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梁博出事了
因為過去的種種,我對男人的碰觸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抗拒,聽到他這句話,幾乎沉溺在他吻裏的我忽然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棍,神經質似的大力推開他,攏了攏自己被這一折騰弄亂的頭發,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似的,慌不擇路的逃回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不安的感覺終於稍稍好了一點,我抱住自己的肩靠著門緩緩滑落在地,直到聽到外邊的離去的關門聲,眼淚竟然悄無聲息的落下來。
我閉上眼睛,死死咬著還留有他味道的下唇,把頭埋在臂彎裏狠狠憋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回憶這種東西,真是罪大惡極!
那些被深埋在內心角落裏的肮髒與齷齪,我以為我能遺忘,我以為我能脫掉這一層黑暗腐爛的東西重生,實際上並不能!
不管我是曾經被李水良強、暴的安紅豆,還是後來在昆莎紅極一時的安紅豆,又或者是現在穿梭在各種各樣男人身邊,遊刃有餘的安紅豆,我永遠也不可能擺脫自己曾經的惡心和肮髒!
永遠也不能擺脫,那種在男人身上苟延殘喘的惡心記憶!
我配不上唐夜,正是因為他的耀眼和優秀,讓我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我是活在黑暗裏的肮髒生物,這輩子我都沒有愛和被愛的權利。
我,安紅豆,隻能是一個燦爛在黑暗裏的女人。
黎明一到,我就會原形畢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擦了擦自己滿臉的淚痕,爬起來打開房門走出來。唐夜已經離開了,客廳裏隻剩下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沉香氣,還有他呼吸時留下來的一絲絲的酒氣。
坐回沙發裏,我脫了鞋抱著雙腿蜷縮,然後從桌子上把煙撈過來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仰著頭盯著天花板。
眼淚順著眼角,啪嗒啪嗒的滴落。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就是覺得很委屈,到底為什麽委屈我自己也說不上來。等一支煙快要抽完時,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慌忙擦了擦淚,深吸了口氣把眼淚憋回去,才彎腰把包撈過來從裏邊拿出手機。
“吉米晚上要去昆莎,一起過去玩兒玩兒?我去會所接你。”
信息是唐夜發過來的,我思忖了片刻,才忍著心裏的酸脹回過去:“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沒再回信息,我把手機丟在沙發裏洗了澡,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索性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衣櫃裏都是方國勝生前留下的衣服,大多數都是西裝,還有一些運動服之類的,剩下的是兩套家裏穿的家居服和睡衣,一一收拾過來丟進洗衣機裏洗幹淨,晾曬起來。
之前我一直沒時間收拾家,正好趁著這個時間收拾收拾。
觸摸到他的西裝,眼淚又要出來,情不自禁的抱著他的衣服好一會兒,仿若要從這些衣服上尋找到他曾經的體溫似的。
英明一世的男人,一手創建了東盛,現在卻被陳景深和玉姐吞掉。
心底騰升起絲絲的恨意,良久我才把懷裏抱的衣服放下,手指碰到口袋時,我眉頭一皺,伸手從裏邊摸出一把鑰匙來。
我搬進來之後才發現他書房有個保險櫃,但我一直沒動過,仔細看了看這把鑰匙好像正是保險櫃上的鑰匙。
想了想,我握著鑰匙去了書房。
保險櫃密碼我是瞎猜的,用了方國勝的生日,但沒嚐試成功,我忽然想起來方國勝女兒的生日,試了一下竟然成功了。
保險櫃彈開,裏邊放著一些合同之類的東西,在最下麵一層還放了一些珍貴的玉器珠寶,雖然隻有兩三件,但質地都非常不錯。在最裏邊,我發現了一份銀行的保管單。
單子上寫明,方國勝三年前在某銀行存入一份合同。
“地皮合同?”我瞬間就想到了唐夜所說的那份,濱海灣的地皮合同!
霍遠山和薑海川現在都想找這份合同,陳景深和玉姐現在應該也想找到這份合同的下落,我萬沒想到,他把地皮合同存進了銀行。
佩服方國勝的同時,我也替他覺得悲涼。
他活著的時候,未必會比我現在好過,之前我一直認為他完全信任陳景深,現在看來,真如程東陽所說的,他們這些人也是時時刻刻活在懷疑和猜忌裏,他並不比我好過多少。
把合同放好,又把保險櫃的鑰匙也找地方放起來。
等收拾完家裏的東西之後,我換上衣服,強子已經在樓下等著,我拎著包上車時電話忽然再次響起。
看到來電提醒的一瞬間,我迅速把電話接起來:“梁博,什麽事?”
梁博到雲南已經這幾天了,這兩天他一直沒來電話,我還一直擔心他出了什麽意外。
“紅豆,我、我受傷了……”
他斷續賣力的聲音把我嚇個半死,腦子裏嗡的一聲趕緊問他到底怎麽回事,是霍遠山的人追到雲南去了?
不可能這麽快的!
梁博也說不清楚,疼痛使他大喘、息:“我被人捅了一刀,我住的位置也暴露了,我懷疑他們早就盯上我了,你給我的銀行卡還在住的地方,我現在也沒辦法回去拿。”
“強子,聯係鐵牛,買最快去雲南的票!”我連腦子都沒過,對強子脫口而出。
強子立刻點頭給鐵牛打電話,我讓梁博把他現在的位置發過來,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梁博就把自己的位置發了過來。
強子開車到場子裏接上鐵牛,打電話直接在機場訂了兩個小時後去雲南的票,等上飛機時,我又一次給梁博打了電話,他說他在診所,正在止血,讓我暫時不要擔心。
飛機起飛,三個小時後抵達雲南。
我們打車找了半天才在一處十分偏僻的城郊診所裏,找到梁博。
“梁博!”看到他渾身是血的躺在狹窄的打針床上,我腦子一熱就撲了過去。
“別難受,我沒事。”他慘白的臉勉強擠出個笑。
我憋著心疼和對這件事的懷疑,掀開他的衣服去看傷口,傷口就在心口左右……
“這是下了死手,想要你的命!”盯著他血肉模糊的胸膛,我倒抽了口冷氣,眼底的溫度緩緩流失,變得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