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一夜白發
柳如煙忽然就感覺全身都變得冰冷了，她從未想過蕭然會來。
“他在哪兒？”
“隻要你把回顏丹都交出來，朕便告訴你。”
原本，他不想參與到柳如煙和蕭然的事情當中，可奈何柳如煙敬酒不吃吃罰酒，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他。
隻見原本還驚恐的柳如煙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冷笑：“好像不肯告訴臣妾蕭然在哪裏，臣妾怎麽相信您說的是真的？”
“君無戲言。”
“按照皇上所說，他跟著您來了這裏也有些年了，可為何臣妾從不曾知曉。”
“蕭然也並不知你的存在，所以朕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
“皇上想告訴他那便去吧，最後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我們四個人一起死罷了。”
柳如煙從未如此瘋狂過，但是這一次為了楚離，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柳如煙，你可真是個瘋子。”
“我若不瘋，現在也就不會站在皇上麵前，不過臣妾鬥膽猜測，您一定舍不得皇後娘娘吧？”
楚離黑著一張臉沒有再理會柳如煙，一甩手離開了鳳儀殿。
柳如煙眯著眼睛看著楚離離開之後，這才打量起了鳳儀殿。
仔細一看她卻發現，這裏的布局竟然像極了曾經小公主住的地方。
唯一差的就是院子裏少了一些櫻花樹。
不過她正看到宮人們正在打掃外麵。
“這院子裏是要做什麽？”
柳如煙朝著一個太監招了招手，問了一句。
“回德妃娘娘的話，聽錢公公說是皇上想著種些樹。”
“種樹？種什麽樹？”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
柳如煙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不用想她都知道，楚離這是要按照小公主曾經最喜歡的布置房屋。
果然，楚離還是在騙她，他在尋找機會回到穆雲凰的身邊。
而另一邊，穆雲凰已經接到了穆念趕回來的消息，用不了幾日便能回來。
這讓穆雲凰很是高興，這一高興就又想著喝酒了。
不知為何，最近她似乎越來越嗜酒了。
而且小酌幾杯根本就醉不了，酒量也是越來越好了。
這幾日她也沒有再見楚離，每日隻能收到楚離派人送來的回顏丹，這讓她越發的懷疑楚離突然大變是因為這回顏丹。
可是她知道，楚離不會告訴她真相，所以問了也白問。
即便是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可是楚離寵愛德妃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隻要不瞎就能看出來。
德妃吃的用的都快比她這個皇後還要好了。
平日裏她最愛吃的一些吃食也全都被楚離送給了柳如煙。
所以具體楚離有什麽難言之隱，她都不在乎了，無論是真是假，反正她是真的生氣了。
所以即便是楚離再送來回顏丹，她選擇了沒有吃。
一夜醒來之後，錦瑟端著洗臉水直接掉落在了地上，驚的她立馬關上了門，不讓任何人進去。
“娘娘，您的頭發……”
穆雲凰剛剛睡醒，還沒有注意，來了個哈欠，見錦瑟震驚的模樣，這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長發。
隨後她整個人也蒙了，連忙下地找了鏡子，看著鏡子中滿頭白發的女子，穆雲凰呆住了。
“怎麽會這樣……”
穆雲凰有些難以接受一夜白頭，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娘娘，奴婢去傳太醫。”
“回來，太醫沒有用處，你去把皇上找來。”
錦瑟點點頭連忙去了。
而穆雲凰一直都坐在鏡子前發呆。
一她隻是一日未吃回顏丹，怎麽會變成這樣……
就在穆雲凰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楚離風風火火的趕到了。
一進門看到滿頭白發的穆雲凰，楚離第一反應便是心疼。
“這麽會這樣？回顏丹呢？你是不是沒有吃？”
“臣妾如何，皇上現在還關心嗎？”
穆雲凰摸著自己滿頭的白發，看著自己的臉蛋兒，想來若是她再不吃回顏丹，明日再醒來，這張臉就會變得布滿皺紋了吧。
楚離氣憤的將穆雲凰從鏡子前拉了起來，迫使她看著他。
“為什麽不吃回顏丹？”
“臣妾吃與不吃重要嗎？”
穆雲凰見楚離著急的模樣不像是作假，心中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測。
“不吃你會死，知道嗎？”
“臣妾是死是活現在都與皇上無關。”
“無關？你是朕的皇後！是這天下的國母，你竟然敢說無關！為什麽不吃？告訴朕！”
楚離快要被穆雲凰氣瘋了，先是柳如煙逼他，現在凰兒也逼他，他究竟該怎麽做才能不傷害她。
穆雲凰被激動的楚離捏的胳膊生疼，可是她卻沒有喊疼，冷靜的看著楚離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像是瀚海星辰一般，令人著迷。
可是穆雲凰卻是知道，這樣的楚離是真的動怒了。
可是她就是要惹得他震怒。
之前花妍給她說的法子也是用她自己的性命來賭楚離還愛她，本來是打算在過幾日的皇家狩獵場上再出手，結果陰差陽錯的把計劃提前了。
現在她這副樣子，可也比得上用性命來賭了。
瞧著異常冷靜的穆雲凰，楚離也逐漸平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力氣太大，反應過來連忙送開了她：“朕有沒有弄疼你，疼不疼？”
“我這兒疼。”
穆雲凰指著自己的胸口，扯出一抹荒涼的微笑，“阿言，你還愛我，對不對？”
楚離渾身一震，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白發，正要開口，柳如煙的聲音傳了進來：“回顏丹若斷一日，就會衰老十年，娘娘還真是不小心，幸好臣妾知道如何挽救。”
隻見柳如煙穿了一身紅色的衣裙，惹眼至極，再配上她頭上的琉璃釵，整個人都光彩照人。
與滿頭白發的穆雲凰相比，簡直要比現在的穆雲凰感覺上年輕個二十多歲。
“德妃可有什麽法子挽救？”
楚離給了柳如煙一個警告，柳如煙會心一笑，緩緩開口：“之前皇上費盡心思找到了回顏丹的秘方，這才能夠讓皇後娘娘每日都吃上回顏丹，可是娘娘不知珍惜，臣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吐不快，既然娘娘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臣妾即便是想挽救，恐怕也無用武之地。”
這話一說，隻要不傻都能聽出來，楚離並非因為回顏丹才受了脅迫，所有他對她是真的不愛了，若有難言之隱，怕也與她無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