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開堂問審

  鳳思敬開堂了,媚娘隻是站在一旁聆聽,而淺淺則是跪在堂上,另一邊站著的是薑承。


  穆雲凰混在外麵的人群之中靜靜地看著,她知道,今日必定不會結案,因為她已經給牢內的淺淺傳過了話,告訴她該如何應對。


  “淺淺,你可知罪。”


  鳳思敬生的白白淨淨,儀表堂堂,端坐堂上威風凜凜,那雙眼睛散發著精光,一臉嚴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淺淺,也沒廢話,直入主題。


  淺淺人雖在大牢,可她性子向來是個沉穩的,整個人沒有絲毫的慌亂,身上衣著整潔,就連頭發也沒有散亂,穆雲凰在外看著閃過一絲讚賞,寵辱不驚,蘇言用人真是不錯。


  “民女不知。”


  “薑振坤之死,人證物證皆在,你不知罪可有新的證據證明清白?”


  鳳思敬口中的物證就是那個砸了人的花瓶,至於人證,醉春苑不少人都看到了淺淺離開房間的時辰就是薑振坤的死亡時間段,淺淺沒有不在場證明。


  淺淺點點頭:“單憑人證物證說明不了什麽,薑公子屍體,大人可找仵作驗過。”


  “你殺害我兒還不夠惡毒嗎,竟然還要對他的屍體下手,你這個毒婦,本官絕不允許任何人再打擾振坤安寧!”


  薑承瞪著淺淺,眼眶通紅,雙手握拳,若非理智告訴他這是公堂,他恨不得衝上去掐死這個女人給他的兒子償命!


  鳳思敬自然知道出了人命案不驗屍不行,可此案特殊,在他眼裏淺淺不過是一枚隨時可以犧牲掉的棋子罷了,他自然不會為了驗屍得罪戶部侍郎,可這裏是公堂,他也不能做的太過了。


  “是苦主不願驗屍,醉春苑花魁不肯認罪,這件事不知黃金門怎麽看。”


  鳳思敬把問題交給了媚娘,雖然這裏是公堂,可因為黃金門敲了法鼓,怎麽也得尊重一下要求開堂的人吧。


  媚娘微微一笑,緩緩開口:“媚娘哪裏敢在公堂之上放肆,黃金門隻是來討個結果,大人盡管審便是。”


  她來的目的隻是為了看看醉春苑的手段,至於結果如何她並不關心,隻要鳳思敬不答應開棺驗屍,薑承也不肯鬆口就行。


  “大人,若是開館驗屍的結果依舊證明民女是凶手,那民女便認罪,可現在民女不認,即便大人用刑,那便是屈打成招,有失大人英名。”


  公堂有一個好處,就是外麵圍觀的百姓不少,她這樣一說,誰也不是聾子,鳳思敬這案子便不能結。


  這也是穆雲凰傳給淺淺的意思,淺淺表現的很好。


  “開棺驗屍絕無可能,你不認又如何,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抵賴。”


  薑承雖然恨眼前的女人,可他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淺淺隻是一枚棋子,他既懷疑是黃金門,也懷疑醉春苑,但仵作驗屍隻會糟踐他兒子的屍首,結果如何,是不是真的能得到真相尚未可知,他不願讓薑振坤連死後也要被他們利用。


  他現在隻想盡快結案,安葬薑振坤。


  可外麵的百姓卻不明白啊,明明沒有驗屍就要結案,這明顯有隱情,鳳思敬可以中立,可以兩不相幫,可他不能違背民意。


  所以,薑承即便是再想結案,鳳思敬終究還是以屍體傷口不明無法結案為由退了堂。


  穆雲凰悄悄離開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風九塵。


  這一等就是五天,期間鳳思敬也沒有再開審,因為他派人象征性的去薑府問過,薑承那個老頑固就是不同意開棺驗屍,黃金門似乎也沒動靜,淺淺在牢中更是淡定,就跟回家一樣,該吃吃,該睡睡,什麽都不擔心。


  所以這一拖就拖到了最後一場考試。


  期間穆雲萱又去錦院假惺惺的找她吃飯,喝酒,聊天。


  雖然穆雲凰真的很不待見穆雲萱,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不好將人家推出門外,隻是暗中提防著她。


  可她沒能看到,當穆雲萱離開錦院之後,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之上盡是陰狠。


  直到尚學院考試當天,穆雲凰帶著穆雲晟到了文院的時候,眾人早就都到了,一個個等著開考。


  所有人對於穆雲凰前兩場的表現都是震驚的,不過震驚過後多的是佩服,因為發揮太穩定了,不像藍澈,不是倒數第一就是第一,誰知道多少運氣的成分。


  可他們忘記了,不管是正數第一還是倒數第一其實都不是容易的一件事。


  楚離拿著試卷走了出來,眾人這才安心入座。


  穆雲凰看到楚離就想到了九塵,因為楚離告訴她,風九塵今日就到。


  正當她思慮風九塵之時,莫名聽到了一陣抽氣的聲音,左右一看,眾位學子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楚離將試卷發到穆雲凰的手中時,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穆雲凰莫名其妙,低頭看了看試卷也有些傻眼。


  並非這試題對她有什麽難度,正是因為沒有難度才讓她有點不適應。


  因為試卷上考的不是別的,正是兵法,而她作為上過戰場的軍師,兵法於她而言可不就是手到擒來。


  文院為什麽會考兵法?

  不僅穆雲凰不解,眾學子皆不明白,一個個都看向了發完試卷的楚離。


  “各位都是南嶽的棟梁之才,自然要做到修身治國平天下,其中修身各位自然做到了,治國,已經從之前的兩場考試看到了各位的才華,而平天下就是這第三場考試,諸位可還有疑問?”


  “文武考了兵法,那武院還考什麽?這樣一來武院的那些人豈不是都成了沒腦子的莽夫。”


  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的是程雪,雖然她對於這場考試很有自信,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曾經與鳳華一同談論甚至推演過兵法戰術。


  作為丞相之女,她還是覺得有必要代表一眾文院學子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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