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中血影
角落中，熊熊火光之間，依稀映著一道冰冷的目光。
那身影周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不明來意，不知身份。
一如遊走於光暗之間，嗜血的魔鬼，無形無際，無影無蹤，隻要出現，必有血光湧現。
那長相平凡的男人深深的看了林辰消失的方向一眼，隨即舌尖輕舔刀刃，眼中爆發著嗜血的光。
“有意思，林辰，我記住你了。”
車中，林辰猛然感到一陣惡寒。
剛剛的一切，是衝著他來得。
“你怎麽了？”
一旁傳來李瀟瀟關切的聲音，密切接觸，小丫頭臉上還帶著紅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林辰一眼，哪還有初見時候的那種刁蠻。
林辰擺了擺手，並沒有多說什麽。
“那些人應該是衝著我來得。”
李瀟瀟忽然開口，這讓林辰一愣。
判斷依據是什麽？
“父親身為一把手，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在海都，眼紅李家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平日裏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不過那些人也沒有這麽瘋狂。”
“林先生你放心，不論怎樣，我都不會讓這件事牽連到你的。”
林辰一臉黑線，小丫頭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不過從李瀟瀟的話中倒是能夠得到一些消息。
“這麽說，你爺爺的毒？”
李瀟瀟點了點頭。
“這次父親想見你，也正是因為這件事。”
對話間，兩人已經趕到了李家莊園。
老爺子的問題確實給李家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而這幾天的守備力量也已經得到了增強，偌大的莊園內外都已經滿是守備力量。
一個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站在那裏，時刻彌散著濃稠的肅殺味道。
莊園內更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在林辰到來的時候，一道道目光盡數匯聚在了他的身上。
李正道已經等候在了門口，見到林辰立即笑著上前。
“來了。”
李正道笑著揮手，李瀟瀟轉身離開後，他直接切入正題。
“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林辰一愣。
李正道則接著說：“先不說這個，老爺子被人下毒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我也不瞞你，這件事目前還是絕密，老爺子曾經畢竟是從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下來的，他的生命安全關乎重大，這件事不僅僅是我李家，就連官方也很重視，這一次邀請你過來，另外一點就是想請你幫個忙，能盡快將這種毒素的來源調查清楚。”
剛說完，就看到一人匆匆走來。
“李先生，人都到齊了。”
聲音並沒有刻意隱藏，林辰聽得一清二楚，李正道扭頭看向林辰說：“林先生，還請移步。”
並未多言，林辰隨同守衛來到了一個會議室門口。
房間內隱約傳來談話聲，推門的瞬間，房間內一切入目，一道道目光投到了林辰的身上。
一共四人。
最讓林辰意外的是，鹿爺也在，除他之外，剩下三個男人氣息各異。
一人目光陰鷺，臉色煞白，這是南疆之人的標誌，常年以身練蠱，以至於體內毒素積鬱不清，縱然掌握著抵抗之法，卻也不能真正擺脫殘留毒素，這才導致他們常年都處於一種中毒的狀態。
對於這些人而言，這根本不是大事，相反，他們會利用體內藏有毒素戰鬥或對人診治。
另外一人身著蜀中唐門製服，目光鋒利，身份自然也清晰可辯。
最後一人最讓林辰在意，他身上死氣比生機還要重，一雙死魚眼大而無神，皮膚也是蒼白的嚇人，手指骨節分明，指甲呈現黑褐色。
臉色一變，林辰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名字。
湘西趕屍人！
他們素來無比的神秘，遊走於黑暗之間，穿行於生死的邊界，以毒素操控屍體。
在這樣的一個局麵下，鹿爺的出現還是很讓林辰意外的。
此時，鹿爺也在打量林辰。
上一次林辰燒了他的酒吧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此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林辰，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資格來這種地方。”
淡淡的看了鹿爺一眼，林辰直接落座開口：“我也沒想到。”
平緩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不屑，這讓鹿爺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樣，目光已經變得陰沉到了極點。
若不是想到這裏是李家，鹿爺倒很想直接衝上去跟林辰廝殺一遍。
“哼。”
他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瞪了林辰一眼才說：“林辰，你別太猖狂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年少輕狂是好事，但是也要有個界限。”
“海都各方勢力之所以相安無事，就是因為誰都知道做事有個度。”
“你回到海都不過短短一周的時間，卻招惹了多方勢力，已經打破了海都的平衡，須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林辰聞言稍稍一愣，隨即目光落到了鹿爺的身上。
“提醒？”
“我看是警告吧？”
敏銳的捕捉到了鹿爺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林辰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直接將腳搭在了桌麵上。
“既如此我也警告你一下，上次不過是燒了你的酒吧，若是你不知好歹還來惹我，下次，我就燒了你這個人！”
砰！
話音剛落，鹿爺直接拍案而起，引得房間內另外五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死死的盯著林辰，鹿爺說：“林辰！你不要太猖狂了！”
“我要是真的想弄死你，根本用不著我親自動手！”
眼中怒火滔天，鹿爺咬牙切齒。
周圍幾人都沒有開口，林辰卻隻是笑了笑說：“夠膽，你可以試試。”
平緩的聲音之中蘊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淡然和從容，這話落下的一刻鹿爺已經越發的憤怒。
林辰接著說：“你敢試，我就敢點了你。”
“你！”
鹿爺氣的啞口無言，恰在此時，房門被推開，走來一人正是李正道。
“怎麽回事！”
冷厲的聲音響動，鹿爺頓時收斂了氣勢，飛快的跑到了李正道身邊說：“李先生見諒，我實在是看不慣這個人的作風。”
“如今這些什麽本事沒有還眼高於頂的人實在太多了。”
“什麽本事都沒有？”
李正道冷哼一聲，開口道：“你可知老爺子的毒是誰解得！”
鹿爺一愣，直接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想明白李正道的話。
狠狠的咽了咽口水，鹿爺的表情已經很是難看。
林辰笑了笑，並未開口，李正道則緩緩開口：“鹿洪波，若不是這一次是因為老爺子是在你清風閣之中出的事，你覺得你夠資格來李家麽？”
聽到這話，鹿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林辰也弄清楚了鹿爺為何出現在這裏。
“滾回去坐著！”
淩厲的聲音使得場中氣氛變得壓抑了起來，鹿爺已經不敢多說什麽了，乖乖的返回了座位，表情已經越發的難看，不過在目光落到林辰身上的時候，眼中還是閃爍著濃稠的殺機。
若不是因為林辰，他也用不著和李家鬧誤會。
攥緊了拳頭，鹿爺咬牙切齒。
林辰倒有些好笑，不過也並沒有說什麽，坐正了身體。
李正道也已經落座，環視在場之人過後，對林辰點了點頭才開口：“各位，請你們來的目的，想必你們也清楚了，老爺子被人下毒，我李家迫切的想要知道毒素的來源，各位都是此道高手，希望大家能對我們的調查有所幫助。”
“李先生。”
開口的是那個來自蜀中唐門的年輕人，在場的這些用毒的行家裏，數他看起來最正常。
李正道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說下去。
蜀中之人開口：“我替老爺子檢查過，毒素的來源目前還不清楚，但在我看來，這更像是蠱。”
一聽這話，南疆之人率先表示了不滿，怒視蜀中之人。
“唐文，你什麽意思，栽贓？”
湘西趕屍人獰笑一聲，用低沉的語氣說：“江乘你幹嘛這麽激動，唐文隻是說有可能，又不是真的是蠱。”
“還是說，你心理有鬼？”
“你放屁！”
縱然長相陰柔，但江乘的脾氣卻極為火爆，聲音落下臉上已經滿是憤怒。
毒素來源還沒弄清楚，自己叫來負責調查此事的人竟然先吵起來了，李正道的表情頓時陰沉了下來。
“都給我閉嘴！”
冷厲的目光環視全場，凡是接觸到李正道目光的人都閉上了嘴巴。
“林先生，你怎麽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林辰的身上。
稍加思索，林辰開口：“確實是蠱，但是和南疆蠱術並不相同。”
江橙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林辰接著說：“南疆蠱毒多以剛猛霸道著稱，但這種蠱毒蟄伏期很長，和蜀中毒術有些相似，而毒發的時候似是經人操控過，這又和湘西趕屍之法有所關聯。”
“哼。”
鹿爺冷哼一聲開口：“天下毒素皆出於這三家，李先生將三方翹楚請來也就是想確定究竟是哪家的人動的手，你這一番似是而非的言論，將三家之人都包涵進去了，你這完全相當於沒說。”
這話一落，連李正道都稍有些認同，看向林辰的目光已經有些變化，而南疆，蜀中，湘西三方翹楚看向林辰的目光也稍稍變化。
林辰卻笑了笑說：“誰說沒用的。”
“你們都忽略了，三家毒素都有一個共同點，下毒的時候，想要做到足夠精準，施毒者和目標的距離必須保證在一個範圍中。”
環視全場，林辰緩緩的吐出了四個字。
“十米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