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你們，真的一直，一直在耍我。”
不出片刻，王鹿已經淚流滿麵。
她在哭，當然不是因為被戲耍而哭，而是為了這件事的失敗了，為了自己依然看不到光明的未來。
趙喃芝點點頭，不置可否，“的確，是一直在耍你。不過話也不能說的那麽難聽。王鹿，你的確是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王鹿恨恨的看著趙喃芝，“什麽底線？”
“這個問題問的······”趙喃芝不屑的輕笑，“我該說你聰明還是笨？當然是喃喃。”
原本趙喃芝並不想這樣給王鹿一個教訓的，但是她把腦筋動到喃喃身上的時候，趙喃芝才是真的惱了。
那時候王鹿自作聰明要收喃喃做幹兒子，就已經觸了趙喃芝的逆鱗。
她小氣，自己的兒子絕對不可能去叫別人媽咪。
幹媽也不行。
“不光是因為這個吧？還不是因為你舍不得紀厲南？”王鹿像是不屑，又像是唾棄，她想要在這場博弈裏占了上風。
但是趙喃芝輕輕一笑，“是又怎麽樣？紀厲南本來，就是我的男人，為什麽你要動呢？而且你難道敢說，你不是想把紀厲南據為己有麽？”
王鹿原本想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給自己找一點抨擊趙喃芝的理由，但是瞬間被趙喃芝給擊了個粉碎。
“我隻是，隻是······”
“隻是想讓自己脫離苦海，想讓自己過得更好，想讓自己在王若與跟前有所建樹？”趙喃芝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王鹿啊王鹿，你從來都沒有把自己擺在跟王若與同樣的位置上，你自己都不自尊自愛，憑什麽要求別人愛你敬你？”
王若與雖然工於心計，但是好歹自強自立。
縱然她對王鹿有諸多的看不起，但是趙喃芝覺得，如果王鹿從一開始，心性強大到讓王若與欣賞，王若與不會將她棄若敝履的。
從王若與對自己的欣賞來看，趙喃芝就知道，王若與並不是一個冷漠到不講情麵的人。
況且她原本根本沒把王鹿的那點手段放在心上。
“你憑什麽來指責我？”王鹿狂傲的看著趙喃芝，“你以為你有了一切，就能來指點別人了？趙喃芝，醒醒吧，你差得遠呢。沒了紀厲南，你是什麽東西？”
趙喃芝挑眉，不置可否，“我承認，沒有了紀厲南，我的確是少了一層光環，但是王鹿你要知道，沒有了紀厲南，我依舊能做到我今天所對你做的一切。隻是紀厲南讓這些事變得容易而已。”
她憐憫的看著王鹿，“你根本沒有了解我這個人就貿然出手。，你好歹應該知道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之後再說啊。”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是趙喃芝一直以來的心跳。
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一步，紀厲南真的有了那樣的想法，趙喃芝不能全身而退，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兩個人好過。
“你之前提出的，讓我不要名分跟在你和紀厲南身邊，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趙喃芝輕笑，“這輩子，下輩子，不管是發生了什麽，我都不可能答應。”
如果不能保證這最後的尊嚴，趙喃芝寧可去死。
王鹿絕望的看著趙喃芝，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趙喃芝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道：“好了，這個點也差不多了，應該一會兒就有人來帶你走了。”
說著，她就要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停住腳步，道：“對了，我給你一個忠告，千萬別想著想要反咬慕隨風一口，就乖乖的等著審判，否則的話，慕隨風恐怕會更狠心。”
慕隨風的夫家，不會允許慕隨風做下這樣的事情。
語罷，趙喃芝開門離開了。
紀厲南讓人將錄音交了過去，很快，王鹿就被逮捕了。
已經是淩晨，紀家老宅卻還是燈火通明。
紀微微和紀雅思都回來了，看著她們出現的如此之快，慕隨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微微冷笑，目光冰凍，看著趙喃芝，“趙喃芝，你可真厲害。”
“不敢當。”趙喃芝坐在沙發上，姿態自然，沒有了之前任何一次麵對慕隨風和王鹿時的憤怒和不安。
慕隨風這才發現，自己麵對的這個女人，是多麽的強大而又冷靜。
“慕夫人。”紀雅思此時開口，語氣平淡，“是這樣，現在王鹿已經被逮捕了，王大小姐在處理她的事情，現在紀家看在你是紀家親戚的份兒上，不起訴你。”
慕隨風的瞳孔滿滿正大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紀雅思，猝不及防的笑了，“起訴我？紀雅思，我看你是瘋了，你想起訴我？厲南不會答應的！”
“如果有必要，我會。”紀厲南此時從門外進來了，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慕隨風。
其實他對慕隨風原本印象並不深，隻是記著她是母親的親姐姐，自己要多加照拂而已。
慕隨風氣的渾身顫抖，“我是為了誰？我不還是為了你，為了紀家！如果你母親知道，她知道你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女人，她該有多······”
“那不是我母親。”紀厲南微微蹙眉，“您好像並不了解我母親，我母親不會覺得喃芝不好，因為我喜歡，而且喃芝很優秀，所以，她不會不喜歡喃芝。”
紀雅思此時也附和道：“是，我嫂子是個很好的人，她最是溫和從容了，怎麽可能······”
她的話其實沒說完，她想說，怎麽會像你一樣。
紀厲南看著啞口無言的慕隨風，心中沒有絲毫波瀾，“而且，姨媽你恐怕也不是為了我，為了紀家，而是為了你在那個異國的夫家吧？他們對你不好，這個我知道，所以之前你所要求的，合作，財產，能幫你的，我都會幫。”
說起來，紀厲南覺得不解，為什麽她會這麽不知道滿足。
“你，你這個不孝子！”慕隨風覺得自己從未好好了解過眼前的人，明明小時候，紀厲南還是很聽自己的話，而且還跟自己的關係很好。
但慕隨風也忘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紀厲南垂眸，微微有些不耐，“姨媽，看在血親的份兒上，我不會讓您跟王鹿一個下場，但是紀家，也真的不再歡迎你了，等這邊的事情差不多了，您就可以離開了。”
慕隨風震驚的看著紀厲南，“你，你是在趕我走？”
趙喃芝從始至終都沒有再說什麽了，隻是靜靜地看著。
“我說的不夠清楚？”紀厲南蹙眉，“是這個意思。”
慕隨風踉蹌著倒退了兩步，險些摔倒。
但沒有人扶她，她隻能自己艱難的抓著沙發扶穩了，“你難道不怕，不怕我告訴你外祖母？”
“可以，你隨便，外祖母來了我接待著就是了。”紀厲南的耐心已經消耗完了，輕輕的“嘖”了一聲，“這樣吧，今晚專機可以隨時起飛，您今天就回去吧。”
慕隨風被紀厲南毫不留情的打包了行李送走了，同時也對王鹿提起了訴訟。
王若與完全沒有要管的意思。
她隻是去簽了字，給王鹿請了個律師，而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用王若與的話來說就是，出了結果通知她一聲就行了，是要帶回去還是留在這兒，她都無所謂。
王鹿的國籍不在這邊，上麵也是頗為棘手，程序走了好幾道，最後還是決定讓王鹿返回原國籍。
“不得不說，王若與是真的狠。”紀微微提起這件事都嘖嘖稱奇，“說不管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