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親手弄死他
我虛弱的睜開眼睛,隻覺得天旋地轉,趕緊閉上眼睛想緩解頭暈惡心的感覺。
“醒了?感覺怎麽樣?”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緩緩睜開眼睛,對上徐碧柔那雙柔如泉水、布滿心疼的眸子。
我艱澀的搖搖頭,嗓子像是被刀子割裂一樣疼,想扶著床起來,但手腕用不上力,重重的跌到床上。
徐碧柔驚的趕緊扶我,抹去眼角的淚水:“不要動了紅豆,醫生說你這身體不能再折騰了。”
身體像是被從胸膛破開,五髒六腑都被掏空了似的,連出口的聲音都沙啞破碎的不像是我自己發出來的:“我……我在哪兒?”
“在醫院,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你不知道我們送你過來的時候,醫生都說你……說你……”徐碧柔說不下去了,一個勁兒的抹眼淚。
嗓子幹裂的像是隨時能剝落成片,她幫我倒了水,喂我喝了一點才覺得好了一些。
從我醒來開始,兩三天我都像是一具死屍躺在床上,渾身一點知覺都沒有。
醫生說再晚送來一天,四肢手腳恐怕就保不住了,因為長時間的捆綁,手腳的血液無法流通,神經幾乎已經進入休眠的狀態。
好在及時,才算保住。
徐碧柔每天都來看我,也會煲湯給我喝。偶爾還會帶著孩子一起來,她的孩子開朗的許多,眼睛也像她一樣漂亮,每次看到我都會喊我紅豆阿姨,你什麽時候好啊?
住院的這段時間我話很少,腦子也像是進入了一個休眠的時期,有時候雙眼呆滯的看著窗外。
想什麽?
不知道。
看什麽?
也不知道。
醫生每次來都會讓我注意休息,等他們走之後我就會坐在窗前看著外邊擁擠的人流和車水馬龍。
我想過死,但每一次我都會膽怯。
直到有一天,方國勝來了,他帶給我一個消息:“等你出院,我帶你去見薑海川。還有,需要我為你做什麽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方國勝滿眼的怒意,第一次,我在這個男人的眼裏看到怒意。
我知道他指的是幫我搞掉李水良,我搖搖頭,本應該含恨的怒吼,說出來卻十分的平淡:“我要親手弄死他。”
方國勝盯著我的臉,眼底閃過一絲的陌生,仿佛不認識我似的。
我微微笑:“怎麽了?”
他搖搖頭,從我床頭的椅子上站起來,背對著我現在窗前,看著外邊的車水馬龍:“沒什麽,換做別的女孩子,早就尋死了。我真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把頭側到一邊,看著走廊上被親人攙扶著拖遝走路的病人,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痛苦:“我想活著。”
方國勝轉過來看著我,微微訝異,不過沒有說話,走過來,像父親撫摸女兒一樣,摸了摸我的頭,眼底的柔情和慈愛無法遮掩。
放過聲音走後的第三天,我出院了,徐碧柔過來接我出院,陪我一起回家。
當天晚上,方國勝帶我去跟薑海川吃飯。
選的是一家私房菜,很清雅也很幽靜,隔著窗戶能看到遠處的海。
我和方國勝剛到,薑海川就推門走了進來。
一身高檔的亞麻休閑服,手裏盤玩著一對油亮的核桃,手腕上一串鷓鴣斑琪楠手串,散發出淡淡的沉香氣息。
沉穩,又慈悲。
“薑兄,好久不見。”方國勝站起來跟他握手。
薑海川伸手和他握,臉上的笑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一般的溫暖,聲音也極溫和:“難得你有空閑,坐吧。”
實話說薑海川給人的感覺特別奇怪,明明是一個看上去極溫和慈悲的人,身上卻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氣場,他的氣場和程東陽那種銳利深沉的氣場不同,和他坐在一起會讓人有一種很舒服,卻又很緊張的感覺。
好像無形中有什麽東西,把整個空間變成一個高壓空間,迅速抽走你身體裏的氧氣,讓人呼吸都變得無法順暢。
“薑總。”我盡量讓自己的腿別抖,讓自己不要因為緊張而出洋相,站起來嘴角扯起一個弧度衝他彎了彎腰。
這個笑要多幹有多幹。
薑海川輕輕點頭:“坐吧。”
我背後冷汗都下來了,終於明白玉姐為什麽和薑海川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很謙卑的模樣,因為和這種人在一起,腿不打顫就算不錯了。
坐下來之後方國勝和薑海川相互寒暄了幾句,我一直坐在旁邊沒吱聲,實際上我也插不上話,隻是認真的在聽。
薑海川一邊和方國勝說,一邊端著茶水淺淺的抿一口,他雙手保養的很好,雖然有很深的手紋,但看上去很柔軟。
方國勝跟我說過,大人物的手心都是軟的。
這一頓飯吃的我很小心翼翼,跟他們這種活成人精的人吃飯不長腦子絕對吃不下去,稍不留神你就可能說錯了什麽話,所以我一直都是沉默的狀態,等一頓飯吃飯後我才驚覺方國勝從頭到尾都沒提我。
這種事我也不好問,回去的路上一直憋在心裏。
“紅豆,如果你回昆莎還做原來的事,那回去對你來說毫無意義。”方國勝一邊專注的開車,一邊極認真的跟我說。
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側臉看著他。
他極有深意的一笑,轉過來頭和我對視:“不明白我的意思?”
看到他這個笑,我幾乎立刻明白了他話外的意思。方國勝的話沒錯,就算我現在回到昆莎,一樣是做小姐,一樣還是被玉姐壓著,她想什麽時候讓我死,我就得什麽時候死。
而且想讓我回昆莎隻有借助薑海川,我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就是因為曾經玉姐懷疑我勾、引過薑海川,如果這次我借薑海川回昆莎,無異於告訴玉姐,我和薑海川見過麵,到時候我隻會死的更慘。
除非……
我要做媽咪!
我腦子裏瞬間清醒,從沒覺得自己的思路這麽清晰過,我甚至有點激動,立刻從包裏找出電話給徐碧柔打過去。
她入行比我早的多,應該認識不少小姐妹,隻要我手下的人夠優質,我就可以進駐昆莎,甚至比昆莎更好的場子!
我在電話裏約徐碧柔下班來我這,之後我又給曾經從昆莎離開的幾個女孩兒也打了電話。這些女孩子都是因為各種各樣原因不做的,但相互之間都認識幾個做這個的姐妹,讓她們介紹幾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