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赴宴
陸彥峰想到這裏就靜靜的閉上眼神,一天中難得清靜的片刻。
車子突的一停,到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山莊內,陸彥峰剛剛放鬆的樣子,不由又提起精神來,率先下了馬車,再伸手將沈微瑕扶了下來。
難得見他如此紳士的模樣,沈微瑕思索片刻,終是將手伸了出去。山莊裏十分的靜逸,讓人都懷疑許久沒有人來過了。
可是進了裏麵的房間裏,卻是十分的烏煙瘴氣,席間的每一位男子身旁,都環繞著一名女子,穿著打扮都豔麗無比,女人的嬌笑聲一陣蓋過一陣,整個包廂內全都是煙氣彌漫。
沈微瑕自覺並不適合這裏,所以走到門口,便連連咳了幾聲,退了出來。可是陸彥峰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沈微瑕隻得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少帥,你這來晚了!不行,要罰酒三杯!”其中一人起哄道,那大大的黃板牙,一看就是煙酒過度。
“就是,就是,還自帶了一位美女,怎麽也不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另外一位男子,啞著一個煙酒嗓子,對沈微瑕有些好奇。
說話間,三杯白酒便被人端到了陸彥峰的麵前,陸彥峰二話不說,仰頭便倒入了口中,沈微瑕看著他麵不改色的喝酒如喝水般,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
三杯酒一下肚,陸彥峰的正常模式才開啟,他感覺到沈微瑕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不由索性一把拉過來,強行將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沈微瑕身薄力單,掙紮了幾下,奈何動彈不得,好在陸彥峰並沒有下一步的舉動,便隻得作罷,坐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觥籌交錯間,一位年老的長者不由拿出一塊玉器供大家鑒賞,其他人一片附合的讚歎聲,沈微瑕自是沒有看出多大的門道。
那煙酒嗓子不由吼道:“我是個粗人,沒什麽好東西獻大家看的,不如自家祖傳釀的補酒,供大家品嚐一下如何?”
說完,從座位下拿出一個大的容器,內裏泡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不清明,顏色赤紅,沈微瑕看了一眼便覺有些不安,精通醫理的她自是知道這種補藥喝猛了怕是會死人的。
說完,那煙酒嗓子率先倒了一杯給陸彥峰:“少帥,這裏您最年輕有為,第一杯一定要您多喝點。”
陸彥峰略有些遲疑的接過那藥酒,沈微瑕不由輕輕的拉了拉他的手,立即那人又說道:“怎麽,少帥現在就被一個女人給管著了,哈哈哈……”
明知道是激將法,陸彥峰卻偏偏認了這個理,一把奪過那酒喝了下去。豈不知這藥酒最忌諱喝急,這一杯下肚,他的整張臉一直到眼珠子都瞬間變成了赤紅色。
沈微瑕馬上明白這酒中的乾坤,連忙起身給陸彥峰倒了杯醒酒的茶水。
正在這時,陸彥峰的副官在他身旁耳語了幾聲,陸彥峰隻得起身向席間的人告辭:“對不住大家了,身上要事太多,去去就來!”
沈微瑕轉眼又坐回了吉普車內,沒了剛剛的新奇,她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看著陸彥峰。
“我帶你去個地方。”陸彥峰說完這句話後就似睡著般,靠在了馬車座位上,想他是喝酒喝急了,沈微瑕沒有追問他的意思,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不由得犯困打了一個哈欠。
“要是到了地方的話,記得叫我一聲。”沒一會沈微瑕就睡著了,她的腦袋靠在車窗上,一點一點地,跟小雞啄米差不多。
陸彥峰睜開眼看著不由就想笑,把她的肩膀扳過來,腦袋直接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從這個角度,他一低頭就能看見沈微瑕長長的眼睫毛,輕輕地顫動著,就像蝴蝶振翅一樣美好。
吉普車很快就駛進陸大少管轄的領地,跟在陸彥峰的身後,在走進地下室的那一刻,沈微瑕打了一個噴嚏。
她隻覺得穿了一件小洋裝有點冷,便不由自主地縮了縮,陸彥峰好像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似的,扔過來一件外套。
沈微瑕簡單地披在身上,跟著陸彥峰走過地下室的長廊。
當她看見一個在酷刑中哭求饒命的囚犯時,她才後知後覺這裏是什麽地方。
陸彥峰進來這裏以後臉上一直沒有表情,走到一個房間前,他很紳士地問了一下沈微瑕的意見:“如果你不想進去的話,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沈微瑕眨了眨眼,隻不過多猶豫了一秒,結果陸彥峰直接就推開了房間的門。
裏邊黑漆漆的,他隨手點了一盞煤油燈,這裏沒有窗戶,甚至沒有任何擺設,但是有一個跪下的囚犯,看見陸彥峰進來,他的臉上已經呈現不出任何的表情。
沈微瑕看清楚,這分明是方才見到的那個中年人,隻是已經打得不成樣子,隻能依稀可以辯清眉眼。
副官看著陸彥峰進來,連忙上前耳語了一番,陸彥峰蔑視的看著這人道:“這種判徒,已經問不出什麽了,留他有何用,今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中。”
不知為何,盡管陸彥峰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但沈微瑕感覺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好像聽到了魔鬼在低語。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你們就饒了我吧!”
囚犯的話說到一半,陸彥峰的軍靴就毫不客氣地踩在他的臉上,沈微瑕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貼在牆壁上的時候,她才覺得有了一絲安全感。
眼前的陸彥峰好像變了一個人,他操起皮鞭沒命的抽起來,血肉飛濺間,凶殘,暴戾,視人命如草芥的本性表露無遺。
囚犯被他如同泄憤般淩虐著,讓人牙酸的皮肉擊打聲此起彼伏地響起,終於那人知道自己難逃一劫,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叫道:“走狗,我出賣了他們,也是你逼的……”
沈微瑕有點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感覺胃裏的胃液在翻湧,心中對眼前的場景十分抗拒。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是給她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的真正的殘忍,往後很長的日子,對眼前的男人都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