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你這個孽種
強子看著我脖子上的傷,又看向李夢月,眼神裏諸多詢問的說了一聲:“博哥在包廂。”
我讓李夢月和強子去忙自己的,路過中間舞池時看到程東陽帶過來的幾個人沒在,反倒換了兩個眼生的,這倆人和之前那幾個不一樣,一個瘦小的皮膚蒼白,一個精壯的皮膚黝黑,但身上的氣勢比那幾個要難琢磨,不像是普通的混混。
我眉頭皺了皺,不過也沒多問什麽,徑直走到包廂門口,推開門。
梁博正喝啤酒,見我進來把酒瓶子放下,看到我脖子上的紗布時他猛地站起來:“你受傷了?誰幹的?”
看他這架勢跟要找人幹架似的。
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子,搖頭:“沒事,剛才去了昆莎,不小心弄的。”
說完我也沒理會梁博黑的更厲害的臉,走到沙發跟前坐下:“霍家的事忙完了?”
提到霍家,梁博疲憊喘口氣,坐過來:“除了會所這邊,老大在別墅裏還弄了個場,我今天在那邊忙了一天。出來就聽下麵小弟說,有人在會所鬧事。”
“李水良那邊,什麽情況?”撓了撓頭問他。
梁博把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撥了兩下遞給我,笑的很是戲謔:“你計劃的不錯,李水良恐怕真的會他兒子手裏。”
我沒接他的話,把手機接過來。
屏幕上是一段長達十幾分鍾的視頻,初始鏡頭就是霍雨薇過生日的會所。
有服務員進來送了一杯茶,放下後他出去,我才點開視頻來看。
拍攝的地方就是在會所的二樓,看桌子上的酒水和吃的東西少的量,應該是我和唐夜走後沒多久。
視頻裏人很多,擠擠攘攘的,中間的焦點無疑就是霍雨薇和李睿,李睿把霍雨薇哄的很好,起碼視頻裏的她看上去一切正常,跟人推杯換盞,時不時和李睿的視線交流,也是柔情蜜意。
拍攝的人選的是最角落,可以看清楚全場。
視頻到三十秒的時候,旋轉的藝術樓梯上穿著西裝的李水良上來,後麵還跟著兩個霍家的小弟。
“媽的!小兔崽子!”
視頻裏傳出來李水良不太清晰的罵聲,憤怒至極。
就隻有這一聲,整個派對的人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過去,一個個臉上都好奇無比。
他們一定認為敢在那種場合出口不遜的人,隻要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活膩味了。
“鐵牛和強子辦事不錯。”我讚賞了一聲,梁博點了根煙沒說話。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繼續看視頻。
在場的人那麽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估計霍雨薇和李睿這一對派對的主角也很想知道誰敢這麽放肆。
“阿豹!你是怎麽做事的!這種地方是隨隨便便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你是不想在會所待了嗎?想被丟到海裏喂魚?!”視頻裏的霍雨薇震怒,朝著守在樓梯口的幾個人喊。
想想也是,生日對於霍雨薇這種千金大小姐來說何其重要?不但被唐夜和我攪和了一通,現在半路上還殺出個李水良這種貨色,任誰也會氣的想死。
人群主動讓開一條路,讓李水良和李睿這一對可以直接麵對樓梯口。
那個被叫阿豹的額頭上冒汗,眼神發虛的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李睿,欲言又止的,哈腰說:“大小姐,這不能怪我,他說他是……他是……”
雖然我讓強子給李水良買了一身的西服,但再昂貴的衣服也遮不住李水良身上散發出來的腐敗氣,蠟黃的皮膚深陷發黑的眼窩,嘴唇幹裂的冒著血,一雙眼睛鬼一樣的吊著,如果不是這身誰都能認出來的昂貴西服,我保證李水良連會所的門都進不去。
“他是誰!”視頻裏的霍雨薇像是要炸了似的,他身邊的李睿盯著李水良更是臉色黑的厲害,今天這種場合何其重要,霍遠山之所以沒來,多半是不想搶他這個未來女婿的風頭,也有告訴這些人,李睿身份的意思。
如果讓人知道,樓梯口走上來的這個行將就木的李水良,是他李睿的親爹,即便沒人敢當著麵說什麽,背地裏也會認為他配不上霍雨薇吧?
“把這個人帶出去!這人是個瘋子,阿豹”果然,李睿嗓子裏飄出一句冷酷殘忍的話。
李水良身體明顯僵了僵,緩緩看向李睿,眼睛睜大嘴巴微張,下一刻氣的幾乎要跳起來:“你,你說什麽?老子養活你十幾年,你現在連親爹都不想認?白眼狼,你這個白眼狼!孽種,你這個孽種!”
親兒子,不認他,這個打擊恐怕是致命的吧?
我勾了勾嘴角,正好梁博手機有電話進來,我遞給他沒再繼續往下看接下來的視頻。
看這個樣子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李水良被人趕出會所,至於李睿會不會告訴霍雨薇,她嘴裏剛才所說的阿貓阿狗就是她未來的公公,那我就不得而知,不過也沒知道的必要。
等梁博接完電話告訴我,他讓人一直跟著李水良的。阿豹一直都想討好李睿,所以把李水良趕出來之後沒讓人動手,而是讓人在會所旁邊的洗浴安頓李水良,李睿一直等到派對結束,悄無聲息的去過一趟洗浴,至於他們父子之間談過什麽,隻有問阿豹才知道。
其實事到現在,看著李睿不認李水良,我本應該開心,可心裏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甚至覺得有些心酸。
倘若他當初沒有對我做過那些卑劣的事,沒有傷害過碧柔姐,今時今日我又何必逼他走上這條死路?我從來都沒想過讓任何一個人去死,如果可以,我寧願這一切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惜生活不可能重來,我的所有如果也都沒有成立的可能性。
捏了捏眉心,我點了一根煙抽,深深吸了一口:“梁博,你明天陪我去銀行取錢。”
李夢月的事必須盡快處理,否則玉姐隨時可以把人帶走,這一百萬是少不了的。
“取錢幹什麽?場子裏的錢不夠用了?”梁博擰著眉問我。
我吐出一口煙,靠進沙發裏微微仰著頭盯著頭頂的鵝黃色暗燈:“不是。李夢月當時從昆莎走的時候沒經過玉姐允許,現在玉姐一門心思要找麻煩,今天我去昆莎就是為了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