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弑夫
“什麽？！”老太君勃然大怒，“豎子爾敢！你當初取我們家玉瓊時說的一輩子不會辜負她你忘了嗎？！”
司寇渠冷笑著說道：“當初是當初，今時不同於往日。而且我剛才聽修羅王提了，你們苑國公府似乎參與了私製軍火的大罪，柳氏的娘家是你們，我不休她休誰？”
老太君當時隻以為隻自己自己聽岔了，後來又因為自家女兒的事情和司寇渠糾纏，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此刻聽見司寇渠提起，不屑的說：“定是修羅王弄錯了，我柳家世代乃簪纓世族，鍾鳴鼎食之家，又豈會做對不起皇家之事？
你以為誰都是和你一樣，不過是從一介賤民僥幸爬上來，絲毫不懂得什麽是貴族之風。
我們柳家，是決不可能做出這種欺瞞聖上罪大惡極的事的！”
老太君抑揚頓挫的說完，卻看見司寇渠似笑非笑的盯著一個方向，眼中流露出明顯的惡意和嘲諷。
老太君跟著司寇渠的視線看過去，卻發現對方訂的正是自己的兒子！此時苑國公肥胖的身子有著不正常的顫抖，圓滾滾的臉上有些蒼白，臉上就差直接寫上心虛害怕這幾個字。
“原本我還是不信的，不過看苑國公這個樣子，想必修羅王並沒有查錯。”司寇渠惡意的笑著，這麽些年苑國公一直向做大山壓在他前麵，他得以借山登高，又受製於它，多年的扭曲心理讓他內心無比希望苑國公府垮台，而現在，似乎機會就要到了。
“想不到啊，苑國公膽子挺大，私製軍火這般重罪之事也敢參與進去，這下少不得落得個滿門抄斬的後果了。”
老太太從小養著苑國公長大，如何不知道他這一番表情正是心虛，她隻覺得眼前一花，眨眼間似乎就要撅了過去。
“明兒，你莫不是？真的幹了這種事？……”老太君穩住心神，強迫自己她問清楚，“你不是那種人，對不對，明兒？”
可柳子明現在如同一隻畏畏縮縮的鵪鶉一般 ，聞言根本不敢去回答老太君的問題，隻敢低著頭看地麵。
見狀老太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隻覺得頭一花，嘴裏開始說道：“明兒，你沒做對不對？告訴娘親！那可是吵架滅族的大罪！你不會那麽沒腦子對不對？”
可是苑國公無論老太君怎麽說都抿緊了嘴一言不發，隻是聽到最後一句時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司寇渠見他們這樣麵上止不住的笑意，他對著茫然無措的柳氏說道：“看看你們家的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嘖嘖。”
柳氏正沉浸在哥哥私製軍火的事情中，猛然聽見這句話，一時間心神巨震。
往日的濃情蜜意皆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來，又紛紛化為泡影，而她突然就明白了些什麽。
原來麵前這個男人，是真的 從來也沒愛過自己。
柳氏的眼裏帶了一絲絕望的冷靜，她突然衝著司寇渠說道：“老爺，你過來一下。”
司寇渠見她這個樣子不以為意：“怎麽？現在知道巴著我了？往日我最煩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今地步你還想和以前一樣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柳氏搖搖頭：“我哥哥犯了這麽大的事，我自知也沒了活路。隻不過我當初的嫁妝單子與地契之類，沒人知道地方。現在我將它告訴老爺，日後就是老爺的了。”
司寇渠一愣，沒想柳氏說的竟然是這個。但他很快心中一喜，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要知道當初老苑國公勢大的時候，可是在京城十裏紅妝風光嫁女。
柳氏的嫁妝單子，他垂涎過很多次，卻礙於麵子不好下手，現在她竟然願意主動送到自己手上，令司寇渠心熱無比。
而老太君聽見這話實在是恨鐵不成鋼痛心至極：“女兒啊，你是還沒看清楚他司寇渠是什麽人嗎？你那嫁妝是你爹留給你的，就算你日後不用留給菱兒也行，你為什麽要告訴這個畜生？！”
柳氏充耳不聞，隻是繼續對著司寇渠說道：“老爺，你過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司寇渠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看向老太君，似乎再說，你說的再多又有什麽用，你女兒就是死心塌地的願意相信我，願意把她的嫁妝給我，你又能怎麽辦？
司寇渠不疑有他的走向柳氏，柳氏突然哀婉一笑：“老爺，我能最後抱一下你嗎？就當是成全了我們這麽多年最後的情分。”
“嗯，”司寇渠主動掩去眼中的不耐煩和嫌惡主動將柳氏擁入懷中。若不是為了柳氏的那筆嫁妝，他才不願意和柳氏如此親近。
柳氏被司寇渠抱著，隨後踮起腳似乎要說出口：“老爺，我的嫁妝單子就藏在……”
司寇渠正全神貫注的聽著，柳氏突然就從頭上拔下來一支尖利的簪子猛的刺入司寇渠的後心窩中。
…
“啊！”司寇渠全無防備，這簪子一下刺得極深，很快殷紅的血液就洇濕了他的袍子，“你這毒婦！”司寇渠大叫一聲，忍著劇痛一腳踢向柳氏，直直的命中她的心窩，將她踢得翻轉過去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咳咳、咳咳！”柳氏捂著心口，嘴角流出一絲血液，但她的表情無比快意：“司寇渠！以前是我識人不明遭你蒙蔽，現在反正我都已經要死了，殺了你又何妨！真好黃泉路上有你相伴，我也不會寂寞！”
老太君也大叫一聲，連忙撲過去將柳氏抱起來，哭著喊道：“我的女兒啊！你沒事吧！司寇渠你不是人，狼心狗肺的爛貨！當初我女兒真不該看上你！”
可惜這時候司寇渠也無力回答老太君的謾罵了，他隻感覺心窩發疼，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後心的傷口不停留著血液，劇烈的疼痛之下他的意識卻是越來越模糊。
“救我……救我……”司寇渠心中害怕，他是丞相，他不能死在這裏！他還要當皇親國戚，還有大好的歲月等著他！
旁邊的皇城司的人本意是不管他們交涉，哪知道這短短一瞬間發生了這麽多事，他們也慌作一團，連忙派人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