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套話
四姨娘雖然平日裏沒有過多關注慕容璿璣，但也知道對方能從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變成如今的嘉慶郡主和相府唯一承認的嫡女，其心機手段定非常人能比。
“我相信你！隻要你能幫雲緋，我什麽都願意聽你的。”沉默半響，四姨娘還是選擇與慕容璿璣達成合作，她也知道，對方並不是非要靠她不可，最多還是因著憐惜雲緋。
“雲璃，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的姨娘。但我們家雲緋從來沒有對不起你過。看在她心地良善的份上，你好不要因為我對她心生厭惡，可以嗎？”四姨娘知道，對方今日能在府中侍衛監視之下悄無聲息的來到祠堂，還和自己說出這麽一番話，必定是手段了得。
她現在心中再也沒有和慕容璿璣對著幹的想法，而是想著，若是自家女兒能與慕容璿璣交好，也比多一個敵人好上太多。
“隻要你日後不生出什麽其他心思，我還是會拿雲緋當妹妹的。”慕容璿璣給了她一顆定心丸，就當是為了剛才那一刹那她心中司寇雲璃殘留情緒的感同身受，她也會拿司寇雲緋當親妹妹的。
正好自小她親緣淡薄，若是司寇雲緋保持秉性不變，她不介意又充當一次姐姐。
“嗯，你放心，雲緋她從小就是個良善的孩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雲緋好多次給你送吃送喝，甚至還哀求我將你養在膝下。”四姨娘回憶起往昔，試圖讓慕容璿璣對司寇雲緋觀感更好。
“你不也沒養，”慕容璿璣淡淡說道：“以前的事我心中有數，你也不必多說。”話說如此，但四姨娘剛才說的話她心中也暗暗記下，決定日後若是司寇雲緋遇上麻煩，她會上前幫襯一次。
既然已經和四姨娘商談好了事情，慕容璿璣也沒有多留，直接離開祠堂，臨走之前她對著四姨娘說道：“接下來我會去打探下雲緋具體成婚的日子，好來安排之後的事情。你這幾天好好在祠堂待著，過些日子我會想辦法將你弄出來。”
吩咐好之後她依照原路回去遠岫閣，青鸞二人依舊在房間內點燈等著並未入睡。見她回來，青鸞問道：“小姐，四姨娘那麽怎麽說呀？之前她那般對您，您還要幫她嗎？”
“她答應了，不過是一片天下父母心，我也能理解。隻要她日後沒有什麽其他想法，之前的事我不會計較。”慕容璿璣說完問道：“青施，你剛才扮作我的樣子，可有人過來遠岫閣？”
“回小姐，明麵上沒有，但奴婢有一種很強的被窺視的感覺，估計是有人在暗中盯著咱們。”青施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貴女，後來家道中落淪落至此，在流亡途中更是多次遇見刺殺，是以對於這種是否有人暗中窺探的感覺十分靈敏。
“嗯，這些人看起來是司寇渠特意派來監視我的。你先不要打草驚蛇，之後說不定還有讓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
翌日，還未等慕容璿璣主動去尋找司寇渠，司寇渠就已經過來了遠岫閣。
他帶著儒和的笑意，如同一位慈愛的父親一般問道：“雲璃，昨晚休息的可好？爹爹特意來看看你，院子裏可還有什麽缺的？”
光看著這個畫麵，任誰也想不到之前的十幾年原身司寇雲璃在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過的是什麽水深火熱的日子。
慕容璿璣垂眸，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做出一番父慈女孝的假象：“女兒院中一切不缺，倒是不知爹爹近來身子可好？平日裏女兒甚少關心爹爹，十分不孝，還希望爹爹不要計較。”
司寇渠眉頭一揚，心中有些詫異，但慕容璿璣態度轉他也沒有多想，隻當是對方出去住了一圈，最後知道還是家裏最好。
“關心什麽的就免了，你要是平日裏聽話點，爹爹就十分開心了。”司寇渠走到堂前坐下，隨手喝了一口青施給他沏的茶水。
“你這裏的茶也不怎麽好，過會兒讓你丫鬟去庫房拿二兩雨前龍井，那是爹爹的珍藏，你也不要暴殄天物。”
“多謝爹爹了，女兒仔細想過，前些日子是女兒不對，不該和爹爹頂撞。”慕容璿璣裝作溫婉恭順的樣子給司寇渠續了杯中茶水。
“知道就好，難道爹爹還會害你？我現在最出色的女兒就是你，凡是肯定都是想著你好。”司寇渠滿意的看著慕容璿璣為他斟茶，心中想到這女兒終於懂事了，也不用他繼續多費口舌。
“這些日子女兒也有好好反省，才知道爹爹說的是對的。爹爹您放心，日後我一定都聽爹爹的。隻不過女兒還有一點疑惑，昨夜為此輾轉悱惻，難以入睡。”慕容璿璣歎了口氣，聲音悠長。
“是什麽事？說出來給爹爹聽聽，我看能不能幫你解決。”現在慕容璿璣如此聽話，司寇渠自然也是想著給她一點甜頭，讓她更加孝順。
“您不是說過幾日雲緋妹妹就要出嫁？雲緋妹妹和我年紀相仿，小時候我倆關係最好。現在她即將出嫁，我卻不知道她出嫁了的時候。”
慕容璿璣憋了一會兒憋出來一滴眼淚：“本來她就所嫁並非良人，現在連出嫁的日子我都不清楚……爹爹，您能否告知我，我好最後為雲緋妹妹做一點事，親手為她繡一件嫁衣。”
司寇渠以前從來沒有關心過司寇雲璃，所以她說出這番話他根本不知道真假，隻覺得這兩姐妹的確是姐妹情深，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也不必太擔心，王禦史家家大業大，她嫁過去也隻是享福的命。再說了，嫁衣何必你繡，到時候去鋪子裏買一件就可以了。”
慕容璿璣臉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的父親慕容決都要比這司寇渠好上一些。
但凡對女兒有著一點感情，又隻能會說出這麽一番話？她從來沒見過有這樣冷血無情的父親。
但她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繼續與司寇渠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