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替罪羊
“機會的確存在，但能不能把握，可就看你們自己了……”
話音剛落，心念急轉間，伴隨著不快不慢的腳步，與本就間隔不算太遠的距離。攬肩環抱著雛田的鳴人，便不多不少，剛剛好站定在了丁次與鹿丸身前。隨即一邊將早已過濾完成的查克拉凝聚在了空閑著的另一隻手的掌心，一邊彎腰些許，順勢伸出手來緩緩靠近著陷入半醒半昏迷狀態中的丁次的肩膀。
“丁次……也會被淘汰？！不——！”
猝不及防下得到的答案，將鹿丸的意識無情拽回到了冷冰冰的現實中。以至於看見鳴人散發著讓自己感到陣陣安心與熟悉感的手指逐漸靠近時，卻是如夢初醒般驚聲尖叫著。調整身形，將丁次癱倒下來的軀體向側騰挪些許的同時，也讓鳴人伸過來的手意外落了空。
“不行，這絕對不行！”
“……哈？”
下意識裏勢在必得的動作突然落了空，讓鳴人的身形一個趔趄下，險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嘴角微微抽搐間，自然是本能不爽地將目光從丁次身上，逐漸轉移至一旁差點讓自己出糗的“罪魁禍首”身上。
“鹿丸，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麵對現在丁次體力嚴重透支的情況下，僅僅依靠你事先保留下來的那麽一枚兵糧丸，就能讓丁次恢複足夠的體力，來支撐著他繼續完成這一輪的考試吧？還是說，你覺得，讓我治療，會害了丁次？”
瞧見鳴人明顯不爽的目光，鹿丸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如芒在背的錯覺。驚覺自己先前舉動有多麽容易引人誤會，當即便恨不得為自己又一“作死”的行徑，給自己扇上倆大嘴巴子。
“呃，不不不，當然不是，我……我是說……”
心中頓時像是啞巴吃黃蓮般，有苦說不出的同時。鹿丸一邊慌亂擺擺手，示意鳴人稍稍冷靜下來，一邊絞盡腦汁苦思冥想著合適的辯解理由。沉默停頓了半晌之後，方才下定決心般咬咬牙，隨即毫不猶豫地再度出聲回應道。
“你先前也說了，井野之所以會追著我打，是因為我引起的口角矛盾，所以才會生氣到追著我不放，以至於最後雙雙耗盡體力昏迷過去的！”
心中頓感詫異間，鳴人在耐心聽完並消化理解鹿丸言語中，想要表達的意思之後，便猜測到了眼前人是打算充當這“替罪羊”的角色，想要以一己之力，來幫自己的其他兩位隊友頂下淘汰出局的懲罰。也由此，看向鹿丸的目光之中，那抹隱藏在深處的讚許認可笑意越發旺盛起來。
可這畢竟是一場以三人組隊的方式來進行的考試……雖然在鳴人心目中，鹿丸的表現，早已算得上是達到合格足以入學的程度。但若僅僅隻有鹿丸一個人努力，而其他人隻是抱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念想隔岸觀火的話。那麽無論鹿丸怎麽說，作為主考官的鳴人，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的。
“哦？這倒是有點兒意思……你是想說，先前的過失完全是你一個人的錯，與井野無關？”
打定主意之後，鳴人便收斂起了眼底笑意。一邊騰挪調動著麵部肌肉的鬆緊度，讓自身表情看起來像是僅僅被挑起了些許好奇心的程度。一邊保持著語調不冷不熱模樣，輕描淡寫般繼續說著。
“不過，這和丁次有什麽關係嗎？”
瞧見鳴人臉上表情有所鬆動，對於自己早已通過考核的真相毫不知情的鹿丸，頓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打算替井野與丁次充當“替罪羊”，換取兩人得以繼續參加考試權利的想法，的確存在著一定可行性。憂的是這麽做，自己鐵定是要妥妥的淘汰出局的命運……等到回了家，多半自己那可憐的小屁股，要從母親那兒結結實實吃上一頓“竹筍炒肉”了吧。
“嘛，不過這樣一來，井野和丁次隻要能牢牢跟在鳴人身邊一起前進，並且稍微努力一點，不再出任何差錯的話……應該就能成功通過考試了吧？這麽算下來，一換二的買賣，倒也挺劃算的。”
但很快，鹿丸便甩甩頭，將腦海之中的複雜念想盡數拋到了九霄雲外。一邊暗自苦中作樂般自我揶揄打趣著，一邊整理著心中逐漸完善成型的語句，隨即慎之又慎滔滔不絕地回應辯解起來。
“不不不，這當然有關係了……！丁次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說到底，也是因為我刺激的井野一路追著我跑，以至於慌亂之下，根本沒有來得及考慮到丁次他體能方麵的短板！”
“而他之所以能夠這麽快追趕上來，肯定是因為和我們之間的距離落後得太遠，擔心自己會拖我們後腿，而勉強自己拚命追趕的緣故，才會導致他現在體力被嚴重透支無法動彈！”
“換句話說，無論是井野，還是丁次……他們兩個體能消耗速度之所以會遠遠超出計劃範圍，都是因為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多嘴說了那句話，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些意外了！呼……呼……呼……”
“……能夠在鳴人當上七代目火影時，充當出謀劃策甚至管教指點著鳴人的副手……鹿丸這孩子的頭腦聰慧程度，果然不是蓋的。”
聽聞鹿丸猶如連珠炮般，一口氣下有條不紊地接連拋出的辯解語句，以及瞧見人話剛說完，便有些喘不上氣的狼狽模樣後，鳴人嘴角下意識逐漸上揚。冷漠麵容上，顯露出些許欣賞笑意來的同時，心中便已經清楚知曉……眼前人這番理論，是利用了自己先前重點訓斥井野而不曾關注過他時，在那無意間預留給他的稍顯空閑的瑣碎時間中，緊急拚湊出來的。
雖然言語間依舊存在著類似於強詞奪理般，往自己身上強行包攬責任的邏輯，但就耗費時間長短與當下稚嫩年齡的事實而言，顯然已經算得上是相當出色的成果了。
“……說完了？這就是你想說的全部了嗎？”
然而，直到鹿丸將話語說完後，鳴人甚至還特意裝作消化其中含義而沉默了一段時間。可心目中那最想看到的一幕，卻依舊沒能出現，不由得讓鳴人感到些許失望，回應詢問間，言語也稍稍轉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嗯，說完了。”
“唉，可惜了，或許是我太心急了點吧……算了算了，畢竟你們還太小了。”
不知是對鹿丸做出的抉擇感到可惜，還是對眼下並不能讓自身滿意的結局感到不甘，微微搖頭間，鳴人便飽含惋惜地輕歎出聲。隨即一邊自我安撫著眼前三人年紀尚小，可以在學校中再慢慢繼續嚐試著一步一步引導向正確的道路。一邊老氣橫秋般，頗為掃興地擺擺手，停頓些許之後再度出聲繼續說道。
“那麽，就輪到我來說了吧？我現在決定，鹿……”
“等一下！”
可惜，上天似乎刻意要跟鳴人開玩笑一般，還沒等鳴人將事先對三人決定好的真正的“處分”說出口來，一道略顯心虛顫抖的稚嫩女聲，便從鳴人背後傳出，將鳴人的話語再度硬生生從中打斷。
但對於這道“不合時宜”打斷自己話語的聲音，鳴人臉上卻看不見絲毫不爽生氣的模樣，反而意識到什麽般，眼底惋惜鬱悶神色一掃而光。
“哦？是你啊……”
慢慢扭轉過頭的同時，鳴人的聲線也隨之不自覺地柔和了些許。一邊眼底浮現出些許期待笑意，一邊在言語中，對這道聲音主人的稱謂，也微不可察地發生了些許變化。
“你……又有什麽想說的呢？井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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