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刀捅死你
心髒碎裂成一塊一塊。
我使勁睜著眼睛看著李睿,連流淚都忘了:“你、你說什麽?”
現場的這些人多數是認識霍雨薇的,看到這情況不免要出聲說兩句,多數人都在問我是誰,方國勝臉色也難看的很,雙手抱著我的雙肩,語氣並不算很好的問霍雨薇:“小薇,要不要讓人送你去敷一敷?”
方國勝輕巧的話讓李睿眼底的憤怒越加濃重,他倏然把目光對準方國勝:“方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霍雨薇可憐楚楚的勸李睿,實際是上火上澆油。
“李總,女人之間的事,還是讓她們自己處理。”方國勝臉已經陰沉的厲害,他本身對李睿的印象就不多好。
現場總有幾十號人,李睿心有不甘的看了看我和方國勝,磨碎了牙齒。
這時候不知道誰在人群裏說了一句:“咿,方總抱的這個女的,看著好像昆莎的小姐啊?”
人群陡然炸開鍋,鼎沸的羞辱聲猶如潮水一般朝我湧來。
“方總還真是豔福不淺啊,昆莎當紅的小姐都能收之懷中,真是讓我們長見識。”
“我記起來了,她還真是昆莎的。”
“這種女的怎麽混到酒會來的,去叫保安把她帶出去!”
這些話猶如狠狠的巴掌,一下一下打在我早已經火辣辣的臉上,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絕望又心痛的看著眯眼冷笑的李睿,還有他懷裏的霍雨薇,轉身甩開方國勝從會場裏跑了出去。
“紅豆!”方國勝喊我,我沒理他。
外邊不知道何時下了雨,冰冷的雨水砸在我的臉上。
我拖著肮髒的靈魂一路狂奔,臉上的雨水顧不得擦,“小姐”這兩個字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印在我的心頭,燒的我的心黑焦,吱吱的冒著滾滾黑煙。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才停下來,肺疼的像是抽進去了一捧辣椒。
我蹲在路邊抱緊自己雙腿,憤恨而又絕望的看著來往穿梭的車輛,看著那些人在車裏笑,看著一張張和我無關的臉從我麵前一閃而過。
分明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為什麽,為什麽他們好像離我很遠。
為什麽他們可以活的那麽好,活的那麽快樂。
而我……
那一瞬間我真的有種衝到馬路中間,隨便被哪輛車子撞死的衝動。可等我站起來我就膽怯了。
我是一個多卑微的人,嗬,連死的勇氣都沒有。
打傘的路人和穿雨衣騎車子的,匆匆和我擦肩而過。興許是雨太冷,沒過多久我就冷靜了下來,許多行人和我擦肩的時候,總會扭頭看我,他們一定想我是個神經病,不然哪兒會有人像是一具屍體似的走在雨裏。
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二點了,樓下的路燈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不亮的,路過的時候從旁邊的胡同裏驀然竄出幾個黑影。
我還沒來及喊出聲,一隻油膩的大手就捂住了我的嘴,我嗓子裏發出“嗚嗚”的反抗聲,踢騰著腳想掙紮,有人抬起了我的腳,有人在我耳邊警告,後腰被冰涼鋒利的東西抵住:“別吭聲,不然老子一刀捅了你!”
我感覺到他抵在我後腰的是一把刀,立刻停止掙紮。
這幫人應該不是圖財,不然剛才肯定搶了我就跑,沒道理抬著我跑,但我暫時吃不透這些人的來曆,隻能憋著不敢吭聲。
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麵包車,有人拉開車門,他們把我丟進車子後座裏,緊接著兩三個人擠進來,把車門關閉後,坐在我身邊的一個拍了拍前邊駕駛位的座椅:“快點開車!”
兩個人坐我旁邊,路過路燈時我看這幾個人凶神惡煞,應該都是社會上混的。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我強迫自己冷靜,去問我旁邊的。
他們一共四個人,駕駛位和副駕駛各坐一個,我左右兩邊也各自坐了一個。身上穿的都是普通的衣服,但我右邊這個手裏握著一把鋒利閃著銀光的刀。
是那種市場上割肉的刀子,有股豬油的味道漂浮在空氣裏。
“別他媽廢話!多說一句老子立馬捅死你。”拿刀子這個滿臉橫肉,三角眼裏冒著凶狠的光,他拿著刀子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驚恐的盯著他:“包,我包裏有錢,你們全部都拿走,但能不能放了我?”
這時候前邊副駕駛傳過來聲音:“小姑娘,別問了,到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明白了,是有人讓他們過來帶我的。
清楚了這點我就沒什麽好怕的,肯定不是有人要我的命,如果真想要我的命他們剛才就動手了,隻是我想不出,誰會讓人把我劫走?
車子一路開到老城區,這片地方黑的不行,路邊好多路燈都老化壞掉,再加上外邊現在是下雨天,坑坑窪窪的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從倒車鏡裏注意到,後麵一直有一輛車子在不遠不近的跟著。
大概開了有五六分鍾後,車頭猛地一調,進了一條左右都是民房的小道。
這裏邊更是黑的嚇人,一直往裏邊開了好久,前邊開車的才說:“甩掉了,媽的,到底誰跟的?”
我心頭一驚,本能反應的往後看。
剛才那輛跟過來的車,不是他們的?
車裏的幾個人都沒做聲,車子到底開到了哪兒我也不知道,在一處民房停下後,他們押著我把我拽下來。
我這才看清這是一處民宅,就是自己有個院子的那種小樓房,有人過去把門打開,有人推著我把我往院子裏推。
客廳裏的燈是亮著的,等我看清楚客廳坐的人,我渾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冒著深深的冷意。
李水良!
他黑著臉,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雙細窄的眼睛裏散發出惡毒和奸詐的光。
“辛苦哥幾個。”他站起來,笑眯眯的跟這四個人打招呼。
我狠狠瞪他:“你想幹什麽?”
我像是問了一個很可笑的笑話,李水良從客廳門口的台階走下來,在我麵前站定,伸出皮包骨頭、帶著濃重酒精味的手摩挲我的臉頰,臉上依然笑眯眯的:“幹什麽?最近我缺錢,你在我家也花了我不少錢,現在是該讓你掙錢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