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嘿嘿一笑,靠近陸念哲神秘道:“小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名叫陳八喜,是縣老爺的大舅哥,否則,我怎麽能弄到那麽上等的宅院?不過現在還是公子你的。”
陸念哲煞有其事點頭:“看來麒麟閣不在此處之後,這裏的風氣也變了不少,通過走後門什麽都能弄到了呢,怕是這幾年出現的冤案也不在少數了吧!”
陳八喜聞言,趕緊搖頭道:“小公子可莫要亂說,縣老爺雖說有時候是向著我們這些窮親戚一些,可做事還是很公正的,莫說這冤案,就說誰家的貓狗丟了那都是秉公執法的很呢。
至於這宅院,那不是空置許久,又有大人物要求賤賣,這才向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麽,不過您放心,如今,小公子回來了,證明這裏不是無主的地兒,這裏的人我就都給請走了。
絕對是請了,錢我都是雙倍還回去的,絕對沒有毆打威脅,不信您問問這些人。”
陸念哲看了一眼匆匆搬家的眾人,有些人麵色不大好看,不過有些卻是麵帶微笑,陳八喜繼續諂媚道:“世風日下啊,這些人,若老實人還會歡天喜地的離開,可那些仗著自己有些無賴的本事的,就想著勒索敲詐。
也不想一想,他們買了這塊地,文書都沒有,現在給銀子雙倍給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想著要的多,縣老爺又不是財神爺,辦錯事了雖然需要受到懲罰,不過也不能便宜這幫混蛋,小的隻是小小懲戒了一番,也定然是沒有鬧出人命的。”
陸念哲點點頭,他看得出,那些憤憤的人大多隻是捂著屁股,身上沒有半點傷痕,還有些罵罵咧咧的,聽著話語裏便是不滿意給的銀子,他點點頭道:“陳老爺,這些事你自不必和我說,這村子是麒麟閣的,可大多的村民確實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左右這寫房屋都空置,自然是也歡迎百姓入住,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要擇優罷了。”
聞言,陳八喜一愣,隨即欣喜道:“當真?”
陸念哲點頭:“除了我指定的一些房舍之外,其餘的你可自行分配,隻需要做到公正公平的購買,便可,不過,一定要嚴格遵守在下說的話,擇優,否則,若出現什麽事情,在下可是不會饒恕的,你可明白。”
陳八喜當即點頭:“明白,自然是明白,不過小公子啊,那小的……嘿嘿嘿,小的覺著吧!這裏的房舍雖說隻有您那幾個大人物住著的更精致,不過別的房舍也十分的雅觀,小的沒讀過多少書,可也喜歡那些別致有書的味道的地兒,要不,您給小的留一個?小的絕對照價購買,絕對不耍賴,小的還可以在這裏為公子維護秩序,據對公正廉明,而且分文不取。”
看著陳八喜眼底那希冀的光澤,陸念哲不由好笑,道:“陳老爺功勞不小,自然是可以的,看好我指出的這些,其餘的你們自己決定,售賣按照市價減免十分之二,之後到我這裏排隊領取房契和地契,到官府畫押簽字,這房子便是他們的私產了。
啊,對了,售賣之後的銀兩麻煩您送到我這邊來,這些銀錢是需要上交閣中的。”
說完,陸念哲轉身離去,陳八喜猶在愣神之中。
他從未想過,買了這裏的房子,居然還能得到房契地契,而且是按照市價的十分之八,這得是多大的便宜?想到此,他才高興的跳腳喊道:“小公子放心,小的絕對給您處理的妥妥當當。”
隨即,在陸念哲回去不到一個時辰之後,便有人高興的抱著交過銀子的條子,到陸念哲這裏領房契地契,而陸念哲在確認了條子的真假之後,也真的給了房契和地契,還認真的寫了房屋買賣的合同,讓那人簽字畫押。
第一個來的人是一個舉家遷徙到此處的鐵匠,他從未奢望過自己有本事在這裏買到這麽一出好的宅院,而且出乎自己預料的,還陰差陽錯的真的得到了房契和地契。
來的時候,他是抱著不確定的想法過來的,想著是不是會被趕出來,可沒成想真的得到了。
他興高采烈的拿著房契地契朝著官府跑,路上還將這好消息告訴了所有人,頓時,更多的人去陳八喜那裏去買房,陳八喜收錢收的興高采烈,為了房子,甄選人的時候更加仔細了。
在方才他驅趕之事鬧事的幾人他自然的沒有再賣給他們房子,他們不服,不過也惹不起帶著衙役的陳八喜,偷偷的看了陳八喜寫下的字條,他們找了個地方,拿了紙筆,弄了個假的便去尋陸念哲。
陸念哲看一眼就識破了他們的把戲,話都沒說,就將人趕了出去,那幾人不服,便繼續鬧事,說陸念哲說話不算數,陸念哲便見偽造的紙條和陳八喜的紙條做對比,陳八喜得意的說自己寫字的時候的毛病,並且用這個作為了和陸念哲對招的暗號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有很多人不敢再繼續購買,見狀,陸念哲幹脆讓陳八喜在他的邊上又支了一個小桌子,將家裏的房契地契都拿了過來,就在陳八喜旁邊,也不寫紙條了,隻要有買房子的,直接和陳八喜那放銀子選房子,然後到陸念哲這邊直接簽署房屋買賣合約,直接拿到房契地契。
這樣下來,眾人安心,便繼續買賣,隻是一個下午,大多數的人都安頓妥當,陳八喜湊到陸念哲身邊,笑嘻嘻道:“小公子可還滿意?”
陸念哲放下筆笑道:“陳老爺辦事,確實不錯,在下十分滿意,隻是不知道陳老爺有沒有選好自己想要的宅子呢?”
陳八喜頓時笑笑,指了指陸念哲的居所旁邊的那個小院道:“我看那處不錯,有是小公子沒有選擇留下的,可否就便宜了小的?”
陸念哲望過去,不由挑眉,暗自感歎陳八喜的眼光獨特。
那個院子,是當初他和娘親搬過來時候,不願和人群居住,上官儉月刻意又建起來的一處小院子,不過他和如星梧桐玩得好,幾個孩子隔著牆頭來回翻滾,眼看著這牆都磨禿嚕皮了,秋靈玉也索性在上官儉月的軟磨硬泡之下,搬到了她的院子,獨居一處小院。
如今,那院子看起來有些荒涼,不過怕是陳八喜進去過,那裏麵,雖說不至於富麗堂皇,卻是按照漠北貴族喜好建造的,處處透著高貴和狂野。
想到此,陸念哲忽的一笑,就在陳八喜惴惴不安,覺得自己選錯了的時候,陸念哲坐下,提筆一邊寫一邊道:“你這眼光到是精明,若喜歡,便拿去吧,不過這院子的價值,可不能和其他的同日而語。”
陳八喜頓時放下心來,道:“那是自然,這院子我看了,裝飾都十分的大氣,小的曾經在漠北見過,就是那皇族也就這般樣子,所以,有價無市。
不過公子既然說了,那小的便按照上京城貴族圈的價格的八成付給,您看如何?”
陸念哲點頭:“可以,拿去,蓋了章,便是你的了,所有銀子直接送到我那裏,晚一些我會核對。”
陸念哲將房契地契和買賣合同扔給陳八喜,轉身便要走,隻是在走了兩步之後,他猛地朝後仰頭,便有一支箭矢從眼前劃過,插入對麵的牆上。
陳八喜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將東西揣到懷裏,又抱起了裝銀子的箱子喊道:“趕緊保護我,保護銀子,小公子,你沒事吧?”
陸念哲微微皺眉,躲避了第二支箭的到來,看了陳八喜一眼道:“呆在我可以看得見的地方,讓你的人把你護住。”
陳八喜連聲點頭,趕緊靠在牆邊,又讓人將桌子椅子放在自己的身前,躲在後麵觀看。
有衙役戰戰兢兢的拿著刀蹲在他的身邊,膽怯道:“陳老爺,咱們要怎麽辦啊?這怎麽會有人要殺小公子呢?”
陳八喜氣憤道:“我怎麽知道?小公子不像是會得罪人的人啊,咱們先看看,若小公子落敗,咱們便趕緊尋人去,不能叫人在咱們眼皮子地下出事,否則,麒麟閣還不將咱們的家都給端了。”
眼見陸念哲躲避的遊刃有餘,那刺客終於忍不住了,徑直出現在陸念哲身邊,近身搏擊。
可陸念哲是誰,從小就遭受花想容這個真刺客的萘毒,對付眼前人自然不在話下,幾下便將刺客掀飛,看著他吐血撞在一邊的牆上,冷笑:“如此本事,還敢做這一行?你真當麒麟閣失去了殺手閣便毫無用處了?”
那人聞言,便要張嘴咬碎口中的劇毒,去而被陸念哲直接卸掉了下巴道:“你放心,我讓你活著,並不是要問你是誰雇傭了你,隻是在這裏閑得無聊,總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免得別人看我一臉的笑意,覺得我是可欺之人。”
他說著,直接拎著那人的下巴,就將人給脫了起來,手中長劍益華,便削去了那人一邊手臂,隨即又是一劍,另一隻手臂也落在地上,之後是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