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歹人
第478章??歹人
一眾小廝侍女聽到這動靜,慌張的看向溫酒。
金兒率先上前按著門栓,回頭,低聲問道:「少夫人,現在怎麼辦?」
「這個人不能留!」玉露一向頭腦簡單,當即便驚聲道:「他就是大麻煩!少夫人,快些把他扔出去吧。」
陳遠寧自打雲州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趙豐身側,這回他主子忽然遇刺,不說這後面到底是誰在搞事,光是他這一身的血,就擺明了這事不簡單。
謝家幾位公子都不在府中,溫酒身上還帶著傷,自然是能不摻和就不摻和的好。
更何況,小六那裡,還有一個趙曦。
「開門!快開門!」門外守衛不斷的催促著,險些要將門板拍碎。
「青二!」溫酒喚了謝珩留在她身側的青衣衛一聲,從容不迫的吩咐道:「把陳大人帶出城去,隨便找個地方放他離去。」
剛從暗處飛身而出的青二聞言,低頭應「是」,伸手就把地上的陳遠寧拎了起來。
「溫掌柜!」陳遠寧面色大變,死死的趴在地上不起來,「你不救我可以,但是的太子性命,你不能不管啊!」
溫酒耳邊是不斷催促的敲門聲,眼前府中眾人皆是面色緊張。
她拂了拂袖上的皺褶,看著陳遠寧道:「陳遠寧有這份忠心,儘管自己去救便是。溫某不才,實在管不了這樣的大事。」
「溫酒!你分明就是在記恨太子!」
陳遠寧被青二拎著飛身而去的時候,忽然朝她喊了這麼一句。
聲未落,人卻已經被帶著越過重重屋檐,消失在溫酒眼前。
溫酒仰頭望天,袖下的手輕輕摩挲著,唇邊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是又如何?」
若不是趙豐在關鍵時候放張岳澤進城,大公主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憑什麼趙靜怡生死未卜,趙豐卻可以安安心心的待在府里。
眼下這般,也不過是天道輪迴罷了。
她能做的,最多就是把陳遠寧送到城外,幫他逃過這一次,至於他日後如何,趙豐有沒有命回來。
就不是她一個商人該管的事了。
「方才有歹人闖入謝府,被圍攻至慌忙逃竄而去,都記住了?」溫酒剛開口吩咐小廝侍女們。
眾人連連點頭,還未來得及應聲,一眾敲門如催命的侍衛們就破門而入。
帶頭的厲聲問道:「剛才有個行刺太子的刺客往這邊慌忙逃竄,你們可曾看見?」
金兒被硬生生撞退了數步,險些跌倒在地,還是溫酒伸出右臂勾了一把,才將人攬住了。
她將金兒扶住了,不緊不慢的收回手。
而後站在一眾小廝侍女身前,抬頭看向來人,唇邊笑意微冷:「什麼時候,輪的到你們來砸我謝家的門?」
「溫……溫掌柜?」帶頭那人一看是溫酒,瞬間白了臉色,轉頭看了看被自己帶人撞壞的門,頓時嗓音都有些抖了,立刻道:「我等無意冒犯謝家,實在是方才有人看見那行刺太子的歹人望這來了……」
也怪底下這些人沒看清楚,若是早知道這是謝府的後門,誰敢亂撞!
「行刺太子的歹人
?」溫酒微微皺眉,滿眸驚詫的問道:「這光天化日的,誰在帝京城行刺太子?不要命了?」
那帶頭的一臉苦色,憤憤道:「何止是不要命!簡直是膽大包天!那歹人被我們追了八條街,不知怎麼的,忽然朝貴府來了!看溫掌柜這模樣,想必是……」
他看了看溫酒,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和謝府一眾下人的神色,試探著問道:「方才見過那歹人?」
一眾搜尋的侍衛聞言,紛紛看向了溫酒。
就眼前這般情景,說沒見過那歹人,也沒人相信。
她皺眉問道:「可是渾身帶血,武功高強?」
帶頭的人眼中劃過一絲異樣,隨即點頭道:「對!應當就是那人!他現下何處?」
溫酒心道:
這活在帝京城裡的人,真當是一個比一個心黑。
陳遠寧武功高強?
真是好大個玩笑。
這人恨不得為趙豐鞠躬盡瘁,臨了臨了,卻成了行刺太子的歹人。
她回頭看向地上的血跡,「方才是有闖入過,已被我謝府眾人重傷,翻牆而逃。」
「逃了?」那帶頭人面色頓時僵住了,「謝家這麼多人……怎麼會讓一個重傷之人逃了?這這這……」
溫酒開口打斷他,「逃了就是逃了。你既不信我,何必問我?」
「溫掌柜誤會了。」帶頭的連忙賠罪道:「我絕對沒有不信溫掌柜的意思,若言語有何不當之處,還往溫掌柜海涵。」
謝家有那麼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閻王就夠讓人心生畏懼的了,偏生那平步青雲的謝侍郎也不是省油的燈。
眼前這位,可是那兩個少年掌中珠玉。
等閑人,誰敢得罪半分?
一眾侍衛正想著如何開口同溫酒說搜查謝家,忽然聽見溫掌柜很是認真的問道:「若是抓到了那歹人,有多少賞金?」
帶頭的和一眾搜尋的守衛聞言,頓時:「……」
這溫掌柜看著也沒有要救人的意思,一上來就說見過那歹人,叫小廝們打也打了,那人要逃,也不好說什麼。
要搜查吧,她直接問……有多少賞金。
這般樁樁件件都只看銀子的生意人,還真是讓人難以招架。
過了片刻。
後面的侍衛上前低聲同帶頭的道:「謝家人得罪不起。算了算了,先去外邊看看,免得歹人趁機逃了。」
帶頭的尷尬的笑了笑,「溫掌柜若是抓到了行刺的歹人,皇上必有重賞,我等還有要務在身,先行告辭了。」
他急匆匆的來,又帶著人急匆匆的走,順帶著還把撞壞的門給裝了回去。
溫酒站在門前,不咸不淡道:「諸位慢走。」
那些個人哪敢再慢半步,紛紛加快了腳步,跑著離去。
溫酒回頭看向庭院間,吩咐眾人,「把地上的血跡都清了吧。」
小廝侍女們連忙應是,忙碌了起來。
溫酒站在牆邊,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不速之客都走了,她心口卻始終壓著一塊巨石般難受。
難道是……後面還有什麼不測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