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獲救
睜眼望去,入目是昏暗的燈光,腳下的木質地板黏膩不堪,上麵黑紅色汙垢散發出難聞的味道。而燈光下,森寒的銀色刑具隨處可見。
而刑具後麵的牢房時不時傳來一聲慘叫,叫聲淒厲,慕容璿璣不由得側眼看去。
“看什麽看!”帶著她來的婆子惡狠狠的衝著慕容璿璣唾道:“來了這裏,諒你不死也要脫層皮!小賤蹄子,人不大犯得事還不小,竟然勞煩王管家讓我特意‘關照關照’你。”那婆子嗷嗷怪笑著。
說著她用力推搡了慕容璿璣一把,頓時將她推的一個踉蹌。隨後拉扯著她手腕間的麻繩將她拉扯到最近的一間空著的牢房,慕容璿璣的手被麻繩的陷入肉中,勒出紅痕,但她隻是垂著眼一言不發。
“給我進去吧你!”婆子將慕容璿璣一把拉過來,隨後又用力一推,慕容璿璣頓時倒在地牢的幹草墊上,“要不是現在府中還有別的地方需要婆子我,我就現在讓你嚐嚐地牢刑具的厲害!”
慕容璿璣並未答話,而是雙手交互揉了揉腕間的紅痕,隨後開始思考脫身之策。
她也沒想到王氏竟然直接就將她關在了地牢,而她的說辭拖不了幾天,若是過上幾日苑國公府的人想出應對的方法那她再怎麽威脅王氏也沒用了。
思慮混雜,慕容璿璣反而想不出切實的脫身之計。她心中不甘,再次後悔自己為什麽沒能多一點防身手段,現在隻是一個照麵就被對方拿下。
但她也不會就這麽坐以待斃,她仔細的環視四周,開始尋找有沒有什麽值得利用的地方。
就在這時,她左手邊的牢房裏突然傳出來一個孱弱的聲音,聽著分不清很年輕,但又有些沙啞,讓她分不清男女。
這聲音死氣沉沉,慢慢開口道:“別白費力氣了,這地牢中管製極嚴,外麵的守衛也層層防守,你逃不出去的。”
慕容璿璣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到一個蓬頭垢麵和雜草堆混在一起的人,寬大的衣服罩在他身上,令她什麽也分不出來。
“你是?”慕容璿璣問道,她也沒想到在大齊,竟然還有無視律法,私下修建地牢的人家。而且,這裏麵竟然似乎還關著不少的人。
“我是誰?”那人喉嚨中發出嗬嗬的笑聲,隨後說道:“我不就是和你一樣的可憐蟲!惹到了那些大人物,不得不被關押在這裏。”
那人似乎想起什麽傷心事,聲音逐漸癲狂:“說是關押在這裏,隻不過我們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罷了!其他真正的可憐蟲,早就死了!痛苦萬分的死了!”
說著,這人又嗚嗚的哭了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傷心事。
慕容璿璣心中明白,這人必定是和苑國公府藏著的秘密有關,和自己發現的那本冊子上記載的人和事有關。
她明知道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逃出去,卻還是忍不住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隻不過,接下來無論她怎麽詢問,對方都好像瘋了一樣隻知道哭哭笑笑。
慕容璿璣無奈,仔細尋找後終於在稻草堆中發現一根被藏起來的,磨尖了的筷子。
這大概是上一個被關在這個牢房中的人留下的,他或許沒來得及用就被殺了,而這個至關重要的道具還殘留在他曾經待過的牢房中。
或許是因為今日國公府派出了府中幾乎所有人去搜索賊人,這牢房中並沒有什麽看守的人。
慕容璿璣裝作小憩,背對著牢房將頭埋入膝蓋中。此時她也顧不得髒不髒,用僅剩能活動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捏住那筷子間,控製著力道朝著手上的麻繩慢慢劃著。
這過程十分枯燥漫長,但她別無他法,隻能多做一點是一點。
而另一邊,苑國公府在外麵幾乎要撞門的時候終於派人將門打開了。
王氏和苑國公端著笑臉去迎接皇城司的人,隻不過對方並沒有什麽好臉色:“大膽!汝可知皇城縱火該當何罪?!”
為首的是慕容璿璣的熟人王厲行,此刻他一身飛魚服官威赫赫,劍眉星目不怒自威。
王氏拿手肘戳了戳苑國公,示意他發話,苑國公連忙弓著圓滾滾的身子行了作了一個揖。對方是聖上身邊紅極一時的皇城司錦衣衛首領,他不過是個失勢了的國公爺。
“王大人,真是失敬,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啊。這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賊人,點了我們的國公府!”苑國公早就得到了妻子的交待,此刻義憤填膺的說道:“幸好我們發現的早!已經開始救火了,不然這天子腳下的皇城也不得燒起來!”
王厲行並不吃他那一套,大手一揮直接說道:“來人,給我將這裏的人都控製起來!三隊的去查明火勢原因。”
苑國公和王氏慌亂的對視一眼,現在他們還沒找出來另一個賊人,若是這時候被人趁機跑了或者是在這當口跳出來,可不就完了。
王厲行話音剛落,門外又走來一人,玄衣黑發,華貴的料子上用金線繡著麒麟,麵上帶著玉質的修羅麵具。
此刻的他的臉雖然被麵具掩蓋,看不清表情,但周圍的人卻都能感受到極低的氣壓。
他用了輕功,隻是一眨眼就略到王氏麵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聲音陰寒令人生畏:“你們剛才有沒有抓到一個女人?”
苑國公嚇得大叫起來,王氏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音,她的脖子上被那雙仿佛鐵質的大手扼得喘不過氣來。
王氏還在猶豫,他又語速極快的說了一句:“想好了再回答,殺了你,我自然也能問出答案。”說著他指尖又加了三分力道,王氏被掐的直翻白眼,腳在空中亂蹬無力掙紮。
王氏嚇得神魂聚散,她早就聽過修羅王的大名,可直到親眼所見,才深刻認識到對方的恐怖。她掙紮著點頭,示意的確抓了這麽一個人。
‘嘭’的一聲,王氏被修羅王隨手丟在地上,隨後對方拿出一塊帕子嫌惡的擦了擦手,又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