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父子反目
哥哥把那兩個傳流言的同學打傷，李醫生肯定早就知曉，學校之所以不對哥哥處分多半是因為李醫生的緣故。但李醫生不會為我多說一句話，這點我心裏很清楚。
可是流言是假的！
我沒有和梁博發生過什麽！
“我不接受！”看我眼淚汪汪，哥哥臉上的表情從無所謂變成憤怒，朝著校長咆哮。
我原以為他不會幫我說話，實際上哥哥還是在乎我的，對麽？
校長冷哼了一聲，一巴掌拍在厚重的辦公桌上：“你不接受？！李睿，要不是你爸磨破嘴皮跟我保證你以後不會再打架，你以為學校會不處分你？你爸下午來跟我說過，你是被人帶壞的，學校看在你爸是校醫的份上，才對你從輕處理。你不接受？你想幹什麽！”
校長最後兩句話的時候眼神卻是瞟著我的。
也是，李醫生再怎麽討厭哥哥，哥哥始終都是他的兒子，所以他隻會把髒水往我身上潑，說哥哥是被我帶壞的。而且全校都知道，哥哥打那兩個學生是因為我。
“安紅豆是女生，她怎麽會主動跟梁博那種混子在一起？就算有，也是梁博強迫她！我認為學校做出的這個決定不公平！”哥哥不想罷休。
他是在為我爭取最後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麽，經過這一夜我覺得他憔悴了不少。
我心裏隱隱作痛，他昨天打了我，可是他或許也不好受。
校長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他哼了一聲：“李睿。安紅豆和男生出去瞎搞學校是有證據的！你爸說是你親口告訴他的，現在學校裏又有傳言，無風不起浪！不管怎麽說，開除安紅豆是學校的決定，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人留在我的學校，汙染整個校園！”
說完校長袖子一揮，大步從辦公室離開。
哥哥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眼眸裏翻湧著痛苦。他或許想不到，昨天的一句話，成為了今天的定局。
“算了哥哥。”我心尖都在滴血，卻還強裝輕鬆的對他笑。
那個笑，我用了全身的力氣。
“就這樣也很好不是嗎？其實，我本來就學習不好的，不上學也沒什麽啊。”我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嗓子緊緊的，說出來的話都變了聲調。
我渴望學校，渴望校園渴望朋友，可是我渴望的都離我越來越遠。
我渴望的，我從來不曾得到！
得到的也如同流沙緩緩流逝……
“對不起，紅豆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哥哥像是幡然醒悟的孩子忽然抓住我，像是在抓住自己喜愛的糖果。
他眼底裏翻湧著水霧，眼神變得複雜而又痛苦：“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學校開除你的，一定不會！”
這是他對我的承諾。
他伸手捧住我的臉，溫熱的掌心擦拭我眼角的眼淚，無比的心疼：“紅豆，你不要哭，你哭的我好難受，別哭行麽？”
“我沒事的，我很好。”我哽咽著低下頭，心裏卻翻湧的厲害。
如果我不是被李醫生帶出來的，如果我有一個好的家庭，如果是在那樣的環境下我認識的哥哥，那樣該有多好？
我一定會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告訴他我喜歡他，我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你相信我，相信我行麽？”
他張開胳膊把我緊緊的圈進懷裏，低聲地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呢喃，不停得重複著這句話。
“哥哥，你不討厭我，對不對？”我靜靜地流眼淚，心裏擰著痛。
他拚命搖頭，喉結湧動著：“我從來都不討厭你，從來都沒有。是我太自私，是我太混蛋！”
我笑了，臉上帶著淚笑，特別特別開心，伸出胳膊也緊緊抱著他。
“我也是。”我輕聲地說。
雖然我們都沉默著沒有再說話，卻都知道在那一刻裏，我們為彼此傾訴了埋藏在心中最深處的秘密。
最後是哥哥騎著自行車帶我回去的，像是以前那樣，我坐在他車子前邊的橫梁上，感覺像是被他圈在壞裏，隔著衣服感受著彼此身上傳來的溫度，感受著彼此的心跳與喜樂悲苦。
回到家之後李醫生已經在客廳等我們，他剛從醫院回來，臉上陰沉的幾乎要擰出水來。
看到我們倆進來，他撇過頭黑沉沉的看了我們倆一眼。
“你，給我滾過來。”李醫生不敢對哥哥發脾氣，他隻是死死的盯著我，完全把我當成洪水猛獸。
我正要抬腿過去，哥哥一把把我拽到他身後，擋在我身前看著李醫生：“你有什麽話衝我說。”
李醫生怒火騰然而起，站起來一腳把沙發旁邊的櫃子踢翻，指著哥哥：“李睿，你他媽的最好給我滾上樓，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打！”
“是我的錯，你不要打哥哥。”我從哥哥的背後鑽出來，無比堅決的說。
從頭到尾都是哥哥在保護我，他已經很辛苦了，我不能再讓李醫生遷怒他。
哪怕就這一次，讓我為他做點什麽也好。
“好，好的很！安紅豆你他媽的有出息了。你們倆，你們倆都敢和我對著幹了是吧？”李醫生獰笑著，恨不得立刻把我扒皮抽筋。
他恨我，恨我帶壞了哥哥。
哥哥沒理他，低頭特別柔和的對我說：“你先上樓等我，我一會兒就上來。”
我搖搖頭，不去。
李醫生更火，衝上來揪住我就是一巴掌。
他的速度特別快，其實我也根本就沒打算躲，他想打我，就算我躲也沒有用。這一巴掌遲早要挨的。
我沒伸手捂臉，這種疼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麽了。
“李水良！我草泥馬！”
這一聲巴掌聲徹底刺激了哥哥心中的怒火，他發瘋了一樣朝李醫生衝過去，一腳踢在了李醫生的肚子上，李醫生的眼神變的特別詫異，他沒想到他的兒子為了我跟他動手，以至於他整個人跌在茶幾上，撞翻了茶幾上的果盤都沒反應過來。
水果劈裏啪啦的滾了一地，哥哥想再動手。
“哥哥不要！”
我跑過去攔，他一把把我推到一邊，掄起拳頭朝著李醫生的臉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