吃了4個小時,丁英才埋單走人,倆人一前一後走出中央酒店。丁英沒想到會有這麽美妙的結果,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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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的春天來得特別快,元宵節過後,從南方吹來一波波熏風,氣溫迅速提高,公園裏、大街邊、陽台上各種花朵爭寵似地一夜間綻放,柳樹最能感應春風的恩情,一下睜開了眼睛,向人們發出稚嫩純真的微笑,和風吹落了姑娘們的褲子,令她們迫不及待地穿上裙子,人與花爭奇鬥豔。
然後,在這山水含笑、春風嫵媚的日子裏,一樁慘案發生了。
2016年3月5日淩晨01:30,一對情侶在歌廳K歌回到祥和小區,男名叫衣小田;女的名叫董琳琳。他們是剛剛參加工作的戀人,因為這天是周六,他們和同學一起小聚,雖然他倆沒有結婚,但董琳琳已經懷孕,所以,董琳琳沒有喝酒,衣小田則喝得七八分醉,處於微醺的狀態,走路也不太穩定,眼睛一片朦朧,頭腦不太清醒。
他倆的工資不高,倆人加起來不到10000元,所以,他們隻能租住在祥和小區,祥和小區已有25年的曆史,房子結構不夠人性化,房與房間隔太密,牆體鏽跡斑斑,安保條件不太好,當然租金不貴,兩房一廳的房子隻需1200元。
他們住在7樓,7樓是頂樓,因為樓高難爬,若逢連綿陰雨,天花板上還會滲水,因此,每月隻需1000元,但他倆不嫌棄,倆人能在一起哪怕住茅屋也幸福,衣小田正因為董琳琳這點,才對她百般寵愛。
董琳琳掏出一樓大門的鑰匙,把門打開,她先走進去,她怕衣小田喝醉摔倒,把門關上之後,與衣小田十指相扣向上走。
當他倆走到3樓時,董琳琳似乎聞到了一股異味,她覺得奇怪,便停下來仔細嗅著,她是學化工專業的,對味道比較敏感,她翕動鼻翼努力地分辨著,感到是一股血腥味。她問衣小田有沒聞到?衣小田的嗅覺已經麻木,他說沒有聞到,說是董琳琳疑心太重。
董琳琳敏感而膽小,雖然喜歡看驚悚影視,但總要衣小田陪在她身邊,她才敢看,看到恐怖情節時會嚇得渾身顫抖,手心發涼,直往衣小田的懷裏躲。而在衣小田看來並不可怕。
董琳琳對自己的嗅覺非常自信,她把手機交給衣小田,去尋找味源,發現它是從302房裏飄出來的,她蹲下去,把鼻子伸到302門底的縫隙一嗅,就確定是血腥味。
她的手開始發涼,對衣小田說:“老公,房裏可能有人出事了,我聞到好濃的血腥味,你幫忙敲門看看。”她不敢敲門,萬一有人被殺,凶手還躲在屋裏,凶手怕他們報警,從裏麵衝出來,豈能放過她和衣小田?
“看什麽呀?萬一人家在房間殺國家保護動物,我們不是要被臭罵一頓嗎?”衣小田不喜歡管閑事,他此時最想的是睡覺,酒精令他手足無力昏昏欲睡。
“房裏沒有開燈,肯定不是偷殺動物,如果是殺動物的話,現在已經1點多了,早已把血跡清理幹淨了,怎麽會有那麽濃的血腥味呢?”董琳琳覺得自己分析得正確,她喜歡看偵探小說,學了不少的刑偵知識。
“算了吧,我們還是報警吧。”衣小田說。
董琳琳不聽,她用手拉一下門,希望門是虛掩的,但是,門被鎖上了,拉不動,怎麽辦?萬一房裏發生了凶殺案,被殺人還沒死的話,豈不錯過搶救時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必須想辦法弄清房裏發生了什麽。
董琳琳怕被房裏的凶手聽見她報警,於是叫衣小田守在3樓見機行事,她走到一樓,撥打了110電話,110指揮中心接警員弄清情況之後,命令附近的民警立即趕往祥和小區。
五分鍾後,三個民警趕到302門口,帶頭的民警叫向華,他蹲下去,往門底的縫隙裏嗅,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向華意識到房裏可能發生凶殺案,他用力敲門,但沒人回應。
向華打電話給物業管理處,但是物業沒人,他又打電話給保安隊,小區的保安是他們江西分局培訓出來的,他認識保安隊長,保安隊長立即打電話給房東,叫房東拿鑰匙來。302房是不鏽鋼門,一時無法打開。
一會兒,房東從祥和小區另一處趕來,他是個退休老人,身上穿著睡衣,他拿著備用鑰匙,打開了門,讓三位民警進去。向華阻止了剛想進去的兩個民警,叫他倆在外麵把守,不許任何人進去,然後拿出一張紙巾,把食指包住,他怕萬一發生凶殺案,自己的指紋會把凶手的指紋覆蓋。
向華的左手打開強光手電筒,找到牆上的開關,摁下開關之後,電燈亮了,隻見雪亮的燈光下,客廳裏躺著一個人,他渾身是血,染紅了雪白的襯衫,血從他身邊往外流淌,快到門口才凝結住,向華觀察著血的顏色,發現已經變成暗紅色,死者應該死去一段時間。
為了防止破壞現場,向華脫下鞋子,穿著襪子,避開血跡,向前走去,他要確認一下人是否已經死了。向華走到那人麵前蹲下,伸手摸他的臉和手腳,發現他已經冰冷,瞳孔完全擴散,沒有心髒和脈動,可以證明他已經死去多時。
向華打電話給江一明,江一明接電話後,召集1號重案組組員迅速向現場趕來,一刻之後,六位組員全部趕到。他們把現場封鎖了,鋪上勘查踏板進行勘查。
江一明表揚了董琳琳高度的警覺性和責任心,董琳琳有點不好意思,說每個人都會這樣做的。
重案組成員工作到淩晨五點才收工,江一明叫大家先回去睡覺,但周日必須來上班,因為很久沒有發生凶殺案,必須盡快破案,早日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
3月7日下午,江一明召集大家開會。每次開會,江一明都叫羅進先發言,隻有知道死者的死亡時間和原因,才能進行案情分析,定下偵察方向。
羅進說:“死者被人用銳器刺破左肺,導致機失血性休克死亡,死亡時間為2016年3月5日零點到1點之間,屍斑和屍僵還沒形成,胃容物已經排空,全部聚集於大腸中,體內沒有毒物和麻醉劑。”
“老吳,你把死者的情況說一說。”江一明雖然問過房東,了解死者的基本情況,但是,不是每個組員都知道,所以,必須重申一下。
“死者名叫劉家和,本市人,1970年7月出生,離異,育有一子,兒子跟他前妻生活,他每月出資1500元撫養兒子到大學畢業。他是個自由職業者,有時幫雜誌社拍攝圖片,有時寫一些小文章,但沒有多大收益,喜歡和黑道人物混在一起,尤其喜歡喝酒、K歌、泡妞,所以,生活比較潦倒。這是房東和保安說的。”吳江說。
“他殺還是自殺?”江一明判斷劉家和為他殺,但要征求大家的意見。
“肯定是他殺,凶手把凶器帶離了現場,死者不可能自殺之後,把凶器扔到樓下讓人揀走,因為現場的門窗是關閉的,連窗簾也拉上,說白了就是個密室,他可能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然後走到客廳遇刺身亡,也可能他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因為他沒穿睡衣,上身穿件保暖內衣和白色襯衫,他的西服脫下放在沙發背上。”小克說。
“老吳,現場有沒勘查到有價值的痕跡?”
“有,3月5日下著毛毛細雨,地上積有雨水,現場有比較明顯的鞋印,不要用勘查燈,用肉眼就能看出來。除了死者的鞋印外,這是留在現場唯一的鞋印,鞋印為43碼,從中可以判斷出凶手身高在180厘米到184厘米之間,這種人比較少數,把嫌疑人縮小到很小的範圍。我懷疑這是一起財殺案,因為死者的家被翻了個遍,錢包和手機都被帶走了。我想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就能找到他。”吳江自信地回答。
“難道是小偷入室偷竊時被主人發現而痛下殺手?老吳,有沒提取到可疑的指紋?”
“沒有,除了死者的指紋是新鮮的,別的指紋都是積滿灰塵的,但沒有參考價值。”
“這麽說凶手是戴著手套作案的?”
“對,應該是這樣。”周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