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他的溫柔隻給她
君玄歌溫潤一笑,沒接話。
他若需要王妃,一開口便有無數女子想成為他的王妃。
“玄王,此次來是還你的東西。”白子衿微微一笑,笑容嫣然,她拿出玉瓶,“這個還你。我聽說,這玉瓶可是比冰霜的價值還高。”
精致小巧的玉瓶被放到桌子上,君玄歌卻是看都未看一眼,眼神溫潤,聲音如清風一般:“終究是死物。”
白子衿拍了拍手,笑了一聲:“好了,東西還你了,我便先走了。”
君玄歌沒攔她,眼前白子衿就有出門了,溫和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似二月春風,能帶走一切憂塵。
“不好奇我等你做什麽嗎?”
白子衿腳步微停,清脆的聲音自她口裏吐出:“好奇心害死貓,我隻是來還東西的。”
望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君玄歌目光落到那玉瓶上,輕輕打開,看到裏麵的東西後有笑聲自他唇間溢出。
“可你,是狐狸。”
出了驛站,白子衿剛在街上走了兩步,忽然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尤其是他們看她的目光,帶著一點詭異。
白子衿淡淡的掃了四周一眼,朝紗雅院而去。
可越走,詭異的目光越多,那些人好像恨不得從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在這些詭異的目光下,伊人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小姐,你看那!”伊人指著一個地方。
白子衿看過去,牆上貼著一張告示,還有許多人在圍觀。
“小姐,那裏還有。”伊人指著離這張告示不遠處。
白子衿微微皺眉,他們看她怪異的眼光,就是從這裏來的?
白子衿朝最近一張告示走過去,圍觀的百姓一看到她,立刻讓出一條路。其中有不少女子,眼裏寫滿對白子衿的羨慕。
白子衿走到告示前麵,上麵的內容,讓她嘴角抽搐起來。
這赫然是一封懺悔書,上麵隻有兩句話:本王不該欺騙吾妻白子衿,深表懺悔並願接受任何懲罰,日後若再犯便孤寡一生,隻求不要冷落本王。
落款是鳳驚冥,還蓋著象征鬼王的印章。
字蒼勁有力,語氣楚楚可憐,看得白子衿嘴角不停抽搐。
最關鍵是,這妖孽居然貼了不少,看樣子是要讓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
“小姐。”伊人的目光也變得詭異起來,鬼王欺騙過小姐什麽嗎。
白子衿幹咳了兩聲:“全部給我撕了。”
一邊說著,一邊身體力行,將牆上的紙給撕下來。
伊人憋著笑,和阿落兵分兩路,快速撕著告示。
鬼王這招真絕,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要。
白子衿捏著手裏的告示,微微咬牙,這個妖孽!
白子衿在百姓們的注目中,邊走邊嘶著告示。要不是礙於鳳驚冥的凶名,他們估計都要起哄了。
撕到最後幾張,白子衿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在看清楚是誰以及他們在幹什麽後,白子衿立刻咬牙:“給我住手!”
白閻竟然帶著一大對侍衛,在牆上貼著告示,而且速度極快。
白子衿這一聲吼,正在貼告示的侍衛手一哆嗦,手裏的紙差點沒掉。
“王妃。”白閻恭敬的喊了一聲。
白子衿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不準貼了。”
侍衛的手裏還有厚厚一疊,儼然是要貼滿整個帝都的樣子。
白閻:“王爺吩咐了,一定要將這些都貼完,以他的誠心求得王妃你的原諒。”
白子衿認得鳳驚冥的字,她是一邊走一邊撕,每一張都是鳳驚冥親手寫的。她們撕了那麽多,侍衛手裏還有一疊,哪怕每張字不多,加起來卻不容小覷。
這怕是鳳驚冥連夜寫出來,才有這麽多吧。白子衿抿了抿唇,沒說話。
“繼續貼。”白閻吩咐。
眼前侍衛們又要繼續,白子衿啟唇:“不準貼。”
侍衛們左右為難,這個,該聽誰的。按道理他們應該聽白閻大人的,可王妃他們也得罪不起啊。
白閻麵無表情:“忘記王爺是怎麽說的了?想被王爺親自召見?”
侍衛們立刻一顫,然後一臉認真的貼了起來。比起得罪王妃,他們更不願意被王爺親自召見。
畢竟,誰知道見了王爺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白閻們不停貼著,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還有一些議論聲。
“沒想到凶狠殘暴的鬼王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是啊,以前隻聽說鬼王虐殺了誰,還從未見過這種事。”
“雖說鬼王凶殘,可鬼王殿下其實挺俊美的,白子衿真讓人羨慕。”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國家,一個男子若隻娶一人,已經足夠引起其餘女子的羨慕了,就好像秦夫人和秦廣。
撇開其他不談,鳳驚冥作為一朝王爺,竟然大張旗鼓的貼出告示求白子衿原諒,這簡直讓女子嫉妒!甚至想對白子衿取而代之。
一生能得一人如此相待,足矣!
白子衿小臉微淡,清澈的眸子閃過光芒,她粉唇輕掀:“若想我原諒他,就別再給我貼了。”
說完,白子衿轉身離去,也不管白閻會不會再繼續貼下去了。
其實,被這麽一鬧,白子衿心裏的怒火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身後,伊人一直努力憋著笑。她真的很想笑,卻不敢笑。
剛回到紗雅院,還未進門,就聽到黑子結巴咋呼的聲音:“小姐,你,你看這個。”
隻見黑子手裏拿著一張告示,赫然是鳳驚冥寫的懺悔書。
白子衿臉黑了一大半,黑子道:“小姐,這是我路過外麵時候看到的,大街上好多,貼了一大排。”
黑子不識字,不過他從別人的議論中大概知道了這上麵的內容。知道內容後,他事也不辦了,趕忙撕了一張回來,想給白子衿看。
伊人對黑子擠眉弄眼,示意他別說了,沒看到小姐臉色不好看嗎。
黑子卻奇怪的看著伊人:“伊人,你眼睛是進沙子了嗎,怎麽一抽一抽的。”
伊人:“……”
她眼睛進沒進沙子不知道,但黑子一定是缺心眼!
“小姐。”黑子又拿出一張紙,卻是疊起來的,“這是你離開後,鬼王府送過來的。我不識字,但是薑老看了之後一直笑,不知道為什麽。”
黑子是真的鬱悶,他問薑老上麵寫了什麽,薑老卻笑而不語。
白子衿將紙打開,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字。伊人偷瞄了一眼,然後差點沒忍住,直接笑出來。
這竟然又是一封懺悔書,不過內容卻讓人忍俊不禁。一看就知道寫這封信的主人從沒寫過懺悔書,除了字好看,其他都不知道是從哪裏摘抄下來的。
白子衿一行一行看下去,粉唇不自主的揚起了一個弧度,她自己卻沒發現。
“小姐,我終於發現鬼王的第二個缺點了。”伊人在旁邊笑得不行。
“鬼王除了凶殘,還有文筆一般!”
得虧這封信是送到紗雅院,要是貼到外麵,得被人笑死。
就連阿落,也難得的笑了起來。
黑子把頭湊過來,一臉鬱悶:“小姐,上麵到底寫了什麽,怎麽你們每個人看了都在笑。”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誰說我笑了。”
“小姐,你剛才明明就笑了。”黑子耿直道,“我們都看見了,是不是,伊人阿落。”
伊人阿落自然不會回答他,伊人還送給了黑子一個大大的白眼。
“沒人回答你。”白子衿睨了黑子一眼,將手裏的信一收,朝屋子裏走去,“這是你的錯覺。”
阿落和伊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笑意,小姐被說中心思不肯承認了。
伊人把阿落各自去做事,留下一臉懵逼加鬱悶的黑子。
“到底寫了什麽,有沒有人能告訴我。”
還有,小姐明明就是笑了,為什麽不肯承認。
黑子摸了摸一自己的頭,極度不解的走開。
晚上用膳時,白子衿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薑老,今晚怎麽做這麽多?”
薑老做飯從來都是按人頭做的,今天明顯多了。
“沒多,剛好。”薑老笑道。
話語剛落,門外傳來輪椅聲,白子衿目光一斜,剛好撞進剛出現在門口的鳳驚冥的一雙桃花眼裏。
鳳驚冥依舊是一身黑袍,袖口上金絲繡著莽袍,頭頂金冠,妖邪分明的線條將他邪肆的俊臉勾勒出來,又不顯的女氣,反而讓人著迷。俊臉上,一雙噙著淺笑的桃花眼格外好看,凝視著白子衿,薄唇菱形,神情無辜,似在誘惑人將他壓倒。
鳳驚冥今日明顯有刻意打扮過,似乎是想色誘。
畢竟,懺悔書已寫,接下來就該以身色誘了。
白子衿的目光明顯在他身上多停了兩秒鍾,這讓鳳驚冥薄唇一勾,臉上的邪笑更濃。
“黑子。”白子衿喊了一聲,冷淡著臉,“讓你看門,你就是這麽看的?把無關的人放進來。”
黑子目光一呆,無關的人,是在說鬼王殿下嗎。
黑子為了表明他很恪盡職守,可能也為了表現他耿直的性子,他道:“小姐,鬼王殿下是你的未婚夫,不是無關的人。”
白子衿:“……”
來人,給她把黑子拖下去回爐重造!
“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