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烏鴉

  帝後都到了,這兩人才到,足以證明這兩人的架子多大。


  而宣帝,帶著笑容,看不出任何不悅。


  先是君玄歌,依舊是一襲白衣,飄逸似仙,笑容溫潤,似從畫裏走出來的一般。


  他身後,是鳳驚冥,他被推進來,黑袍霸氣,桃花眼慵懶一片。


  兩人走在一起,就像是一正一邪,俊美不相上下,極其養眼。


  不少貴女都瞪直了眼睛,玄王真帥,鬼王我不差,就是……殘暴了點。


  “玄歌見過宣帝。”君玄歌輕輕彎腰,一舉一動帶著貴氣,讓不少貴女想尖叫。


  “玄王免禮。”宣帝笑嗬嗬的,“來人,給玄王賜坐。”


  君玄歌坐下,解釋了一翻來晚的原因,隻說路上耽擱了。宣帝笑,說舟車勞頓,來晚應該的。


  白子衿含笑看著兩個人做戲,她都在帝都見過君玄歌幾次了,人家連國寺都去了,不信宣帝不知道。


  事實證明,宣帝也是很會演戲的。


  “臣弟見過皇兄。”


  比起溫潤有禮的君玄歌,鳳驚冥可謂是無比隨意了,連解釋都沒有。


  而宣帝,好像是早已習慣一般:“給鬼王賜坐。”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白子衿,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宣帝針對她了。


  感情宣帝拿鳳驚冥沒辦法,就把在鳳驚冥身上受到的憋屈,發泄在她身上。


  “好了,人都到齊了,宴會就開始吧。”


  大家都心知肚明,說是為白子衿舉報的宴會,其實是借機歡迎玄王。


  這不,玄王一來,宴會才正式開始。


  皇宮的宴會,無非就是欣賞個舞曲,然後有才的貴女也可以上去表演。


  平時,倒沒有那麽多貴女願意去表演。可今時不同往日,今日玄王來了啊!

  “皇上,臣女不才,願意獻舞一曲。”


  先前找過白子衿麻煩的李靜央,站起來自薦。


  林漫綰也起身:“臣女可以彈琴伴奏。”


  “準!”


  天合國的貴女有才,皇上也是樂見的。


  換好衣裳的李靜央,盈盈的看了君玄歌一眼,滿是情義。


  李靜央也是善舞的,加上林漫綰的伴奏,這一舞還是有看頭的。


  不過,人群中秦瑤卻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整天跳舞,一年跳這麽多次,還不是這個樣。”


  對於討厭的人,秦瑤覺得對方做什麽都是不順眼的。


  白子衿忍俊不禁,遞過去一顆瓜子:“你管她那麽多幹什麽,你又不看。”


  一舞畢,眾人很給麵子的拍掌,李靜央回眸看了玄王一眼:“小女子獻醜了。”


  君玄歌溫柔點頭。


  “長得這麽醜,確實是獻醜。吹得也和烏鴉叫一樣。”低磁惡劣的聲音響起,慵懶得壞壞。


  白子衿粉唇一揚,對鳳驚冥眨眨眼。


  幹得不錯。


  李靜央和林漫綰臉色一僵,卻不敢回嘴,隻能委屈的下去了。


  接下來又有才女表演,不過出奇的是隻有李靜央和林漫綰被貶。


  逐漸的,眾人摸索出了味道,這兩人似乎得罪過白子衿。


  眾人意味深長的看了白子衿一眼。


  貴女們都表演得差不多了,白子衿以為終於要結束了,她的白蓮花大姐卻盈盈站了起來。


  “皇上。”白傾卿蓮步微移,“傾卿不才,願撫曲一首,歡迎二妹。”


  “好!”


  白子衿詫異,其他才女宣帝都說準,到了白傾卿這裏卻是好,還是一臉欣賞。


  秦瑤壓低聲音:“白傾卿的古箏彈得很好,說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也不為過。以前安國候的小侯爺想花千金請白傾卿彈一首,都被拒了。”


  白子衿了然,差不多就是白傾卿彈古箏好聽,又鮮少彈,才讓人如此心馳神往。


  丫鬟把琴案擺好,放上古箏,白傾卿緩緩坐下。


  “傾卿開始了。”


  好巧不好,她正對著鳳驚冥,帶著溫婉笑容,素質在箏上輕挑。


  優美的樂聲溢出,幾乎是所有人都沉醉在裏麵。


  白子衿挑眉,她以前聽過國級大師彈奏古箏,對比之下,白傾卿更甚一籌。看來,白傾卿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彈奏間,有人無意倒了一杯茶,那聲音引得眾人紛紛責怪看去。


  忽然,秦瑤戳了戳白子衿的手。白子衿看去,一張紙被遞了過來,上麵寫這一段話。


  這是有名的蝶戀花,你家大姐盯上你家鬼王了,你小心點。


  秦瑤的眼神毒辣,竟然看出白傾卿是衝著鳳驚冥去了。


  蝶戀花,一般是女子對男子的示愛曲,希望能琴瑟和鳴。


  白子衿寫了一行字:放心,他要是看上白傾卿,我就把他踹了。


  秦瑤對白子衿豎起大拇指,敢踹鬼王,牛逼!

  一曲畢,眾人依舊沉醉在曲中。


  對此,白傾卿很是滿意,她道:“傾卿不才,若有不足之處,還望指教。”


  說話間,她有意無意看向鳳驚冥,明顯是想讓鳳驚冥說句話。


  “啪啪啪。”


  大殿裏響起一陣雷鳴掌聲,紛紛恭維。


  “白小姐才藝俱佳,一曲蝶戀花簡直到了巔峰。”


  “是啊,也不知道左相究竟做了什麽好事,才有這樣一個女兒。”


  白元錦滿臉紅光:“客氣客氣,小女不才,小女不才。”


  一陣讚美聲中,忽然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素聞烈歌公主也善彈古箏,不知和白小姐比起來如何?”


  開口的是清雅郡主,上次環玉軒的事,她一直記恨著鳳烈歌。


  此話一出,大殿瞬間安靜,大臣狐疑,烈歌公主善彈古箏,他們怎麽沒聽說過。


  在清雅郡主開口時,其母鳳漣就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我不會。”鳳烈歌冷漠道。


  清雅郡主完全沒看到,不停給她使眼色的母親,她兀自道:“公主不必謙虛。”


  “本公主說不會就不會。”鳳烈歌眼底浮現冷意,“教本公主彈古箏的人已經死了,清雅,你還想逼迫本公主嗎?”


  皇後身體一震,清雅欲再開口,卻被皇後狠狠嗬斥:“清雅郡主,本宮有東西落在宮裏,麻煩你去幫我取一下。”


  “皇後,我們現在就去。”鳳漣拉著清雅,趕忙離席。


  宣帝見氣氛尷尬,立刻拉回主題:“白傾卿,你的古箏彈得這麽好,不知是誰教的?”


  白傾卿微微一笑,正欲回答,就聽鳳驚冥開口了。


  鳳驚冥倚在輪椅上,桃花眼懶懶抬起,語氣惡劣至極:“皇兄,這堪比烏鴉的古箏,臣弟真聽不出哪裏好。”


  烏鴉,又是烏鴉!

  宣帝臉色有些微微難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白傾卿臉色一僵,而後笑:“還望鬼王指教。”


  至少鬼王同她說話了,白傾卿這麽安慰自己。


  “朽木不可雕,本王不想賜教。”鳳驚冥懶懶道。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鳳驚冥補上一句:“白小姐,本王著實想問一句,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學習古箏?”


  !!!


  也已經不是侮辱,是侮辱中的侮辱了。


  白元錦的臉色已經沉如滴墨,而白傾卿卻還能帶著笑。雖然,笑容有點牽強。


  白傾卿咬唇,欲開口。


  “算了,本王是君子,給白小姐留點自尊。不問了。”


  眾人集體無語。


  鬼王,你要不要這麽不要臉,你已經把人家的自尊踩得不成樣子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咳咳。”宣帝幹咳兩聲,“禦花園的牡丹花開了,諸位愛卿可去賞花。”


  這麽一說,白傾卿的好友立刻上前,替她緩解尷尬。


  “傾卿,我們去賞牡丹吧。”


  白傾卿咬唇點頭,美目裏卻是受傷的哀怨。


  宣帝也走到玄王麵前:“玄王,你們蒼玄國善種牡丹,幫朕看看禦花園的牡丹如何?”


  君玄歌溫潤點頭:“好。”


  一半的人去了禦花園,鳳驚冥到了白子衿麵前,俊臉邪肆。


  “媳婦,本王看不上她,你別踹了本王。”


  白子衿正在喝茶,被他的話給嗆到了。


  再一看,臥槽,原本桌子上的紙不知何時消失了。


  “不會不會。”白子衿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鳳驚冥剛才的話還是很給力的。


  或許是因為和白子衿是好友,秦瑤大著膽子揶揄了一句。


  “鬼王殿下,原來你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鳳驚冥睨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紅顏是尚未明確關係的女子,她已經是本王媳婦了。”


  秦瑤:……


  所以,鬼王殿下是在指責她的用詞不當?


  白子衿耳根有些發紅,心裏也有一絲甜蜜。


  “鬼王殿下,我們可要先告辭了。你媳婦先借一下我們。”秦瑤拉著白子衿,一陣風的就跑了。


  不遠處,沉姣二人在等她們。


  “沉姣,要是我被鬼王虐殺了,我一定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秦瑤的背後一陣涼意,天知道剛才她拉著白子衿跑,鬼王殿下的目光多可怕。


  沉姣攤攤手:“誰讓你在子衿旁邊,我隻能把這個偉大任務交給你。你就算死了,也隻能找子衿。”


  白子衿悻悻道:“其實,鳳驚冥沒你想得那麽可怕。”


  秦瑤和沉姣麵麵相覷,而後兩人一臉沉重。


  “子衿,我們的命隻有一條,我們不是你啊。”


  鬼王除了對白子衿,還沒對哪個女子留手過。


  而且!


  鬼王不是可怕那麽簡單,是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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