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媳婦要被人拐跑了
別說是白元錦在國寺不敢放肆,哪怕是宣帝來了,也得和和氣氣的。
天合國的國寺,和大理寺差不多,不過針對的是皇親國戚。
曾經就有一個王爺,過於yin蕩,被國寺的人一巴掌拍死。從那之後,誰都不敢隨意觸犯國寺的規矩。
“原來是左相。”僧人一臉平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方丈在禮佛,左相這邊請。”
白元錦跟在僧人身後,走了幾步他看到白子衿正在和一個僧人閑談,那僧人似乎還十分高興的樣子。
對比之下,他這個左相受到的待遇太平淡了。
白元錦眼神變沉,他低喝一聲:“白子衿,給我過來,國寺豈是你能隨便喧語的?”
白子衿正在和僧人談藥材,她進了國寺之後發現這裏種的大部分都是藥材,長得很不錯,裏麵還有許多稀有藥材。
僧人沒想到她會認出來,立刻很高興的和她談著。談到一半,聽到白元錦的聲音。
白子衿睨了白元錦一眼,對僧人淡笑:“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國寺的僧人,對藥材十分有研究。
白子衿懶懶的走到白元錦身邊,白元錦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今天是重要日子,你給我安分點。”
白子衿嗤笑一聲:“貌似一直找茬的,都是父親你吧。”
她一沒有找白元錦不快,二沒有做什麽事,哪裏不安分了。就算有,也輪不到白元錦來管。
白元錦一噎,正準備教訓她,帶路的僧人轉過頭來,淡淡對白元錦道:“左相,我佛喜靜。”
這已經僧人第二次強調安靜了,白元錦就算是左相,也不由得尷尬:“我知道了,是我錯了。”
看他這和孫子一樣的模樣,白子衿又是嗤笑一聲。
這惹得白元錦惱怒,而白子衿卻走在前麵,也不看他一眼,他又是一肚子氣。
僧人將白家眾人帶到了一間大殿前麵,紅柱金瓦,佛像巨大,氣勢恢宏,裏麵有僧人正在念經。
“左相,方丈正在禮佛,還有半柱香就會出來。”僧人看了一眼白家眾人,補上一句,“除了左相,各位請移步到禪房等待。”
這是在赤裸裸的嫌白家人太多,太吵了。
白元錦又是一陣尷尬,求佛木這種事,他是覺得白家眾人一起來才有誠心。
請料,直接被僧人嫌棄。
白元錦咳了咳,做出威嚴狀:“你們隨師傅去禪房。”
而後又對僧人道:“麻煩師傅了。”
眾人去向禪房,白子衿打算跟著大部隊的步伐時,白元錦卻叫住了她。
“白子衿,你留下。”
回頭,是白元錦冷冷的眼神:“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求到佛木。”
在白元錦認為,老爺子的牌位就是白子衿打碎的。不管怎麽樣,白子衿都要求到這佛木為老爺子重做牌位。
白子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的親祖父,我自然會盡心盡力。”
白元錦漲紅了臉,這逆女的意思,是覺得他不配當她的親生父親嗎。
白元錦本想罵白子衿,可一想到剛才僧人的警告,硬生生的把話吞回了肚子裏。
一柱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禮完佛的僧人們魚貫而出,方丈在最後才出來。
方丈已經是白發老者了,慈目精爍,像是能看透所有人事一般。他的目光落在白子衿身上,帶著高深莫測。
這目光,把白子衿看得有些不舒服,她微不可見的擰了擰眉。
方丈一出來,白元錦就迎了上去:“方丈。”
“是左相大人啊。”方丈收回目光,看著白元錦。
白元錦做謙虛狀:“不敢當,方丈叫我元錦就好。”
國寺的方丈是皇室之人,論輩分,宣帝都得叫他太叔叔。
方丈嗬嗬一笑:“左相是為佛木的事而來吧?”
“元錦是為此事而來,之前已經和方丈傳過書信,方丈不是說有佛木,元錦這才過來的。”
白子衿在旁邊看得好笑,人家方丈根本不接茬,白元錦卻硬要往上湊。
“寺裏是有佛木。”方丈應道,“經過了僧人誦佛經洗禮,不過老衲有一問,左相要這佛木做何?”
這佛木,除了皇室拿去做牌匾以外,基本上也沒什麽用。
被問到這個問題,白元錦很尷尬。他要怎麽回答,說他父親的牌位被打碎了,故此來求佛木重做?
這等丟臉的事,他怎麽說得出口。
“請方丈見諒,元錦有不便之處,不能將原因告知。”
方丈也沒有介意,隻是笑道:“老衲已經讓人準備好佛木,不過還需左相去誦一個時辰的經,才可拿走。”
求佛木,自然要誠心,不念經是不可能的。
“讓小女去吧,她剛被我尋回來,定是佛主保佑,她想去謝謝禮,剛好也可以為左相府做點事。”白元錦帶著笑,威脅的眼神卻落到白子衿身上。
他把白子衿留下來,就是知道要誦經。這種事,自然要讓白子衿去做。
白子衿挑了挑眉,敢不敢再不要臉點?她明明是自己回來的,怎麽就成他找回來的。
而且,白子衿從不信佛,讓她去念一個小時的經,是不可能的。
白子衿還未開口,方丈就先開口了。
“她回來了,不是應該左相這個做父親的去謝禮嗎?左相不是日夜思念令女嗎?”
白子衿悠悠的一笑,看著白元錦一臉吃了某樣排泄物的眼神。
方丈也不給白元錦繼續說話的機會,笑嗬嗬的道:“老衲見二小姐挺有佛緣,剛好讓她陪老衲走走。左相,你去誦經吧。”
白元錦哪裏敢得罪方丈,隻得沉著臉去誦經。
白子衿看著白元錦陰沉的臉,挑眉看向方丈。
“方丈,你是不是看錯了,我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有佛緣。”
白子衿不信佛,從她爸媽死的那刻,她就不信了。若有佛,為何爺爺日日供奉,白家為何還是逃不開詛咒。
“老衲會看錯,佛主不會看錯。”方丈的順了順白胡子,“二小姐,老衲幫你解了圍,你就權當陪老衲走走。”
白子衿暗道這老頭真精,微微一笑:“這是自然,子衿樂意至極。”
連白元錦都不願意得罪的人,她也還是收斂點好,如果能結交,就最好不要得罪。
要是結交了這方丈,這國寺裏的藥材,她豈不是可以隨意挖了,白子衿嘿嘿的想著,目露狡黠。
方丈似乎看穿了她的小算盤,笑了笑:“二小姐,老衲隻是一個老和尚,沒什麽用的。”
白子衿嘿嘿一笑,光是方丈這個位置,就很有用的。
“老……方丈,不要謙虛。”白子衿一臉認真,“至少,你長得很英俊,是我見過的老人裏最英俊的。”
這話白子衿可沒亂說,方向雖然老了,可從輪廓還是能看出,方丈年輕時應該是個美男子。
方丈一愣,而後笑得胡子都翹起來了:“老衲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誇老衲的。”
方丈被很多人奉承過,卻是頭一次有人說他長得英俊。
“方丈,這不是誇,這是事實。”白子衿強調。
兩人已經走到了後院的竹林旁,方丈坐在石椅下,樂嗬道:“難怪你祖父要把你找回來,就衝你這嘴,就能讓他現在還在人世,不至於牌位都碎了。”
白子衿驚了:“方丈,你知道?”
方向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國寺的佛木,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也是,白子衿點點頭。既然是國寺,肯定是不能小看的,怕是方丈在接到白元錦信的時候,就知道原由了。
不過,要是白元錦知道,他恨不得隱藏到地縫裏的事情,其實方丈咱就一清二楚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到白元錦。
忽然,白子衿盯著方丈,微微一笑:“方丈難道不怪我?”
要知道,所有人都覺得牌位是她摔碎的。
方丈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套茶具,全部是竹子做的,很精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世間的是是非非,又有誰說得清楚,二小姐不用自擾。”
“方丈你說得對。”白子衿眨巴眨巴眼,“不過,我這人從來不自擾。”
人生得意須盡歡,她從不自尋煩惱。
“二小姐的心境是好的。”
見方丈泡茶,白子衿一手撐著下巴:“方丈叫我過來,難道就為了讓我陪你喝茶?”
方丈拿起砍刀砍了一截青竹,砍破竹筒,裏麵流出汩汩清水,帶著竹香,又伴著一縷酒香。
竹水泡茶,再煮沸,很香。
方丈把一杯茶遞給白子衿。
“老衲隻是想告訴二小姐,若有朝一日得了鬼王的心,好好待他。”
白子衿一愣,鳳驚冥……
白子衿抿了抿唇,雖說鳳驚冥待她不同,可他是想借她的手給白元錦找不快而已。得了鳳驚冥的心,可能嗎……
反而是她,對鳳驚冥有些。白子衿接過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雖是不願承認,可她對鳳驚冥,的確是有些心動。
把茶杯放回原位,白子衿眨巴眨巴星眸:“方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隻是一個女子,應該是我求鬼王好好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