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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法官之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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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第二職業技術學校位於江西區萊山腳下,離市中心20多公裏,全校有師生和工作人員將近一萬人,有幾乎囊括了所有職業的技術學習班,是省最大的職業學校,占地300畝,共有辦公樓、宿舍、教學樓18座,241個班級,辦學25年來,出不少優秀的企業家、工程師、設計師。


  因為吳江和小克曾經去那裏找過張曉雨,和副校長章小典熟悉,就由他們去調查遊豐收說的話是否屬實,吳江掏出手機,在通訊錄中尋找章小典的電話,找到後,把電話撥出去。


  電話通了,章小典說在北市講課,沒有在學校,叫吳江去找校長米易剛,並把米易剛的手機號碼和辦公室的座機號碼發給他,吳江說聲謝謝,便掛斷電話,然後打電話到米易剛的辦公室,說要請他幫忙。米易剛叫他們可以隨時去找他,上班時間他都在辦公室裏。


  他倆到米易剛的辦公室之後,把情況向他說明,米易剛便帶他倆去監控室調監控錄像,他們學校的監控錄像十分清晰,錄像顯示:4月1日20:00到23:00,遊豐收都在教室裏上課,三個小時一共上三堂課,中間休息20分鍾。這20分鍾內遊豐收不可能從學校開車去新世紀大廈行凶。


  遊豐收下課之後,走出教室,去停車場取車。他開的是舊款的豐田皮卡車,車子於當晚23:10駛離停車場,而唐明詩的死亡時間是當晚22:30左右,所以,遊豐收有不在場證明。


  吳江把監控錄像複製到U盤裏,準備帶回去,他覺得應該去找當時上課的成偉業老師詢問一下情況,高明的黑客是可以偽造監控錄像的,他們不相信孤證,證據越多越好,這樣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如果不是有排他性的孤證,法官是不予以采納。


  經驗豐富的刑警都會搜集多種證據來證明嫌疑人有罪,所以,必須邊調查邊學習,刑偵知識和技術一輩子都學不完,哪怕像李昌鈺那樣的國際刑偵專家,也有疏忽的時候,隻要是人都會犯錯誤,除非是神。


  吳江和小克又去走訪了上課的老師管建平,他確認當時遊豐收在上課,說遊豐收是個認真好學的好學生,對老師很尊重,對同學也很好,將來肯定會有出息。吳江聽了他的話之後,感到很欣慰,遊豐收沒有破罐子破摔,而是立誌重新做人。


  他倆回隊把調查情況向江一明匯報,江一明也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因為遊豐收的氣質不像紈絝子弟,他當時和寧小黛發生關係,可能是酒後衝動,而寧小黛的身上沒有抵抗傷,說明她也是處於半推半的狀態,如果她是被強奸的,隻要她大聲喊救命,包間外的人就會衝進去救她。


  可惜這都已經成為往事,江一明不去想這件事,他想的是遊峰和遊豐收有沒有能力雇凶殺人,像雇傭狙擊手槍殺唐明詩這種活,沒有100萬元人民幣狙擊手是不肯幹的,有的狙擊手殺國家重要領導,傭金高達上千萬元。


  “江隊,遊峰父子會不會雇凶殺人?”小克問。


  “這種概率比較小,遊峰的經濟狀況和十年相比天差地別,我問他們冰庫的合夥人,遊峰入股的100萬元是拿房子去銀行抵押貸款的,他根本拿不出錢來雇傭狙擊手,何況唐明詩還幫遊豐收斡旋,讓他減刑一年半。”


  “對,而且管建平說遊豐收非常努力、陽光、節製,沒有絲毫受坐牢的影響,也不忌諱別人提他的過去,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吳江同意江一明的想法。


  “但是,我們還不能放鬆,我會叫江北刑警隊派人去查他們父子是否有這種能力,再看看他們父子有沒有和黑道上的人來往……目前所有的線索基本都被查否,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江一明看著吳江和小克問。


  “狙擊槍這條線索是很有價值的,我們應該集中精力查這條線索,畢竟我市私藏狙擊槍的人不會超過10個吧?”


  “我已經和四個分局的刑警隊長交代過了,叫他們動用一切手段和力量,死死盯住這條線索,我的線人也全部被我派出去尋找狙擊槍,但是已經過去半個月,仍然一無所獲,可見想從這條線索突破希望渺茫。”江一明回答小克。


  “我也秘密約談了四個線人,問他們是否知道誰擁有狙擊槍,他們一致說從來沒有見過,我叫他們幫忙尋找線索,如果能找到那凶槍,會給他們重獎,他們答應竭盡全力去辦。”


  “如果我是狙擊手,是以殺人謀生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藏有狙擊槍,哪怕我的父母也沒有用,我覺得通過狙擊槍找到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小。”


  “小克說得對,但是我們一定要找到這把狙擊槍,否則會再次發生槍殺案,如果下一個死者又是檢察院的人或者更大的官員,那我們的壓力更加巨大,可能無法讓我們承受。”江一明眉頭緊鎖。


  “什麽叫做無法承受?”小克問。


  “比如公安廳給我們施壓,還有更大的領導給我們‘打招呼’,以前又不是沒有這種例子。”


  他們都沉默了。


  4月20日早晨,江北分局一開始上班,就有一名叫陳虹的大媽去找安逸田。陳虹今年56歲,去年剛剛從江北區文化館退休,她是原江北區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庭的法官方為海的妻子,她認識安逸田,所以,她急匆匆地向安逸田的辦公室走去。


  安逸田對陳虹不熟悉,看見一個氣質高雅但滿臉焦慮的大媽來找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問:“大媽,您找誰?有什麽事?”


  “我是方為海的老伴,我們一起吃過兩次飯,那是五年前我老伴沒有退休時的事。我老伴失蹤兩天了,請你們趕緊幫忙找,我給你磕頭了……”說罷彎腰向安逸田磕頭。


  安逸田趕緊上前拉住她說:“大嫂,您別這樣,坐下慢慢說。”他扶著陳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去倒一杯溫水遞給她,看她接過杯子在喝水,他走出去,把一個名叫曲良穀的刑警叫來做筆錄。


  本來人口失蹤的事應該歸治安隊管,但是,方為海是他像兄長一樣的好朋友,再看陳虹焦急無助的樣子,叫曲良穀進來做筆錄是對朋友的負責。


  曲良穀坐下之後,打開筆錄本,拿出鋼筆,準備記錄,安逸田便開始問:“大嫂,方庭長是什麽時候失蹤的?”


  “18日早上開車出去,到現在還有回家,他一般都不會在外麵過夜的,如果要外麵過夜,也會打電話給我說一下。18日晚上晚飯前,我給他打電話,想催他回家吃飯,電話打通了,結果沒有人接,我感覺非常不好,不免煩躁不安,就一直重撥,直到19日淩晨4點我才在焦慮中睡去。”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後來呢?”安逸田的語氣柔和又堅定。


  “昨天下午我醒來之後,又給他打電話,還是沒人接聽……我懷疑他可能被人綁架了。”


  “被人綁架的可能很小,如果被人綁架,綁匪肯定會打電話給您,向您索要贖金,他會不會和哪個朋友去玩,不想讓別人打擾他,所以把手機調為靜音模式?”安逸田所說的朋友是指女朋友,隻是不好意思直說。


  “不,絕對不可能!”陳虹堅決否認。


  “那您知道他去哪裏嗎?”


  “他有哮喘病,經常要去明鏡湖邊去呼吸新鮮空氣,湖邊有一片雜樹林,他經常去那裏打坐,我陪他去過好多次,有時我們晚上還會在明鏡湖度假村過夜。”


  “這個好辦,我查一下度假村的住宿登記,看看方庭長有沒有入住就知道了。”他說完走到辦公桌邊坐下,打開電腦查看明鏡湖的住宿登記,現在大部分正規的酒店都和公安聯網,隨時可以在係統中查詢到。


  他查了4月18日到19日的住宿登記,結果沒有方為海的名字,這說明他沒有在那裏住宿過,除非用他朋友的身份證登記,方為海可能擔心陳虹會去查,所以可能用別人的身份證登記入住。


  還有一種可能:登記員是方為海的朋友或者熟人,知道他的身份,不要身份證登記,直接入住。查完之後,安逸田坐回沙發上:“大嫂,我查過了,這幾天方庭長沒有在明鏡湖度假村入住。”


  “有沒有辦法快點幫忙我找到他?”


  “我們可以給方庭長的轎車或者手機定位,當然,這得他的手機或者轎車都在他的附近,他用的是什麽手機?什麽牌子的轎車?不過定位會麻煩一點,但是這是最快捷的方法。”安逸田說完遞給她筆和紙,她接過去,把車牌和手機號碼以及車子和手機品牌寫下,然後把筆和紙還給安逸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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