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父與子的對話

  聽聞心愛之人，淩波仙子，被禦花察使帶走，關在那暗無天曰，陰森冰冷的十八層水牢，受盡屈辱和折磨，通天道長，他心中好一陣自責和懊惱……


  是福享不到，是禍躲不過，怎耐何那花界界律深嚴，人與仙，仙與人，到底還是隔著一條巨大的鴻溝，無法逾越，常人也無法打破這個規則……


  他，悔不當初，最終還是害了她……


  傷思滿淚眼

  悵惆心泛淡


  月夜暗自彈


  懷人空悲歎


  夜幕漸漸降臨，隻見通天道長，他雙手別在身後，於那攬月池旁，一個人獨自漫步徘徊，眼神淒楚，神情悲切，似有心事，抑鬱難排。


  忽又見他停下匆匆的腳步，遙看那天空中一輪皎皎的明月，似若有所思，對月幾番嗟歎，又似在追昔撫今，傷心滿淚眼……


  待他慢慢地平靜下心緒，又邁著穩健有力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對著麵前的一大型古箏，慢慢地彈上一曲，想盡快撥開眼前的雲霧和心中的憂傷……


  “爹，您看這夜都深了，我們去睡覺吧，不要再彈了……！”


  見此景，小魚兒走過去，不斷安慰著自己那神傷倦透，痛苦不堪的父親大人……


  “嗯，小魚兒，走，爹，帶你去休息……！”


  待父子倆躺到一個被窩裏，小魚兒眨了眨他那圓圓的大眼睛，不斷輕拍著通天道長的肩膀，開始問個不停……


  “爹，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麽要拋下我和娘親，一走了之？”


  “小魚兒，不是爹要拋棄你們，是爹走的時候，壓根不曉得你娘親已經懷了我的骨肉。因為爹是一個人世的凡塵俗子，而你娘親乃天上貌美的花仙子。按照花界界律，人與仙，仙與人，不可以通婚，否則你娘就有可能遭受巨大的處罰……”


  “哦，原來是這樣，那爹當初選擇離開娘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切都是為了娘好……！”


  “是的，不過你娘最終還是沒有躲過這一劫，因為她選擇生下了你……！”


  “爹，都是我的錯，害了娘親被禦花察使抓走，被關在那十八層水牢裏，永不得見天日……！”


  “小魚兒，這不是你的錯，都怪爹沒有保護好你娘親，害她苦了一輩子……！”


  “爹，那仙與人，人與仙，為什麽不可以通婚？”


  “因為人間總是有著種種自以為是的偏見和世俗難以理解的眼光，困頓著人們的心靈自由，讓人無法掙脫釋懷！”


  “爹，我不太明白……！”


  “小魚兒，你不必整明白。但你隻要記住一點，不管外麵的風雨有多狂，愛，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永恒不變的主題……！”


  “哦，人生在世，保有一顆愛人之心，心底偷偷地暗藏……比如，爹，對娘親的這份真摯情感，永生不變，心堅情永…！”


  “對，是，這意思……！”


  “爹，那我記住了……！”


  “小魚兒，你不用太擔心，等爹升了仙，就救你娘出那苦海……”


  “是，爹，我知道了……！”


  “小魚兒，那你給爹講講，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麽？”


  “爹，那你聽好了哦，我這十多年，做了很多事呢………！”


  ……


  ……


  風吹月走，百鳥酣睡;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


  那屋內父子倆的聲音，是越來越小，越來越弱，直到小魚兒真的睡下了。通天道長，吹滅了那盞忽閃忽閃的孤燈，然後朝小魚兒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幫他蓋好被子，便也躺下，漸入佳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