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參見公主!”進來送藥的侍從看到風南柒坐在床榻邊有點吃驚,她什麽時候來的,她們一點聲音也沒聽到。
風南柒擺了擺手,“你好好照顧他,時辰差不多了我得去赴宮宴了。”
侍從應了一聲,風南柒就離開了菁殿。
宮宴上人聲鼎沸,像這種大型宮宴,她和她那六個哥哥自然要出席,當然還有五國使節。
除了他們以外,高品階的臣子受邀也可以帶上家眷參加。換一句話說,這種宮宴好比大型聯誼。
鶯鶯燕燕絡繹不絕,像這樣子的宴會無非就是請哪個貴族小姐跳跳舞,唱唱歌,彈彈琴。
雖然個個技藝高超,但是並無出眾者。
這對風南柒來說,簡直無聊至極。
這時候伊墨塵淡淡開口:“傳言水月國傾城郡主一曲天籟,一舞傾城,終得洺竺二皇子芳心,不知在下是否有著殊榮可於今日一見。”
風南柒聽到這話把目光投向伊墨塵,一身雪狐毛,五官俊朗,一表人才。
就算是這樣風南柒還是很不喜歡他,用手戳了戳身旁正在和桌前年糕“較勁”的風南祿:“老六老六,你說他是不是要搞事情?”
“雪域的人自命不凡,搞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風南祿放下了筷子。
一雙眼睛盯著伊墨塵,最後忍不住吐槽,“小豬,你說他不覺著熱嗎……”
小豬是風南祿給她起的外號,說她懶得像豬,蠢得也像豬。
噗……
聽到這話,風南柒笑出聲來,雖然剛入春但是因為這裏人數太多,也難免會覺得環境十分燥熱。
仿佛聽到風南柒的笑聲,伊墨塵把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感受到了這幽深的目光,風南柒打了個冷顫,背後直直發涼。
這時候水傾城開口了:“承蒙皇子厚愛,傾城現已有婚約在身,怕是不便拋頭露麵。”
伊墨塵似乎不死心的繼續說:“傳聞嵐國國風開放,既是為客那怕是要入鄉隨俗比較好。”
風南柒歪著腦袋看著水傾城,還是一襲紅衣加身,眉間海棠依舊嬌豔,小巧精致的五官此時免不了有些許怒意。
在一旁的韓筱霖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後開口:“既然如此,皇子可介意我與郡主一同上台?”
語氣淡淡,卻充滿著對自己未婚妻滿滿的嗬護。
伊墨塵挑了挑眉,淡淡的微笑。
風尚塵為了緩和氣氛,開口:“各位皇子公主趕路多時,若是傾城郡主和二皇子覺得疲勞可不必如此操勞。”
手裏傳來了男人的溫度,水傾城臉上的怒意也消失不見。
她與韓筱霖相視一笑,便起身:“既然如此,傾城便獻醜了。”
換卻了烈火如歌,取來了古琴錚錚。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在開口的是一旁的慕西瑾。
“慕西王子有何提議?”風尚塵興致盎然的詢問,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在下願吹笛為各位助興,望聖上準允。”這時候風南柒覺得這個含笑謙讓男人像是塵世外的仙人。
平易近人卻又仿佛孑然一身。
得到風尚塵的允許,三人便登台準備了。
一道悠揚的笛聲響起,四座寂然。
白色的影子柔若無骨,緩緩的隨著簫聲律動。像剛剛破土而出的嫩芽,一點一點生長。
此刻,琴聲回蕩。
那靈動的影子,恍若空穀幽蘭。
《老殘遊記》第五回描寫:夫幽蘭之生空穀,非曆遐絕景者,莫得而采之,而幽蘭不以無采而減其臭;和璞之蘊玄岩,非獨鑒冥搜者,誰得而寶之,而和璞不以無識而掩其光。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此時的表演已經生動刻畫出來了。
一曲舞畢,眾人神魂搖蕩,回味不已。
一舞傾城,果真不負美名。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這一切都是一種心境。心若無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褪去紅衣的水傾城用清脆的聲音緩緩說道。
“今舞一曲《空懷若穀》望五國了無紛爭,永世長存。”
以月為姿,以雲為裳,黑發如瀑。
此女本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尋。
而先前那些表演的少女們,羞愧難當,紛紛自愧不如。
男人們則紛紛投去了灼熱的目光。
麵對四麵八方傳來的愛慕,水傾城突然被韓筱霖一把抱起。
寬大的白衣遮住了嬌小的她。“既然傾城已經表演完,還望聖上能夠讓傾城先行退下休息。”
看著他一臉吃醋的表情,風尚塵大笑:“自是可以,借郡主吉言。望我們五國能夠不計前嫌,和平共處。”
待他抱著水傾城離開眾人的視線後,韓筱霖才肯放下她。對著嬌羞的未婚妻說:“我不喜歡其他男人覬覦你的樣子。”
看著自己心儀的男人一副吃醋又有點小委屈的表情,水傾城破口而笑。
“你彎點下身來。”她溫聲而道。
麵對未婚妻的請求,他自然是聽話的照做了。
一吻宛若蜻蜓點水印在他的唇上,待他回過神後害羞的小女人已經跑遠了。
他欣喜的追了上去,牽著她的手,漫步月下。
此刻風南柒也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
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菁殿。
床上的人還是沒有轉醒。
她依舊坐在床榻下,緩緩給睡夢中的人講著今晚的事情。
“那個郡主真的好美。”她說,“就像畫中仙。”
“你呀,什麽時候才會醒呀?”風南柒側著個小腦袋對著他。
看著這個昏迷不醒的男孩,她又忍不住輕聲哀歎。
她曾經,也是隻剩一個人。
命運也曾十分不公的剝奪了她的一切。
所以風南柒對這個素昧平生的小男孩莫名憐惜。
次日,被侍從叫醒的風南柒迷迷糊糊的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睡著了。
而床上的那個人,依舊還在睡著。
風南柒並沒有多逗留,隻是交代了侍從好好照顧他後就離開了。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要去之前沒去成的地方——流鶯坊。
那裏是戲子的樂園,是喜歡聽曲兒的人的天堂。
而本來應該要出宮的她,卻再到了宮門以後又折返回去。
沒辦法,她暈死被風南爾抱回來以後就找不到腰牌了。
她想,也許是蘭落霜雖然準她到處走動,但還是不願意讓她出宮。
所以她要去找一個幫手,一個可以帶她出宮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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