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肉包子打狗
穆雲凰深知蘇言是個商人，若無利益自然是不會陪著她玩兒，全是好處顯然是不太可能。
她能想到的，蘇言怎麽可能不明白，可是他不說，穆雲凰便知他是想看看她會不會說出來。
想到這兒，穆雲凰也不遮掩：“壞處自然是有的，賭坊一旦開在西市，勢必會引起黃金門的注意，惹來各方勢力的覬覦，若想生存，隻有兩條路，第一，投靠黃金門，第二，拿出至少七成利益給黃金門，換取一時安寧。”
蘇言轉了轉桌上的茶杯，收回手之後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一舉一動雖然普通，落在穆雲凰眼中，卻極其的優雅從容。
正當穆雲凰看的出神，蘇言卻搖了搖頭：“所以，穆大小姐說了半天，白玉閣能得到什麽好處？”
蘇言的言外之意是白玉閣的好處要大於黃金門才可。
穆雲凰微微歎氣，果然商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我打算先用七成的利潤在西市換取一時安寧，等站穩腳跟之後，這七成利潤會給白玉閣，而且白玉閣在西市也算多了個賭坊。”
“你以為黃金門是這麽好騙的？你莫不是當他們是傻子？”
蘇言抽了抽嘴角，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當真以為西市的規矩是擺設不成。
可穆雲凰卻露出了一抹沐浴春風的笑容，她本來就美，再加上今日是穿的女裝，又麵對的是白玉閣主，自帶三分的嬌媚，這一笑直接讓蘇言的心都跟著跳了一下。
看著眼前一笑傾人城的女子，蘇言忽然有點心虛了，不知為何，他不敢直視她。
當然，穆雲凰根本沒有發現某人的異常，她一心都在想著怎麽才能說服眼前這位財神爺。
“三個月，蘇閣主若是信得過雲凰，那便以三月為期，雲凰定會給閣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思來想去，繼續掰扯賭坊的利弊問題對她並無任何好處，隻能賭一把，她在賭蘇言有對西市出手的打算，區區一個青樓隻是開始。
蘇言心中暗歎這個女人的聰明，可是一想到若是就此答應了，他辛苦賺的銀子可就要損失一大筆，什麽時候能回本還是個未知數，他就覺得一陣心絞痛，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胸口。
穆雲凰見到蘇言的動作，也是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就要去扶蘇言：“蘇閣主，您怎麽了？”
蘇言連忙擺手：“無妨，既然穆大小姐如此篤定，那蘇某便陪你賭一把，你要多少錢？”
穆雲凰沒想到蘇言答應的這麽快，意外之餘也是欣喜萬分：“雲凰沒有開設賭坊的經驗，蘇閣主覺得多少便給雲凰借多少。”
嗯，這話說的並沒有什麽毛病，可是蘇言卻更心疼了，他總覺得這是肉包子打狗，你想想，多少肉包子也打不走那隻狗啊，唯一的辦法就是隻能喂飽它。
不過某人也隻是在心裏這樣比喻了一下，實際上，他還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也好，待算好了數目，我差人將銀票送到你那兒。”
穆雲凰覺得，蘇言實在是太貼心了，太善解人意了，他不僅是自己的財神爺，還是救她苦難的觀音菩薩啊。
“多謝蘇閣主鼎力相助。”
“我是個商人，穆大小姐可別讓蘇某血本無歸。”
看著眼前開心的丫頭，她的那雙眸子幹淨，清澈，絕美的臉蛋兒上盡是笑意，蘇言的心底劃過一絲暖意，這一刻他覺得值了。
“閣主放心，雲凰定不負閣主所望。”
“希望如此。”
待穆雲凰離開之後，蘇言摘下了麵具，身上那清冷，淡然的氣質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深邃，嘴角勾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配上傾城絕豔的那張臉，活脫脫就是一個妖孽。
可是，這副模樣並沒有維持多久，在看到墨染拿著一個賬本出現在他麵前時，某人那張掛著笑容的妖孽麵容終於繃不住了。
“主上，這是白玉閣所有的賭坊賬目，我剛看了一下，規模最小的當初也用了一千兩黃金。”
楚離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這娘們兒特麽的太敗家了！
見到自己的主子一副肉痛的模樣，墨染那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笑意。
“你笑什麽？”
“屬下似乎理解了什麽叫做一物降一物。”
墨染說完，沒等楚離發飆，自己就滾了。
而楚離則黑著一張臉，墨染這膽子越來越肥了。
穆雲凰回了府已經是晚上了，正巧趕上了吃晚飯，她便取下來麵紗，給自己的臉上畫上了醜陋的印記，這才去吃飯。
穆陽也難得在，穆雲晟這幾日也安分守己一直在家。
“既然回來了就先吃飯。”
穆陽見到穆雲凰回來，衝著她招了招手，那原本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好。”
穆雲凰對自己的這個父親還是尊敬的，他很少管內院的事，並不知道穆雲凰姐弟二人過的什麽生活，所以她並不怪他。
其實打心底裏了，穆陽最疼愛的就是穆雲凰，因為當年他最愛的便是她的生母。
飯桌上，李輕柔一臉溫柔的給穆陽夾菜，還不忘囑咐他們姐弟四人多吃一些，簡直就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穆雲萱和穆雲逸倒是沒什麽感覺，可穆雲凰和穆雲晟卻心中冷笑，這李輕柔最拿手的就是在他們父親麵前裝模作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姨娘對府中的嫡子嫡女多好呢。
若是換做以前，穆雲凰一定會陪著李輕柔在父親麵前演戲，可現在的穆雲凰是什麽人？她的體內可是住著前太師鳳華，那個即便是在上官冥麵前也不肯吃一點虧的鳳華。
何況，好不容易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都在，不折騰一下李輕柔，她就不是穆雲凰了。
“李姨娘，我對芹菜過敏，大公子不愛吃魚，我記得以前母親在時從不吩咐廚房做這些菜的。”
穆雲凰說著還看了看李輕柔剛剛夾起的芹菜，皺著眉頭，那模樣顯然是不悅。
坐在主位上的穆陽也抬眼看向了身邊的李輕柔，表情有些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