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變態的客人
程哥思考了片刻:“應該不在。要找到也不難。”
“幫幫我。”勒緊的絲襪緩解了頭疼,讓我的眉頭舒展開了一點。
從床頭櫃上摸起女士香煙,我也點了一支,深深抽了一口吐出來,感覺積壓在心裏的鬱氣也少了一點。
“錢你解決了?其實也不一定要錢,關鍵是他兒子。”電話那頭有布料摩擦的聲音,不知道他是起身還是翻身。
“我會讓她滿意的。”我明白程哥的意思,又抽了口煙,嘴裏稍微有點苦澀。
程哥頓了頓:“早點休息,我明天再去找找。”
掛完電話我把煙滅了,靠在床頭上揉了一會兒太陽穴。
困意襲來,躺下安睡。
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日頭西沉。
洗漱完之後玉姐打個電話過來,讓我到香榭麗小區去,有個客人叫了快餐,而且價格給的還不低,去掉玉姐要提的錢之外我還能落一千多塊。
快餐是我們這一行的說法,做一次就走人。
我捏了捏眉心,有稍微的遲疑,香榭麗小區,就是李睿昨天晚上帶我去的那個小區。
隻是猶豫了片刻,我就肩膀頂著電話,把毛巾搭在架子上,讓玉姐把門牌號發給我。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是比賺錢更重要的了,為了我的計劃,我必須抓緊每一次賺錢的機會。
到了地方才知道點快餐的是個老頭兒,得有五六十歲了,玉姐說是什麽大學的教授。
真的是變、態,居然在做的時候不停用些稀奇古怪的姿勢,還讓我喊他爸爸。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喘的跟勞累過度的老牛似的,差點沒吐白沫,我真擔心他會死我身上。
從香榭麗小區出來的時候,匆匆一瞥看到李睿上了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駕駛位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看樣子好像是做生意的,穿的衣服很商務。
李睿沒注意到我,兩個人上車之後一直在交談什麽。
他昨天晚上跟我說過,跟朋友合夥做生意,像是真的。
伸手打車,在附近找了個商場轉到天色擦黑,直接到場子裏上班。
“玉姐,我知道錯了,可是我不跑不行。姓陳的那個客人簡直不是人,上次跟他出夜他往我下麵塞電池,他哪裏是玩女人啊,他就是想要我的命!玉姐求求你了,你別讓我去了行不行。嗚嗚嗚……”
我剛推開休息室的門,一個小姐妹的哭聲就聒進我的耳朵裏。
這會兒還早,還不到六點。這時間是我們化妝換衣服的時間。昆莎有規矩,晚上六點上班,所以人也都已經來齊了,把休息室塞的滿滿當當的。
一排排沙發最前邊是空出來的位置,玉姐坐在第一排的沙發上,稍稍揚著下巴看著她對麵穿著旗袍的女孩兒。
這女孩兒好像是叫寧寧,正哭天抹淚,臉上的妝都花了。
程哥雙手背在身後,脊背挺的很直站在玉姐身邊。
偌大的休息室,滿滿當當的鶯鶯燕燕,除了這個女孩兒的哭聲之外,竟然安靜的像是個空房間似的。
“你入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不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但昆莎也沒虧待過你。”玉姐柔的如同絲綢一樣的聲音,流淌在休息室裏。
“既然你拎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就不能怪姐狠心。”緩緩從沙發裏站起來,玉姐的眉梢挑了一下程哥。
看到程哥背在身後的手垂了下來,這女孩兒頓時恐慌起來,一邊搖頭後退,一邊看向玉姐求饒:“玉姐、玉姐求求你放過我吧,玉姐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啊——”
她話隻說到一半就被程哥的一巴掌給打斷了,這一巴掌把她扇的頭猛地側到一邊。
我們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揪了一下,但是沒人敢上去說情。昆莎一向賞罰分明,客人如果太過分場子肯定會出手。
反過來如果我們拒客,場子裏也一樣不會饒了我們。
那女孩兒被程哥連續的幾巴掌扇的斜倒在地,頭發全部都散亂下去,透過發絲,我看到她眼角青紫一片,嘴角也裂開往外冒著血。
這一頓打,起碼讓她半個月沒辦法正常上班。
“讓她化好妝,再把人送回包房去。”玉姐掃了一眼地上的人,退後一步讓出化妝鏡前的位置。
程哥把人提起來,扔到化妝鏡前。
那女孩兒斜垮垮的坐在化妝鏡前不停抽泣,一邊哭一邊用粉底液遮蓋剛才挨打留下來的傷,她不敢再反抗,或者說反抗也沒有用。
在絕對的壓製下,任何反抗都會顯得愚蠢的可笑。
這場血雨腥風等玉姐和我進了內間的休息室才算結束,外邊現在肯定每個人都心有餘悸,怕自己會是下一個挨打的。
“姐,別生氣了。對了,夢月怎麽沒來?”我掏出煙來,遞給玉姐一支。
我下午出門的時候也沒見到李夢月,還以為她沒起來。都到了這會兒了還沒來上班。
玉姐接過煙,從包裏掏出小巧的金色打火機點燃,抽了一口緩緩吐出來:“她今天假期。你是最讓我省心的,要是有一天你出什麽岔子,那我才是生氣。”
玉姐抽煙的時候喜歡眯一下眼睛,細長白皙的手指夾著香煙,優雅又帶點嫵媚,但眼睛裏卻總是有絲絲讓人讀不懂的落寞。
“不會的姐,別多想了。”我笑笑,坐下來開始化妝。
抽完一支煙,玉姐拍拍我讓我好好工作,然後她就出去忙。我拿出粉底,對著鏡子開始化妝。
命運有時候真的很難說,比如說這天晚上。
媽咪叫了我們七八個去試台,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房間裏沒開音樂,我走在最中間的位置,等我跟其他人站定喊過老板晚上好之後,抬起頭就發現,我對麵的沙發裏坐著的是讓我這輩子最痛恨的人。
——李水良!
我渾身顫了一下,雙目微微眯起盯著他,心底的恨意幾乎把我渾身的皮膚燃燒,我不由得攥住手,指甲完全都掐到手心的肉裏了。
“李水良,你的死期就要到了。”我在心底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