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前世之辱

  第496章??前世之辱

  帝京城,皇宮。


  入夜時,尾隨太子妃出宮的侍衛回宮,在檐下回稟:「太子妃出宮之後,在朱雀大街繞了兩圈,去了吏部尚書府上。」


  「找她爹去了啊。」趙帆負手,轉身看向偏殿。


  他站在陰影之中,眸色越發的幽暗。


  身側的內侍連忙道:「今個兒下午,太子妃去偏殿待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溫酒究竟同她說了什麼,怎麼一出宮就朝尚書府去了?」


  趙帆冷笑,「定然是溫酒同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內侍道:「太子妃一貫不會隨便聽信他人之言,這溫酒……」


  這話還未說完,趙帆邁步就往偏殿走去。


  「殿下……殿下!」內侍輕喚了他兩聲沒喊住,連忙追上前攔了一把,「太子妃先前剛去過偏殿,殿下這會兒再去恐怕不妥。」


  老皇帝雖然重病卧床,可明面上的事還得做的好看些才行。


  趙帆站定,略想了想,沉聲道:「那就讓溫酒來見本皇子。」


  「這……」


  內侍略有些猶豫。


  站在兩步開外的侍衛聞言,立刻上前道:「請殿下稍候,屬下這就去辦。」


  趙帆抬眸看他,沉聲道:「帶她到思華殿來。」


  「遵命。」


  侍衛行禮應是,轉身朝偏殿掠了過去。


  而此刻的偏殿,兩位宮人正給溫酒換了熱茶,生了火盆。


  雖說還是那副一句話也不多說的模樣,但是明顯要比前兩天恭敬了許久。


  不管溫酒是彈琵琶還是敲碗碟,她們都當做什麼都沒聽見一般。


  溫酒瞧著她們也甚是無趣,端著茶盞,輕輕吹了一口氣熱氣,溫聲道:「我這裡無事,你們都出去吧。」


  宮人應聲而退。


  溫酒放下茶盞,心下琢磨著太子妃母家是吏部尚書府,家父桃李滿天下,朝中不少重臣都是他的門生,當初太子千挑萬選材娶了這位太子妃。


  眼下這一個不小心,就是天翻地覆的時節,太子妃這母家的用處就很大了。


  趙帆手中有張岳澤,只能強壓著權貴們臣服於他,吏部那些門生,卻是最擅口舌之爭,用筆殺人的。


  溫酒正這般想著,忽然有一陣迷煙從窗戶處順著迷煙飄了進來。


  她剛要放下茶盞起身,只覺得頭暈眼花,整個都往案上栽去。


  茶盞落地卻無聲,有人翻窗而過,一把接住了茶盞放到案上,唯有茶水灑了一地。


  溫酒想要睜開眼看清眼前人,卻終究抵不過倦意,頃刻間,便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只感覺搖搖晃晃的,不知身在何處。


  思華殿。


  溫酒醒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后。


  她睜開眼,入目的是昏暗的燈光,周遭陳設華美,卻積灰甚厚,應當還是在皇宮裡,卻是個許久沒人住的地方。


  那不速之客並未困住她的手腳,只是四肢無力,頭也昏呼呼的,撐著桌沿勉強站起來,猛地就看見有人坐在幾步開外的羅漢床上。


  溫酒駭的險些跌坐回椅子上,眸色也有些驚慌。


  片刻后,才看清坐在那處的人是趙帆。


  「溫酒,你應當很清楚本王為什麼要請你來這裡。」趙帆坐在陰影處,偌大的宮殿里只有那麼一點昏暗的燈,又久無人跡,著實有些駭人。


  可他卻如同待在家中一般,沒有半點不適。


  溫酒看了看殿中陳設,儘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她心道,這應當是先前被打入冷宮的吳昭儀,趙帆母妃原本的寢殿。


  想那吳昭儀出身寒微,生了趙帆才母憑子貴,為主一宮,被打入冷宮之後,原本這地方應當讓給新的嬪妃,不過老皇帝這身子也沒法子在寵幸新人,因此便一直空置著。


  沒曾想,倒是方便了趙帆。


  這大晚上,趙帆把她弄到這個沒人的地方,一開口就說溫酒應當知道他為什麼要請她來。


  她知道個鬼!


  趙帆這人因為母家勢微,先前那麼多年,一直在瑞王和太子指尖做牆頭草,同兩邊都交好,哄人的本事也極高,做著兩面派愣是沒有被人打死。


  可他的心思絕不至於,幫哪個哥哥登上寶座,好抱個大腿做富貴王爺。


  其人心思之奸滑深沉,絕非溫酒能想明白的。


  只可惜,她運氣奇差,每每都要同這人撞上,為求自保,交鋒過幾回,勉強保下性命,這梁子卻是越結越大。


  再加上前世,趙帆對她有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這事就越發的複雜了。


  溫酒一直沒開口。


  趙帆冷笑道:「一定要本皇子對你做些什麼,你才肯說?」


  溫酒靠著桌子站穩,開口道:「溫酒不清楚,更不知該從何說起?」


  趙帆看她的眼神越發的複雜了,「你是把本皇子當傻子嗎?李映月今日去偏殿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一出宮就朝著李府去了,若不是你同她說了不該說的,她會如如此行事匆匆?」


  溫酒心道,這人果然早就暗中派人監視於她。


  可這事,是打死也不能認的。


  溫酒道:「溫某落難,被宮人輕視欺辱,太子妃娘恰好路過訓斥宮人兩句罷了。至於她去李府……」


  她故作不解的問道:「李府是什麼地方?」


  「吏部尚書李江寧的李府。」趙帆定定的看著她,「別裝了,趁本皇子還有耐心,你最好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否則……」


  「否則,你會要我的性命嗎?」溫酒開口打斷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不怕死的人有很多,但是對女子而言,有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趙帆看她這模樣,十分的惱火,起身,大步走到溫酒面前,一把就拎住了她,往羅漢床一丟,隨即欺身而下,將溫酒困在那方寸之間,半點動彈不得。


  他居高臨下道:「本皇子早就不該同你廢話這麼多,只要將你變成本皇子的人,還怕你不向著我嗎?」


  溫酒臉色瞬間僵住,猛地睜大眼睛。


  前世之辱,歷歷在目,她舍了一條命,才保住自己可憐又可笑的清白。


  她絕望又慌張。


  帶她過來的那人下手太黑,不知道用了什麼破葯,弄得她頭暈腳輕也就算了,雙手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實在是沒有力氣掙扎,連推開趙帆都做不到。


  後者見她白了臉,不由得唇角上揚,「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溫掌柜……也怕這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趙帆大笑,「撕拉」一聲撕碎了溫酒上襦,昏暗的燈火被夜風吹亂,破爛的衣衫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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