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不害臊
李夢月狐疑的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皺著眉頭說這個號碼她不認識。
起初還以為是打錯的,李夢月也沒有接。
結果手機一直響,到最後李夢月才很不耐煩的接了:“你是誰啊?幹嘛一直打我電話?”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李夢月忽然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把電話遞給我說:“是找你的。他說他叫李睿。”
哥哥?
我心裏一驚,趕緊把手機接過來放在耳朵上。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哥哥的聲音特別的沉。而且我聽到話筒裏有好大的雨聲,他是在外邊給我打的電話嗎?
是了!
李醫生家不遠的路邊有電話亭,哥哥肯定是在電話亭裏給我打的電話。
我握著電話,眼眶發熱:“我、我在……”
我不知道要怎麽跟哥哥說,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不過這地方好像離李醫生家還很遠。
“告訴我你在什麽地方,我去接你,我現在就去接你。”哥哥神經質一樣的呢喃著,好像生怕我就會消失似的。
我咬了咬嘴唇,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我在花園小區。”
“等著我,紅豆等著我行嗎?我很快就到,你一定要等著我。”
接著電話那邊就是嘟嘟的掛斷聲。
我的心裏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塞的滿滿的,特別漲。我握著李夢月的手機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我隻跟哥哥說我在花園小區,他根本進不來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慌張的把手機給李夢月說我要走。
李夢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的樣子好像把她嚇到了,她想讓我帶著雨傘走的,可是我等不及了,打開門就從裏邊跑了出來。
轟——
出門的刹那,悶雷在天空滾動。
磅礴的大雨瞬間就把我渾身澆的濕透,我在大雨裏朝著小區噴口跑去。
小區太大了,好幾次我都摔倒在雨水裏,手也擦傷了,雨水浸進去疼的要命。但是我管不了那麽多,我想見哥哥,我真的很想見他!
我不知道自己跑到門口用了多久,路上我跑錯了好幾次,折回了好幾次。
等我跑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路燈下站著哥哥。
他被雨水砸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看到我的一瞬間他拚命的朝我跑過來。激蕩而起的雨水拍打著他,他也不管。
“哥哥!”我眼淚拚命的流,朝他也跑了過去。
兩個遍體鱗傷的身體碰撞在一起,哥哥緊緊的抱著我,無比的沉痛從他的嗓子裏擠出來:“我以為我找不到你了,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紅豆……好紅豆,別離開我行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回應著他的擁抱,把他抱的更死,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
哥哥扶著我的肩膀拚命搖頭,他星辰一般的眸子如同蒙上了一層水務,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發絲流淌在臉上,像是眼淚:“都怪我,怪我不相信你。怪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選擇逃避。紅豆,你原諒我好不好?”
眼淚夾雜著雨水流進我的嘴裏,我搖搖頭,再搖搖頭:“不怪你的,那些照片誰看到都會生氣的。”
哥哥猛地把我抱在懷裏,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血液裏一樣。他用胸膛和臂彎替我擋去冰冷的雨水,在我耳邊哽咽著:“安紅豆,我以後再也不會不相信你。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
我拚命點頭說我相信,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
“我們回家行嗎?跟我回去,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哥哥沙啞著聲音,把我抱的越來越緊,生怕我會不答應。
我說好,我跟你回去:“你知道嗎?有你在,我什麽都不害怕的。”
淚水模糊了我們的視線,我們拚命的抱緊彼此,像是要在那個雨夜裏把自己深深揉進對方的身體,揉進對方的生命。
哥哥緩緩鬆開,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我,下一刻他火熱的唇便貼在了我冰冷的唇瓣上……
我們都還很青澀,這是我們的初吻,卻純粹的讓人心碎。
他的吻幹脆而又熱烈,像是要把我流進嘴裏的眼淚全部吸到他的身體裏似的。我傻傻的回應著他,隻是把他抱的更緊更緊。
我們害怕失去,害怕得到,更害怕會錯過。
“傻妞,吃我口水聽我話。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知道不?”哥哥揉揉我的頭,頭發上濺起的雨水澎了他一臉,他笑的卻特別開心。
我撅著嘴,就覺得臉特別滾、燙,連雨水都沒辦法澆滅的滾、燙:“那你剛才也吃過我的口水了。”
哥哥臉一紅,刮了刮我的鼻子:“真不害臊!女孩子家家的,說話注意點。”
我吐了吐舌頭,然後和哥哥咯咯得笑。
那天晚上我和哥哥一起回去,我甚至連告別都沒來得及跟那個姐姐說一聲。她送我的戒指我也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裏放好,我想有機會把戒指給李夢月,讓李夢月還給姐姐。
因為淋了雨,我和哥哥兩個人都濕淋淋的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哥哥在路邊打了車,我們倆上車後哥哥才發現我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我以為他又會罵人,誰知道他仔細看了兩眼說:“挺好看的,我們家紅豆穿什麽都好看。”
我心裏吃了蜜糖一樣甜,賴在他的懷裏不肯出來。
“以後我會賺很多很多錢,給我家紅豆買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哥哥微笑地抱著我,看著車窗外的雨夜。
美好向來都是短暫的,如同煙花,荼蘼的瞬間便已消逝。
因為這個世界不但有我和哥哥,還有李醫生。
哥哥牽著我的手進家的時候,客廳裏是黑的。我們倆走的特別輕,其實就是怕把李醫生吵醒。
隻是我剛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客廳裏的燈忽然就“啪嗒”一聲亮了。
李醫生黑沉著臉站在我們麵前,臉上的那些暗瘡讓他顯得更加可怖猙獰。
“去哪兒了。”他的聲音在客廳裏響起,平靜下是壓抑著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