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同生共死
穆雲凰帶著蠱王到了白玉閣的時候，楚離已經到了。
一路上楚離幾乎是將輕功發揮到了極致，換了身衣服，貼上了事先準備好的人皮麵具，呼吸都沒有來得及調整，穆雲凰便到了。
這丫頭自打沒了武功，這馬倒是騎的不錯。
穆雲凰進去就看到了呼吸有些淩亂的蘇言。
“蘇閣主這是？”
“剛在後院練了一會兒功，聽聞穆大小姐來了，還沒來得及調息。”
“蘇閣主不必如此著急，雲凰來也沒什麽要緊之事，您現在先緩緩，調息一下，雲凰為您護法。”
楚離連忙搖搖頭，他哪裏敢讓穆雲凰給他護法，萬一被她發現楚離和蘇言的武功路數一毛一樣，那豈不是出大事了。
“不必了，穆大小姐有什麽事情先說來聽聽。”
見眼前的蘇言並不想調息，她也就沒有再多糾結。
而是拿出了蠱盒推到了蘇言的麵前。
“這是您要的蠱蟲。”
楚離打開看了一眼便關上了盒子：“穆大小姐可真是有本事，這蠱王天下僅此一隻，萬金難求，竟然這麽輕易就拿到了。”
“碰巧從一位朋友手中得到的罷了，運氣好而已，東西我已經拿來，不知蘇閣主可否兌現諾言？”
楚離嗬嗬一笑，毫不猶豫的伸手就把自己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
入眼的是一張很普通的臉，談不上英俊，也不醜，隻不過他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那雙眼睛卻是和楚離一樣變成了藍色。
身上的氣質清冷而又孤傲，即便是很普通的臉，也讓人移不開眼。
見穆雲凰盯著他直看，楚離幹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心虛與尷尬：“在家的容貌不及，殿下的萬分之一，讓穆大小姐失望了。”
穆雲凰猛然回過神來，連忙低下了頭，欠身行禮：“蘇閣主抱歉，是雲凰失禮。”
說什麽失望倒是談不上，隻不過是她一直想要見到的人，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有些不適應罷了。
而且他也曾設想過蘇言的容貌，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平平無奇，或許是因為對自己的恩人期待不自覺的提高了，不過那雙眸子，讓她覺得有趣。
“閣主這眼睛怎麽還會變色呢？”
“我這眼睛是練功所導致的，平日裏就是這樣，一直以來為了掩人耳目，不過是吃下了一種藥改變了眼眸的顏色。”
經過楚離這麽一解釋，穆雲凰心底裏僅剩的一絲疑慮也打消了。
她不該懷疑蘇言的。
方才她盯著他看個沒完其實也是在觀察他是不是易容，可是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雙眼睛。
可現在她知道是她錯了。
“原來如此，這蠱王您先拿去用，用完之後雲凰再來取，我答應過他，一定會把蠱王還給他。”
其實楚離也沒有想到，穆雲凰竟然會拿來蠱王。
他隻知道藍澈身上一定有蠱，可是卻不知是蠱王。
“穆大小姐可知這蠱王與主人之間有何關係。”
“我隻知道這蠱是養蠱之人精心養護的，就好比是一隻寵物一樣陪著他，關鍵時候還能救他性命。”
她對苗疆知之甚少，對蠱也一無所知，知道的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穆大小姐還是將這蠱王拿回去吧。”
“為何？”
穆雲凰不解。
“這蠱王，整個苗疆隻有一隻，而能成為蠱王條件極為苛刻，達到蠱王的標準就是這蠱需有靈性，懂得認主，它隻會喝主人的血，喝的越多，它就越有靈性，關鍵時刻可以說就是主人的護身符，而且可以解百毒。”
“可即便它再稀有，也應該用到該用之處，白玉閣一半的元老都中了蠱，若是不能救治，早晚都會喪命。”
楚離卻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還沒有說完，等到蠱王長大，它就會與養大它的主人連在一起。”
“連在一起？什麽意思？”
穆雲凰的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
“穆大小姐如此聰明，怎會想不明白。”
“蘇閣主的意思難道是說，這蠱王連著我朋友的性命，若是這蠱王出了什麽差錯，我那朋友也會丟了性命，他們同生共死。”
楚離頂著那張普通的臉點點頭：“不錯。”
這讓穆雲凰下意識的就去看了看蠱王是否還活著，若是真如蘇言所言，她斷然不能將蠱王交給任何一個人，這可是藍澈的命。
這傻孩子怎麽會傻到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給她。
而另一邊的藍澈，在司夜的府上，二人正切磋武藝，藍澈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司夜命人端了茶水，可藍澈還沒喝就咳出了血。
這可把司夜給嚇壞了：“你怎麽會咳血？”
藍澈卻是用帕子擦了擦，無所謂的提劍說道：“無妨，我們繼續。”
司夜哪裏肯繼續，他急著你也扯下了藍澈手中的劍：“我命人傳太醫，你給我好好在這兒歇著。”
藍澈卻將司夜拉了回來；“沒用的，你別去了。”
“怎麽會沒用！”
“因為我這不是病，太醫治不好。”
藍澈此言一出，司夜立刻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藍澈：“不是病，那你這是為何一副病殃殃的模樣？而且還咳血？”
“這你就別問了，我說了我沒事。就一定沒事，相信我。”
“不對，自打太子妃來跟你借了蠱王，你這身子就一日比一日虛弱，你和那蠱王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司夜的腦子也算靈光，可是藍澈這人若是倔強起來，誰問都沒什麽用。
果不其然，藍澈壓根沒有再搭理他。
這讓司夜更加憤怒了：“你不要命了，竟然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太子妃，而且你卻不告訴她，萬一蠱王出了點什麽事，那你豈不是……”
司夜恨鐵不成鋼的揪著藍澈的衣領，可對上他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司夜終究下不了手。
“她不會害我的，換做是你，若是她來要，你會給嗎？”
被藍澈這麽一反問，司夜鬆開了他的衣裳，整個人都沉默了。
穆雲凰對她的知遇之恩，他就是窮極一生都覺得無法報答，換做是他，他恐怕會和藍澈做出同樣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