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花式打臉

  這設身處地的為白子衿著想,還真是讓人感動啊。


  白子衿挑眉:“大姐,我實在不知要作何解釋。我和三妹從沒有接觸,就連前日都是周姨娘讓我過來用膳的,如今她突然中毒,就憑著一隻腦子不好使的蟲子,你們就讓我解釋?”


  腦子……不好使……的蟲子。


  伊人冷笑一聲:“左相,你莫不是認為我家小姐善良柔弱,就可以隨便扣屎盆子?”


  白元錦怒目,善良柔弱?他怎麽看不出白子衿哪裏善良柔弱了。


  善良柔弱明明是傾卿才對!

  “女兒好心過來看望三妹妹,卻被如此誣陷,真讓女兒寒心。”白子衿淡淡道。


  白元錦眼底有怒火燃燒,明明是他讓這個逆女過來的,現在怎麽成了她好心過來看望?

  白子衿可不管白元錦怎麽想,她雙眸微睨,看向蓮姬:“我與姑娘無怨無仇,姑娘不能因為我長得比你好看,就隨便放你那隻腦子不好使的蟲子出來亂咬人吧。”


  伊人差點沒笑出來,她家小姐真是聰明並自戀著。


  屋內眾人也是很無語,要不要這麽自戀。


  蓮姬紅唇輕掀,正要開口,就見白子衿揮揮手:“算了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與你一般計較。”


  蓮姬掩唇一笑,赤足向外踏去,伴著一陣迷人的香味:“三小姐毒已解,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來人,送蓮姬姑娘。”


  白元錦找不到證據,也說不出來動機,一腔怒火無處發。


  忽然,白傾卿咬著唇,似是猶豫掙紮了一陣兒:“二妹,前晚大姐見你送了糖水給翠綠,你是不是在糖水裏下了毒?”


  周以柔止住了眼淚,斜了一眼翠綠,眼神發冷。


  翠綠一愣,隨後不敢置信的看著白子衿:“二小姐,你不是說那糖水是你好心熬給三小姐的嗎,裏麵竟然下毒了?”


  伊人大怒:“我家小姐根本就沒端什麽糖水,你們瞎說!”


  小姐又不是腦子有坑,怎麽可能端什麽糖水給白月容。


  翠綠咬牙:“伊人,那糖水還是你端給我的,你現在竟然不認帳,碗還在屋內放著呢。”


  說著,翠綠竟然真的尋了一個碗出來。左相府的碗都是一樣的,這個做工精致得不行的碗明顯不是左相府的。


  人證物證俱在,白元錦立刻怒喝:“白子衿,你竟然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來。就算你是我的女兒,本相也決不能姑息,否則怎麽對得起鬼王,來人,送官!”


  這義正言辭的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大義滅親一般。


  見白元錦相信了,翠綠暗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碗放回原位。


  這個碗其實是三小姐從皇宮內帶出來的,是玄王殿下用過的,三小姐用來珍藏的。


  周以柔一臉掙紮:“相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相信二小姐不是這樣的人。都說母女相像,綺羅姐姐那麽善良,二小姐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周以柔的言下之意,是白綺羅的善良也是假裝的。


  白家三人,一個憤怒,一個勸告,一個抿唇。


  白子衿掃了一眼,淡淡勾唇。真是一家子戲精,可惜,她不怎麽想搭理。


  “父親可要考慮清楚了,把女兒送官有什麽樣的後果。”白子衿粉唇一勾,看向翠綠,眼神含笑。


  “還有,說我端了下毒的糖水給白月容,我這個人素來不喜歡遭人誣陷,別讓我把罪名坐實。”


  翠綠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虛不自在,她下意識的低頭,不敢和白子衿對視。


  家丁已經上前要綁白子衿,卻被說得不敢動了。


  那個……鬼王很殘暴啊。相爺,你真的要把二小姐送官嗎?

  白元錦沉著臉:“綁起來!送官!”


  他要人證有人證,要物證有物證,不信鳳驚冥還能翻了天不成。


  白子衿突然看了白傾卿一眼,眼神淺笑。在把白傾卿看得心神不寧後,白子衿淡淡的喝住家丁:“不用,本小姐自己走。”


  看著白子衿瀟灑的背影,白傾卿咬唇,把不安的情緒甩去。


  白子衿的罪名已經坐實,她就要毀了。


  藍府尹覺得,他這個月可能真的犯太歲。看著這些大人物,藍府尹很欲哭無淚,他受夠了!

  皇上,他要告老還鄉,讓他告老還鄉吧。


  “藍府尹,你不用顧忌本相,這逆女做出毒害姐妹這等惡事,你按照天合律法判刑就好。”白元錦一臉義正言辭。


  藍府尹雖說隻是個從三品官,可他此刻很想一巴掌呼到白元錦臉上。


  嗬嗬,都是你女兒,你不會自己處理,非要來找我麻煩。


  白子衿粉唇勾起一個詭異弧度:“對,藍大人,按照天合律法處理就好。”


  白子衿的話和笑容,讓白元錦心裏不安,這逆女該不會通知了鬼王吧。


  不行,他得速戰速決:“藍大人,請你快判刑吧。”


  毒害姐妹,以天合國的律法,可是要秋後處斬的。


  人群裏,帶著頭紗的白傾卿目含快意。白子衿,你是嫡女又如何,是鬼王未婚妻又如何,還不是要死!


  “這個。”藍大人手都在抖,難道真要他下令處斬了白子衿?


  “白子衿毒害姐妹,人證物證俱在,本官,本官。”


  說到後麵,藍府尹的聲音都是顫抖且欲哭無淚的。


  為什麽是他,他當初為什麽要來做府尹啊,為什麽啊。


  “等等!”


  人群裏走出來一個人,素衣冷麵,正是跟在君玄歌身邊的茗餘。


  白子衿目露慵懶,人終於來了啊。


  白元錦猜得沒錯,白子衿的確去叫人了,不過卻不是鳳驚冥,而是君玄歌。


  “藍府尹。”茗餘衝藍府尹俯身行禮。


  藍府尹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有人阻止,臉上卻努力保持威嚴:“堂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


  茗餘道:“在下茗餘,蒼玄國玄王的人。”


  藍府尹臉上擠出了笑容:“原來是玄王的人,茗餘,你來此有何事?”


  茗餘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白子衿,正色道:“藍府尹,我來,是要狀告白家三小姐,盜竊!”


  茗餘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外麵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人群裏立刻就騷亂起來,白三小姐不是中毒了嗎,怎麽突然又盜竊了。


  “茗餘,雖然你是玄王身邊的,可話也不能亂說。”白元錦沉聲道。


  茗餘淡淡一笑:“白相爺,我並沒有亂說話,證據都被你們拿出來了。”


  白元錦帶過來的隻有翠綠和那個碗,翠綠自然不可能是證據,難道是那個碗。


  白元錦唰的看向那個碗,腦海裏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月容喜歡玄王,這個碗該不會是……


  “藍府尹,我家王爺用的杯碗都是自帶,是名家打造。昨日,我突然發現王爺的碗不見了。”


  轟!

  白元錦覺得有雷劈了下來,轟隆轟隆的。


  門外的百姓哄笑,沒想到白三小姐竟然這麽癡情,竟然去偷玄王殿下的碗。


  “藍大人。”白子衿勾唇一笑,“我可以起來了嗎?”


  這地上,跪著真是挺不舒服的。


  “當然當然。”藍府尹巴不得趕快讓她起來,“二小姐,趕快請起。”


  碗是玄王的,那翠綠的話自然不攻自破。人證物證俱是假的,還牽引出了白月容做的這種丟臉事,白元錦隻覺得老臉在今天丟光了。


  白子衿站起來,雙眸含笑。


  她與君玄歌在茶樓喝茶時,注意到君玄歌用的是自己的杯子,並且還帶走了。而翠綠拿出來的那個碗,則和杯子是一樣的。


  “翠綠,誣陷他人,假冒人證,你可知罪?”藍府尹將醒木一拍,聲音很大。


  翠綠臉色一白,立刻跪下:“奴婢知罪,是奴婢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看二小姐不順眼,刻意誣陷二小姐的。那碗,也是奴婢心傾玄王偷來的,小姐並不知情。”


  翠綠知道,事已至此,她隻能將所有罪責都扛下。


  否則,就算她好好的回去,周姨娘和三小姐也一定不會放過她。她甘願當替罪羊,隻希望三小姐日後待她家人好一點。


  “哦?”白子衿淡淡一笑,看著白元錦,“本小姐記得不錯,父親一直不肯相信我。”


  白元錦臉上無光,他此刻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是為父冤枉你了。”


  之前那麽義正言辭的指責白子衿,現在就這麽敷衍的一句話。


  白子衿粉唇輕揚:“父親沒有冤枉我。”毒的確是她下的呢。


  “藍大人,這賤婢做出這種事,交給你處理了。”白元錦說了這麽一句,站起來就要走。


  他實在是臉上無光,不好再留下來!

  白元錦送白子衿來的時候有多氣勢洶洶,此刻就有多灰溜溜。


  藍府尹隻能假裝看不到白元錦的尷尬:“左相放心,這等刁奴,本大人一定會好好幫你處理。”


  “來人,刁奴翠綠,謀害主子且誣陷他人,拉下去關起來,秋後處斬!”


  翠綠麵如死灰,整個人往地上一癱,無力的被衙役拉下去。


  藍府尹端起笑臉:“茗餘,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這碗就勞煩你拿回去還給玄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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