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頭男人眯著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接著道:“不過我去過這麽多茶樓,還是第一次看到作為服務生還能幹涉客人的私人事情。你確定是這家茶樓的服務生嗎?”
服務生的表情有些尷尬,不過很快緩和了表情:“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盛小姐的客人,您請。”
背頭男人看他一眼,轉身上樓。
服務生看看他的背影,對著藍牙耳機低語了幾句。
來的人不是盛遠林,而是個年輕男人,背頭男人還沒到包廂,盛紫汐就已經知道了。
背頭男人推門而入時,盛紫汐倒是一點兒也沒詫異。
之前對於盛遠林能不能來就有些懷疑,現在看來他沒那個膽量。
“你是誰?”盛紫汐皺眉的看著來人一臉坦然的坐在她對麵。
男人笑了笑,一雙狐狸眼彎彎的,看著她作自我介紹:“我們之前沒見過,盛小姐不認識我也在情理之中。我叫江楓,是盛遠林的律師。”
盛紫汐愣了一下,A市有個非常出名的大律師也叫江楓。
據說他出手的案子,沒有一樁是輸的。
她還沒開口,江楓已經遞過一張名片來。
她半信半疑的接過去,看著上麵的律師事務所確定眼前這個就是打官司從來沒輸過的那個人。
“盛遠林是怎麽請到你的?”
她對江楓的律師費有所耳聞,一般人是請不動他的。
盛遠林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怎麽可能請的動大名鼎鼎的江律師。
江楓聽她的話淡淡一笑:“不能用請,朋友之間互相互助而已。”
盛紫汐聽的更加錯愕了:“你跟盛遠林是朋友?”
年紀就差了一大截好嗎?
怎麽可能?
“我跟盛董事長是不是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盛小姐現在應該看看這上麵的東西。”
江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笑著從文件夾裏拿出一疊資料遞到了她的麵前。
盛紫汐疑惑的看他一眼,視線落在眼前的資料上。
既然這個男人來了,看看他的真實目的也好。
她拿起桌上的資料翻開了第一頁,視線掃過幾行,她的臉色刷的變了顏色。
顧不上對麵坐著的是盛遠林的律師,她快速的把所有的資料全都看了一遍,整個人完全懵了。
這上麵的資料,全都是保密到不能再保密的文件,她在這三個月裏曾經做過的事,全都事無俱細的記錄在裏麵。
鐵證如山!
她不是傻子,眼前這個大律師就憑眼前這些東西就可以輕輕鬆鬆把她送進監獄坐上個一二十年。
“盛小姐看完了?”
江楓淡笑的看著她,明明是一張笑容和煦的臉,可是看在盛紫汐的眼裏卻說不出的恐怖。
“你……你什麽意思?”
因為太過緊張,她甚至忘記了第一時間否認這上麵的事實。
這種事情她向來是最拿手的,可是麵對這個江楓,她很清楚自己就算是狡辯,這個男人也不會聽的。
他不是盛遠林,也不是其他人,他是個律師。
江楓笑了一下:“盛小姐這麽聰明,連盛氏集團的董事長都能勝任,卻不清楚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不是有點兒可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盛紫汐努力冷靜下來。
江楓冷笑了一下:“看來我們沒什麽可聊的意義了。資料還有備份,你自己留著吧。”江楓說著站起來:“盛小姐今天回公司處理一下身後事吧,明天可能就要換個地方住了。比如拘留所,比如監獄……”
“江律師,你等一下!”
聽著江楓的話,盛紫汐徹底嚇壞了。
她就是再有腦子,也不可能是這個律師的對手。
就憑桌上的這些資料,他說的絕對不是兒戲。
江楓回頭淡笑的看著她:“盛小姐明白我來的目的了?”
“明白明白,江律師,是我剛才糊塗了,對不起。您快請坐,這次我一定聽您的好好談。”
江楓看她一眼,重新坐了回去。
“盛小姐,我的時間都是以分計算的。如果你繼續像剛才那樣,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盛紫汐連連點頭:“是是,我知道。對不起,我剛剛有點兒緊張。我也是迫不得已……”說到這裏時,盛紫汐的聲音哽咽,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江楓一臉冷漠的看著她……
來之前他就聽說這女人善於演戲。
“其實你們不知道,現在的盛氏集團早就不在我的手上了。”
江楓皺了下眉:“那在誰的手上?”
“在杜千嘯的手上,當初我害怕厲雲爵會找我的麻煩,所以我就去找杜千嘯幫忙。杜千嘯給我出主意,說可以讓我暫時把公司轉到他的名下,這樣一來,就算是厲雲爵或者盛遠林要找我的麻煩,他們也拿不回盛氏集團……”
這些話盛紫汐說的都是真的,當初杜千嘯就是這麽跟她說的,他哄騙說會幫她暫時代管一段時間。
可沒幾天盛紫汐就發現,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公司裏的事很快她就做不了主了,她去杜千嘯理論,可是杜千嘯說厲雲爵和盛遠林的事情還沒解決,就算是把公司還給她也會落入他人之手。
盛紫汐吃了啞巴虧,但也知道自己不是杜千嘯的對手。
所以隻能祈禱著將來厲雲爵和盛遠林的事情解決了,杜千嘯會像他說的一樣把公司再還回來。
她現在每天進出去公司,也隻是去她的辦公室裏待著,說的好聽是個擺設,說的不好聽就是個傀儡。
公司被人拿走了,可是盛遠林除不掉,她還是有坐牢的風險,所以隻能任由杜千嘯擺布。
“嘖嘖嘖,盛小姐也算是聰明一時,想不到這麽明顯的騙局也會相信。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如果盛夏和盛董事長現在都平安無事,盛家到現在還是平安和睦的樣子。盛小姐現在好像有點兒自作自受。”
盛紫汐的臉色不好看,她咽了下口水,看著江楓道:“我知道我做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可是江律師今天既然來了,肯定會給我一條生路吧。”
如若不然,這位大律師現在就已經和自己站在法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