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是一類人
梁博摟著阿狗的肩去了靠門口的包房,那些跟著阿狗來的小崽和鐵牛留在門口,鐵牛門神似的站在那兒黑著臉,兩膀子帶出來的力道就完全震懾到了這幫小混混,沒人敢吭一聲。
我嘴角勾了勾,端著白開水的杯子轉過頭來對著吉米揚了揚手:“謝謝誇獎。”
幾個小妹在唐夜那桌玩的正嗨,這幾個人倒是也不亂來,攬著小妹的肩喝酒著樂著,遙遙的瞥唐夜一眼,他靠在沙發裏端著酒杯,黑的發亮的眼底讓我想起夜晚的海,一望無垠又深不見底。
這種深沉的情緒,還是我第一次從他這個小帥哥臉上看到。
“安老板,我和唐夜會經常過來捧場。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女孩子,希望安老板不要覺得我們打擾。”吉米笑的很紳士,手肘撐在吧台上,他身上西方熏陶的味道很濃鬱。
“還說我說話漂亮,跟你們比起來,我還差著些。”我含笑說了一聲,放下杯子正好阿狗和梁博那邊完事出來。
跟吉米道了一聲玩好,我踩著高跟鞋朝梁博和鐵牛他們走過去。
包廂裏梁博跟著我說,他按照我的意思給阿狗拿了三萬塊:“我就不明白了,要我說,這三萬塊都不該給。”
梁博煩躁的捋了幾把頭發,剛才我跟阿狗談到這個時,他就帶著一臉的不願意,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再說場子裏的預算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不開場子不知道,要撐起這麽個地方,讓自己和這些兄弟姐妹有立錐之地,要花錢的地方不是一星半點兒。
我理解梁博為我好,為場子好的心。
“你也是跟著霍遠山見過世麵的,混了這麽長時間,我的這點用心你看不出來嗎?”我掃梁博一眼。
靠在沙發裏疊起腿,捏了捏眉心:“阿狗這些人的確沒什麽可怕的,但真惹急了對我們沒好處。咱們場子剛做起來,四麵八方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看,今天是阿狗,明天就是阿貓阿牛。這種人混的時間長了都成了老油子,有的是辦法讓場子開不下去。”
“今天我給了他臉,你出來既鎮了他一把,也沒讓他空手而歸。他現在估計還以為我這裏有油水可撈,不至於,也不敢對我們下黑手。先吊著,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我也不想觸黴頭。”
明白我的用意,梁博臉色緩和了一些,有服務員過來敲門,說唐夜他們可能要走。
我站起來,出門時看到鐵牛他們還站在門口,招呼一聲讓其他兄弟去休息休息,留一兩個值班的在就行。
梁博是跟著我一起出來的,卡座裏的唐夜他們已經都站了起來,有兩個人想帶小妹出去吃宵夜,問我同意不同意。
我看幾個小妹也都願意,我當然也沒多說。
“今天我可又見識了一個不一樣的安小姐,很有趣。還有……你這裏的妹子,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很合我兄弟們的胃口。”送他們出門時,我和唐夜走在了最後麵,他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另外一手夾著一根香煙。
“小帥哥,你這麽誇我,我可是會驕傲的。”我說。
然後視線忽然和他碰撞在半空,他眼底絲絲的深邃冒出來,頓了頓笑出聲:“認識我,你應該學著驕傲。”
我抿嘴笑:“見過自戀的,你這麽自戀的,頭一個。”
他很不以為意的笑,我也笑。
走到門口才發現這些人開的車足以可在我門口開個車展,和上次在駕校看到的幾輛囂張的跑車不同,吉米開的一輛歐陸,其餘的幾個開的也都是價格在三四百萬的車子。
隻有唐夜,吉米要送他,他擺手,然後……打車走的。
目送他們開車離開後,轉身就看到梁博靠著門口抽煙,眼神掃過這些車子時那種不耐煩掩都掩不住。
“一幫拿著老子錢出來泡妞的貨色。”梁博低著聲咒了一句。
“開門做生意,難道還要管他花誰的錢?”我回了他一句,有些疲憊的進了會所。
時間也差不多了,服務員開始打掃衛生準備下班。
李夢月拉著我過來,笑的眼睛發亮:“紅豆,剛才那幾個出手闊卓的很,我看那個姓唐的,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梁博過去安排鐵牛他們值班的事,就我和李夢月倆人坐在吧台,我笑笑:“省了吧,有錢人我們見的還少?有錢的公子哥這城市裏一抓一大把,追女孩兒的時候哪個不是海誓山盟情比金堅?說穿了,什麽感情不感情的,男女之間無非就那麽點事。你說呢?”
李夢月歎了口氣,把我的煙撈過去點了一支,苦哈哈的笑了一聲:“也是。你說我怎麽吃了虧,腦子裏竟想這些有的沒的?男人啊,真他媽沒一個好東西。”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知道她準又想起她那富二代的事,安慰她兩句之後,我讓收銀把今天的賬調出來,李夢月我們仨到包廂裏對賬對到天快亮,也懶得回去,直接在包房裏湊合了一夜。
沒想到第二天醒過來,推包廂的門就看到程東陽坐在吧台,手裏還端著一杯百利甜,沒喝,來回搖晃著杯子裏咖啡一樣濃的酒說了一句:“你以後少在安紅豆身邊晃蕩。”
我眉頭一皺,他語氣裏警告的意味很濃,等他錯開身才看到他旁邊還坐著梁博。
吧台上麵開著暗燈,燈光打下來罩著他們倆。
“你什麽意思?眼紅?”梁博說完,笑了笑,語氣裏帶著滿滿的諷刺。
梁博和程東陽算不上熟悉,當初我在昆莎上班偶遇梁博,程東陽很不客氣的警告過他。
“我跟你,不是一類人。你再繼續在這個場子待著,遲早會有麻煩找上門,不信你可以繼續。”程東陽這話說的極不客氣,語氣又沉又充滿攻擊性。
“有話直說吧。”我走過來,靠在吧台上習慣性的環起胳膊。
程東陽好像早就察覺到我在聽,把手裏的百利甜杯子舉起來對著燈看了看,放在吧台桌子上後站起來,黑沉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他幫襯不合適。除了我私下安排人,你這個場子,沒人罩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