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陷阱(17)
“聰明!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這樣吧,你和瑩瑩把交叉路口500內的監控錄全部調出來,仔細地查看,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可疑的人,我和周挺去查與胡馬一起喝酒的人。”江一明笑著對她說,他感到溫小柔的心思也很縝密,是一個可造之材,隻是比較嬌氣,甚至有點神經質,而且多愁善感。
江一明通過查看胡馬的手機,找到當天和胡馬聯係的人,那天胡馬打給他人的有5個電話,別人打給他有兩個電話,江一明把7個人的名字都記錄下來,進行排查,其中有兩個人承認他們於2月15日晚上8點被胡馬叫去藍山夜總會唱歌。
他倆的名字分別叫做沈師傑和尤溪楊,他倆一起住在芳村,江一明說要找他們了解情況,他們同意了。並把住址告訴了他倆。
江一明打電話芳村的片警何文詩,叫他幫忙帶路,一起去找住在花都路121號的沈師傑和尤溪楊,何文詩同意了。他倆來到芳村時,遠遠看到何文詩已經等候在東門大街的入口處。周挺把車停在他身邊,叫他上車。
何文詩人如其名,是一個外表斯文的新民警,剛剛畢業兩年,就當上片警,這可不是一般民警能做到的,因為片警要有處理各種問題的能力,尤其是解決市民之間的矛盾,甚至家庭成員之間的矛盾。
沈師傑和尤溪楊住在7樓,這是一套兩房一廳的房子,沒有裝修,也很少有家具和電器,可見他倆的經濟都不寬裕,否則不會租住在這樣的地方。
沈師傑身高將近190厘米,體重達140公斤,皮膚粗糙、黝黑,像個籃球運動員,江一明和周挺站在他麵前,覺得自己矮了一大截,平時略為自信的他們,此時真有一點自卑感。
尤溪楊也很高,大約185厘米,但是他看上去比較斯文,沒有沈師傑那麽凶惡,當然,江一明和周挺麵對他倆是毫不膽怯的,所謂的邪不壓正就是這個道理。
他們在木沙發上坐下,尤溪楊有點不安,而沈師傑完全一副高傲的神態,似乎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這種人往往有勇無謀,像張飛那樣,不成氣候,而且可能會被人利用,死得很難看。
“請把你倆的身份證拿出來讓我們檢查一下。”江一明說。
“為什麽要查身份證?”沈師傑問。
“這還用問嗎?查驗身份是我們的基本工作。”
尤溪楊示意沈師傑不要抗拒,看樣子沈師傑比較聽尤溪楊的,可能因為尤溪楊的年齡稍為大一點吧。
他倆掏出身份證遞給江一明,江一明一看,原來他倆都是河西省南洋市五峰鎮人,沈師傑出生於1998年1月15日;尤溪楊出生於1994年7月1日。江一明叫周挺把他倆的身份證進行拍照。
“尤溪楊是吧?你們是不是在2月15日晚上和胡馬去藍山夜總會唱歌?”江一明沒有詢問沈師傑,他不想和一個粗人談話。
“對,是胡馬哥約我們去唱歌的,我們是胡馬哥的馬仔,剛來這裏半個月,胡馬哥的事,我們非常慚愧,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離開我們,害得我們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快活不下去了。”他的神情悲傷而愧疚。
“你們當時一共幾個人一起喝酒?”
“就我倆和胡馬哥,還有一個是胡馬哥的朋友,名叫施為國。”
“沒有別的人嗎?”江一明不相信。
“胡馬哥還給我們叫了四個坐台小姐,一共8個在藍山夜總會909房間裏唱歌喝酒。”
“你們喝什麽酒?喝了多少瓶?”
“我們喝的是700毫升藍帶馬爹利,8個人一共喝了6瓶,因為胡馬哥是老板,我們和各位小姐都敬他酒,所以,他比別人喝多一點,大約喝了一瓶半吧?”尤溪楊的表情告訴江一明:胡馬遠不止喝一瓶半。
“你們明知胡馬要開車不能喝酒,為什麽還要勸他喝?”
“我和沈師傑沒有勸他喝多少杯,就是那幾個小姐想多掙點小費,一直在敬胡馬哥的酒,我曾經勸他不要喝那麽多,因為他要開車,他說沒事,喝醉了就找人代駕。”
“你們是幫胡馬幹什麽的?”
“看場……”他吞吞吐吐地說不下來。
“看什麽場?你們必須交代清楚,如果我們去調查清楚,你們是要負責任的。”江一明嚴厲地盯著他說。
“其實也沒什麽啦,胡馬哥隻是讓我倆背著現金去賭場裏,把錢借給賭徒,隻收5分月息……當然,有時也幫忙他討債,總之,胡馬哥叫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幫他幹什麽,毫無怨言。”
“他讓去殺人,你們也會去嗎?”
“這……殺人是要砍頭的,我們哪有那麽多個頭呀,我們也懂得一點法律知識,不會亂來的,您放心吧。”
“後來胡馬為什麽不找代駕?”
“他說最喜歡酒後開車兜風,還說他非常清醒,不用找代駕,還想請四個小姐坐他的車去玩,結果那四個小姐沒有一個人敢坐他的車。胡馬哥的話我們不敢不聽,所以隻能讓他開車走了,我們真的沒有想到會出車禍,說實話,當時胡馬哥還是比較清醒的。”
“你這是在為自己勸酒找借口,如果你喝了一瓶半的洋酒,還會清醒嗎?”
“是是是,當時我們也不太清醒,所以沒有把胡馬哥的車鑰匙搶走,唉,我真的好後悔啊!”他雙手抓著頭發,很悔恨的樣子。
“胡馬的死還在調查之中,在案子沒有偵破以前,你們不得離開本市,方便我們隨時調查。”
“這……不是軟禁我們嗎?我們已經沒錢交房租了……”他可憐巴巴地看著江一明。
“你們長得高大威武,隨便找個保安當,太容易了,要不,我給你們介紹一個地方當保安?”江一明譏諷著。
“別別別,我們哪敢麻煩日理萬機的江隊,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
江一明結束了談話,和周挺、何文詩走出來。走到停車場之後,江一明叫何文詩回去,他們要去其他地方走訪,於是,何文詩乘公共汽車走了。
“江隊,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藍山夜總會調閱當時的監控錄像,看看尤溪楊是否說謊,一般情況下,比較有經驗的坐台小姐是不會拚命敬客人的酒,一是她怕自己喝醉;二是怕客人責怪她們很能喝,買單時要花很多錢,一次就把客人喝怕,當然,除非客人主動要求小姐敬酒。”
“也不一定吧?如果夜總會的營業額和小姐分享,比如提成10%的話,小姐是會拚命喝酒的。”
“這種夜總會極少,如果被客人知道,日子久了,會失去客人的。”
藍山夜總會位於環市北路與江東大道中間的建設路140號,是遠航大廈的所在地,夜總會設在大廈的9樓,他倆知道遠航大廈,但是從來沒有進去過,長江市上級別的商城、大廈、酒店、寫字樓有1000多座,他們不可能都去過。
他倆走進夜總會,要求調閱當晚的909房走廊的監控錄像,保安很配合地把錄像調出來,他們花了3個小時看完了錄像,證明尤溪楊所說的人是對的,但是,因為找不到房間裏麵的情況,不能過早地下結論。
他倆又把四個小姐叫來詢問,她們都說是胡馬自己要求她們敬酒的。其中有一個名叫嚴楚紅的小姐認識胡馬,她經常坐他的台,倆人關係密切,但是談不上相愛。她也一口咬定胡馬要求她們敬酒。嚴楚紅為了討好他,隻好叫其他三個小姐一起敬酒,這樣才不至於讓她喝醉。
監控錄像顯示:胡馬唱歌結束之後,走出了遠航大廈,去停車場開車,看上去已經腳步不穩了,手在空中無意識地揮舞著,可是他為什麽不聽尤溪楊的勸告,執意要去開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