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遭到出賣

  若說之前我對李睿隻是淡漠,那現在我對他則是充滿了敵意。


  他錙銖必較的性格我清楚無比,在我得知梁博被人砍之後,我腦子裏劃過的第一個凶手就是李睿!

  他和梁博的宿怨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正如他曾經跟我說過的,從當年在學校裏,那一次他和梁博倆人在胡同裏打架開始,他們兩個人的這輩子的恩怨就已經形成,我清楚,若非是因為梁博投靠了霍遠山這個靠山,得以讓李睿投鼠忌器,他早就對梁博動手了。


  隻是梁博說的也不無道理,梁博到雲南來的時候李睿正在住院,他就算有霍遠山做靠山,也不可能這麽短時間內找到梁博的住處。


  這裏是雲南,離我們所在的城市千裏之遙,即便霍遠山的觸手能伸到這裏,也不可能這麽迅速。


  “跟你接頭的人呢?”我忽然想起來。


  當初我之所以讓梁博躲來雲南,一來是因為這地方偏,二來是因為程東陽的朋友在這裏有玉器廠,有程東陽交代和他朋友的關照,他不至於過的太辛苦。


  梁博的傷口似乎又開始疼了,額頭滲出不少的汗,幹裂的嘴唇青白青白的,他一直一個動作躺著,估計也不好受,我趕緊過去扶他:“躺難受了?我扶你換個姿勢。”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梁博怔了怔,抬頭對上我的視線。


  沉默的兩秒,他眼底滿是複雜,想要說的話呼之欲出,但我沒給他說的機會,把眼神撇開後使了勁幫他翻身。


  我力氣小,怕碰到他的傷口,好一會兒才把姿勢換過來。


  他也著實又疼又費勁,躺好後喘了半天才深深出了口氣:“我還沒告訴他,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我暗暗思忖,站直腰:“要打,把地址報給他。讓他過來。”


  梁博盯著我眼睛半天,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點點頭摸出手機給對方去了電話。


  他電話剛撥出去,鐵牛和強子已經買了東西回來,都是一些日用品,還有現成的快餐,強子細心,還專門去菜市場帶了一些大骨頭之類的回來,我暫時放在冰箱裏。


  從廚房裏出來後,我端著強子買的包子和粥到房間裏給梁博。


  程東陽的這個朋友姓什麽我不清楚,梁博說他也不清楚,他平時就叫他剛子,是個東北人,年齡比程東陽小點。


  “先吃飯。”強子過來幫忙把梁博扶坐起來,我拿出個包子遞給他。


  把粥打開又拿了勺子,我舀了一勺出來吹了吹,試了一下溫度正好,才喂到他嘴邊:“喝口粥,慢點兒吃。”


  他半天沒張嘴,我好奇的抬眸對上他的眼,看到他眼眶泛紅,我更不解:“怎麽了?不好吃?”


  “紅豆,我真他媽想天天被人捅,這樣你就能天天對我好。”他竟跟個孩子似的,要掉眼淚。


  他這幅樣子要是換做以前,指定會被不少人笑話。


  我心底一陣發酸,麵上卻笑起來,把勺子放進粥碗裏,柔聲責備他:“你怎麽跟孩子似的?多大人了,強子和鐵牛可都在外邊呢,不怕他們看見了笑話你?”


  他真跟孩子似的,嘴裏還塞著包子,顧不上咀嚼,提到這個竟然哽咽了:“誰敢笑話老子?”


  我被他這幅樣子逗的要笑,心底卻比剛才還要酸楚。


  算起來,我真的欠梁博太多太多。上學的時候,我以為他和那些男同學一樣,欺負我對我不好,所以我討厭他,但那次高燒他不顧別人的眼光,扛著我把我扛到診所逼著我打針,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恐怕都要對不起他了。


  人家都說混混無情,後來我也一直認為梁博對我隻是新鮮感,總有一天他會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所以我一直拒絕他,一直推開他,一直想要和他保持在安全距離。


  沒想到,他堅持了這麽多年,一直默默的守護在我身邊。


  若說方國勝讓我知道義,那梁博是真的讓我知道,什麽叫守護。


  “想什麽呢?我噎住了。”思緒飄飛間,梁博咳了兩聲把我驚醒。


  我趕緊收住自己的想法,看他梗著脖子往下咽包子,我撲哧一聲笑出來,端起粥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才喂給他。


  一頓飯吃完,我起身打算收拾東西,客廳的門終於被敲響。


  咚咚咚的響聲,讓屋裏的我們四個都是一僵,鐵牛和強子迅速過來,用眼神詢問我要不要開不開門。


  “開!”我放下手裏的粥碗,帶著鐵牛和強子從臥室出來。


  “我去開門。”


  “不管什麽人,進來先把人製住。”我壓低聲音看向鐵牛。


  鐵牛點頭,和強子立刻走到門後,敲門聲還在繼續,他倆回頭看我,見我點頭才把門打開。


  “梁老弟—唉唉唉,你們嘎哈?”


  一個壯實的身影剛進來,立刻就被強子和梁博一左一右摁倒在地,強子反手把門甩上,鐵牛膝蓋猛地往下一沉,單膝跪住這男人的背,讓他反抗也不得反抗。


  “說!你是不是把博哥賣了!”強子當頭棒喝。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廚房拿了水果刀,青慘慘的刀刃此刻就抵在這個叫剛子的脖子上:“敢胡扯一句,我宰了你!”


  這剛子也嚇個半死,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哥們兒,哥們兒搞錯了吧?有話咱們好好說,別動手,行不?梁老弟是程哥交代過來的人,我能把自己人賣了嗎?真不是我,哎喲哥們兒,輕點兒輕點兒。”


  鐵牛膝蓋一直往下壓,他疼的傻豬一樣的叫。


  強子看向我,詢問我的意思。


  我頓了頓,站起來走到他麵前蹲下,冷冷一笑:“那我問你,既然不是透露的消息。怎麽會有人知道梁博的住處?別耍花招,我這兩個兄弟都是刀頭舔血過日子的,要真一不留神傷了你,那就隻能抱歉了。”


  這個剛子估計是真怕了,因為胳膊被強子和鐵牛壓著,前胸又都貼在地板上,呼吸跟牛喘氣差不多,臉都憋成了豬肝色:“大姐,大姐啊。我能幹那斷後的事啊?你看我像那種人不?要不是梁老弟剛才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他跟人幹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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