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地鐵毒殺事件(17)
它離蕭山機場隻有33公裏,交通非常方便,長江市到蕭山市的直線距離不到1000公裏,一天就可以來回。江一明叫溫小柔幫忙訂兩張飛機票,他和周挺要去柯橋鎮調查。
機票訂好之後,江一明和周挺於第二天早上乘飛機飛往蕭山機場,蕭山市刑警隊的同行到機場迎接他們。接到他們之後,司機按江一明的命令,直奔柯橋鎮。
在當地派出所的配合下,他們來到皇家大酒店找保安經理,皇家大酒店是四星級酒店,位於離水河畔,風景優美,環境幽雅,總共28層樓,集餐飲、會議室、KTV、客房部於一體。
池寬說他當時住在1808號房間,直到3月2日下午才回長江。江一明沒來柯橋鎮之前,已經通過總台查詢過情況,總台的服務員告訴他,池寬確實於3月1日上午入住過,於第二天下午離開。但是,江一明沒有看到監控錄像,他不放心,於是和周挺趕來。
保安經理按照江一明的要求,調出了3月1日上午9:30到10:10的監控錄像,江一明和周挺上前查看,結果不出江一明所料:拿著池寬身份證到總台登記入住並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非常像池寬的人,可能是他的哥哥。
因為此人頭發謝了不少,而池寬有著滿頭濃密的黑發,一下就分辨出他是不池寬。江一明把監控錄像複製到U盤裏,和周挺回到蕭山機場,於傍晚7:25飛回長江。
坐在飛機上,江一明問周挺:“你覺得那個像池寬的人為什麽要用池寬的身份證登記住宿?”
“肯定是池寬想製造不在場證明。”周挺望著窗外如棉絮般飄浮的白雲,被江一明一問,回過頭來回答。
“可是這並不是高明的做法,一旦我們調閱監控錄像,就能把他拙劣的手段揭穿。”
“他自作聰明,以為我們不會親自出馬來柯橋鎮調閱監控錄像。”
“不會那麽簡單,即使我們不來皇家大酒店調閱錄像,當地的派出所也會協助我們,把監控錄像發給我們,他這樣做毫無意義。”
“會不會是池寬的哥哥的身份證丟掉了,用池寬的身份證登記住宿?”
“有這種可能,我隻怕池寬有更深的用意。總之,池寬的嫌疑越來越大。”江一明說到這裏,空姐告訴旅客,五分鍾之後,飛機將到達長江國際機場。旅客們紛紛起來收拾東西。
第二天上班,江一明把伍雲榮和馮爾薇進入地鐵到死亡之間的監控錄像調出來,再仔細看幾遍,看能不能從中找到池寬的身影。
呂瑩瑩把錄像調出來,和江一明一起查看,因為這段錄像不到20分鍾,而且畫麵非常清晰,畢竟是剛剛運營的地鐵,什麽都是新的。很快就看完了,但是沒有看出問題來,江一明又把錄像倒回來重看。
整個過程是這樣的:伍雲榮和馮爾薇在地鐵入口手牽手,走下台階,然後在自動售票機前麵停住了,伍雲榮掏出一個錢包,從中抽出一張嶄新的20元紙幣,把它塞進去,然後按電腦提示,完成了買票。之後,張進發就跟著到售票機前買票。
他倆買完票之後,手牽手向靠近列車頭的方向走去,找到位子之後,他們坐了下來。從此以後,他倆始終低著頭說話,馮爾薇兩次用手推開伍雲榮想摸她胸部的手,坐在馮爾薇右邊的張進發看了之後,非常氣憤,好像伍雲榮在汙辱他的女朋友一樣。
但是,通過調查,馮爾薇和張進發毫無交集,也沒有陌生電話打進來,張進發為什麽會那麽生氣呢?江一明認為張進發可能因為感情上的失敗,導致他精神病發,所以,他看見情侶間卿卿我我,才會如此生氣。
如果張進發因為伍雲榮和馮爾薇的親昵行為刺激了他,從而對他倆發起襲擊……不,這不可能,張進發根本不知道鐵罐裏麵裝著致命毒劑,否則,他不可能不顧生命危險襲擊他倆。
但是,張進發的行為又不像是隨機殺人,而是目標非常明確地對著伍雲榮和馮爾薇噴射毒劑,當旁邊的旅客尖叫起來時,張進發才把噴嘴對準旅客,幸好,這時鐵罐裏的壓力已經小了很多,毒劑也快用完,所以,才沒有把毒劑噴射到別的旅客臉上。
那兩個被醫生搶救過來的旅客皮膚上並沒有毒劑,隻是毒劑在接觸到空氣之後,與氧氣產生了化學反應,產生了有毒氣體,被兩個旅客吸入,從而導致他倆中毒,所以並不致命。
兩個中毒沒死的旅客,都是第一次乘地鐵,主謀無法把握他們肯定會坐地鐵,所以,沒必要調查他們的社會背景,當然,為了表示慰問,江一明已經帶周挺和吳江去看過他們。
江一明沒有在錄像中看到池寬。池寬會不會提前進入地鐵站呢?如果他提前幾個小時,甚至在地鐵裏過夜,看到伍雲榮和馮爾薇進了地鐵之後,再打電話給張進發,叫去跟蹤他倆……不對,他們沒有在張進發身上找到手機,池寬怎麽可能給他打電話呢?
會不會這樣:池寬打電話給張進發,叫他跟著伍雲榮和馮爾薇進入地鐵,然後叫張進發把手機扔進垃圾桶,這樣就找不到張進發的手機了。
不管是什麽樣,必須調出地鐵入口處的監控來查看。
呂瑩瑩按照江一明的說法,把地鐵入口處的交通監控錄像調出來查閱。她先從伍雲榮和馮爾薇進入地鐵站的前一小時查看,因為江一明對池寬進行了拍照和錄像,呂瑩瑩看過池寬的相片和錄像,已經熟悉池寬的容貌和身材,所以,肯定能把池寬認出來。
江一明擴大了監控錄像的查閱,他首先對1號車廂的監控錄像進行查看,這時,他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他就是池寬!他站在1號車廂和2號車廂的中間處,遠遠地朝著伍雲榮和馮爾薇的方向看。
但是,因為伍雲榮和馮爾薇都低著頭在聊天,而車廂裏站滿了旅客,幾乎沒有空間,所以,池寬看不見他倆。不過,他的時不時地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偷看,他肯定知道馮爾薇和伍雲榮坐在那個位子上。
當他看到有人對著伍雲榮和馮爾薇噴射毒劑時,整個車廂在乘客都騷動起來,紛紛往1號車廂和3號車廂跑,他卻興奮地站到座位上看熱鬧,並沒有逃跑,這不合常理。
他的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看了一陣之後,車廂裏的乘客都跑光了,他才意識到要跑,於是,跟著最後幾個中老年人跑出車廂。池寬的殺人嫌疑陡然上升,必須把他傳訊來,進行訊問。
江一明把他看到的情況說給呂瑩瑩聽,她知道後很興奮,之前,呂瑩瑩也看過這段監控錄像,池寬並沒有引起她的懷疑。她以為池寬是一個喜歡看熱鬧的乘客,當然,因為當初不知道池寬是嫌疑人,所以,她看不出來。
江一明叫呂瑩瑩繼續查看地鐵入口處的監控錄像,也許張進發正等候在地鐵口外麵,等池寬的命令。
江一明去辦公室拿傳喚證,然後叫上周挺,帶著手銬。如果池寬進行反抗,或者不聽從傳喚,就對他進行強製措施。憑池寬像吸毒鬼的樣子,他倆對他動手,有足夠的信心製服他。
他倆到他家裏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池寬還在睡覺,是他母親來開門。江一明看見池寬的母親愁容滿麵,知道她可能為池寬的事發愁。她聽說是市局刑警隊的人來找他,怔了一下,仿佛不太相信似的。
她將近50歲,在市體育中心上班,但是,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因為,她怕池寬再頹廢下去,把身體都弄垮掉,所以,經常請假回家煮好吃的給池寬補身體。
池寬還在睡覺,他母親說他今天早晨五點鍾才回家,這時,池寬已經睡醒了。她看見池寬一身酒氣,憐也不是,罵也不是,進退兩難,不知如何去寬慰他。
按理說馮爾薇已經死了,正合他意,應該開心起來才是,怎麽會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生活呢?難道他時時刻刻在擔心被警察抓捕,送上法庭嗎?
江一明叫池寬的母親把他叫起床,她不敢違抗,隻求他們好好對待池寬,好像他們會對池寬行刑逼供似的,也許她古裝戲看多了吧。
池寬還是一副被霜打蔫的茄子樣子,沒有一點精神,雖然一夜酣睡,但依然能聞到酒味。他看了江一明一眼,無言地走進浴室去洗漱,這次比上次老實多了。
池寬洗漱完畢,走出來,江一明把傳喚證給他看,他看了一眼,微微吃驚:“你們為什麽要傳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