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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三哥像被逼良為娼

  第54章 三哥像被逼良為娼

  「她找我作甚?」


  三公子這一問,可把溫酒問倒了。


  她倒是差不多能猜到大公主想幹什麼,可這也不能照實和謝玹說啊,這話要是說出口,三哥得活剮了她。


  溫酒默了默,片刻后,說道:「既然已經來了帝京,便免不了要同那些人打交道。」


  她又把這話還給了謝玹,「大公主這次也是幫了長兄的,既然她想請你過府,大概是……」想要報酬了吧。


  「想要什麼?」


  謝玹沉聲問道。


  這人平素就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稍微語氣一加重,就有一種無形的威壓。


  溫酒想起謝首輔前世的行事作風就有些膽怯,臉上的笑意都快維持不住了,只是強撐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如實道:「大概是因為三哥長得好看吧。」


  謝玹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一時間倒是沒對她做什麼。


  溫酒的膽子漸漸的也緩過來了,反正還有長兄在,謝玹再生氣還能當場把她給宰了不成?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她默默的往謝珩身邊移了移,然後看著謝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之前去大公主府,那些人連門都不讓進,三哥一去,大公主就願意幫長兄說話了……這難道還不夠明顯么?」


  謝玹悶不吭聲,眸色越發的陰寒。


  謝珩以手抵唇,強忍住笑意。


  這姑娘一本正經說這種話的時候,眉眼卻比平時多了幾分生動俏皮,這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溫酒倒了一杯遞給謝玹,「三哥,明明我和你是一起去的公主府,可現在人家下帖子只請了你,對我卻隻字未提,這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么?」


  少女放柔了嗓音,難得的嬌軟。


  讓人發不出火來。


  謝玹沒接那杯茶,「你那日和趙靜怡說了什麼?」


  這話就有些直接了。


  溫酒面色如常道:「我同大公主說,日後若是她有什麼喜歡的男子,我一定想辦法弄來,送給她……」


  謝玹忽的起身,袖下的手收攏成拳,「簡直不知所謂!」


  喲,這是氣狠了。


  溫酒被他忽如起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匆忙往後退了一步,手上的杯盞傾斜,滾燙的茶水倒了出來,眼看就要燙手,坐在一旁的少年伸手接過了杯盞,茶水點滴不露的落入杯中。


  溫酒站定,少年端著茶盞輕輕的吹了一口熱氣,喝了一口茶,眸中帶了些許笑意,「差不多行了,她又不知道趙靜怡會看上你。」


  「不知道?」


  謝玹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目光落在溫酒身上,怒色滿眸。


  溫酒低聲說:「現在知道了……」


  謝玹朝她逼近,溫酒站在原地,梗著脖子看他,「三哥,成大事者,不能計較這些小事啊……」


  她背後出了一身的汗,這謝玹生氣的模樣也著實太嚇人了些。


  「大公主雖然名聲不太好,但是容貌上佳,經驗豐富,三哥就算是那什麼也不吃虧啊。」


  溫酒說著覺得自己的底氣稍微足了一些,「更何況,大公主過慣了那樣逍遙的日子,最多也就是那什麼你兩日,絕對不會真的要嫁給你的。算起來,這樁生意,三哥穩賺不賠啊!」


  「溫酒!」


  謝玹猛地揚手,她閉上眼,往後退了退。


  屋裡許久沒有聲響。


  溫酒這才睜開眼,看著氣得臉頰發青的謝玹,小聲說:「最多這次……我陪你一起去公主府啊。」


  「不必!」


  謝玹拂袖而去。


  溫酒站在門口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有些無奈道:「三哥,你這樣實在很像被逼良為娼啊……」


  謝玹頭也不回的離去。


  溫酒知道這人肯定會生氣,卻怎麼也沒想到反應會這麼大。


  罪過啊罪過。


  她轉身,少年還在悠悠然地飲茶。


  溫酒嘆氣,喊了聲「長兄。」


  這年頭的少年越發的不好養,脾氣大不說,還難溝通。


  「無妨。」


  少年笑了笑,屈指在她額頭輕輕一彈,轉身便朝外邊走去。


  外間風大,吹得少年衣袖飄飄欲飛,很快就消失在溫酒的視線里。


  她抬手,指尖摩挲著額頭,感覺有些微妙。


  她在門前站了片刻,風吹的有些頭疼,她轉身入了裡屋,靠在美人榻上,忽然有些遙遠的記憶湧上腦海。


  真要說起來,前世的她,同謝玹那些恩怨加起來,算是仇人也不為過。


  如今她就是在大公主面前賣了他一次,他也沒什麼實際性的損失啊。


  他前世是在議政殿上罵她是娼妓浪婦之流,溫酒後來當了一輩子的老姑娘,一半的仇都得記在他身上。


  她想的迷迷糊糊,漸漸的入了夢鄉。


  夢裡,又回到那一天的宮宴。


  那時候的皇帝換成了趙豐,滿朝文武換了大半的人。


  溫酒二十齣頭,身家已經隱隱的壓過了許多富甲,容貌放在那些世家千金裡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不計較她時常在外拋頭露面,上門求娶的人也不少。


  不說多少春風得意,至少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壞在就壞在那天,趙帆當眾求皇帝下旨賜婚,滿城正當年紀的世家千金他不要,偏要娶她。


  溫酒還沒想出什麼推脫之詞,當時在御史台當差的謝玹率先出列,當著無數人的面說:「溫酒原是我五弟之妻,連夜與姦夫奔逃,不忠不潔,寡廉少恥!銘王如今要娶她,娶得是她這個人,還是她的身家?」


  趙帆不語。


  謝玹冷聲道:「若是娶她的身家,銘王存的是什麼心?若是娶人,本官勸銘王早些去看眼疾。」


  誰也沒說話。


  所有人帶著異樣的眼光看溫酒,簡直如芒在背,可她無言反駁。


  那是她一生都難以抹去的污跡,是唯一一件無論做多少努力,有多少銀子,都無法改變的事。


  趙帆被問的臉色發白,當即指天發誓,「臣弟只是憐惜溫姑娘命運多舛,絕無他意。」


  皇帝冷著一張臉,喜怒不明。


  謝玹面如寒霜,冷聲問道:「若是陛下的妃子做此舉,陛下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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