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左相命危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仆人跑向左相府,嘴裏大喊。


  “周姨娘,老夫人,不好了!”


  周姨娘等人正在白老夫人請安,聞言都看向仆人。


  白老夫人看向來人,不悅嗬斥:“一大早的,說什麽不好了,有什麽事?”


  仆人喘著粗氣,手指向外麵:“相爺,相爺在下朝回來的路上突然暈倒了!”


  聞言,所有人都驚站了起來,白老夫人手裏的佛珠都掉到了地上,臉色大變。


  “什麽?”


  與此同時,白子衿剛起床,阿落替她綰著青絲,伊人就興奮的從外麵跑進來。


  “小姐,好消息啊!”


  白子衿看她一臉興奮:“什麽事情,讓你高興成這樣子?”


  伊人指著外麵,激動不言而喻:“白元錦那個老王八羔子,在路上暈倒了,現在左相府忙成了一團。”


  白子衿挑眉,昨日白老夫人剛說白元錦孱弱,今日白元錦就暈倒了。


  真是巧得不行呢。


  “這點小事,你不用這麽興奮。”白子衿淡淡勾唇,“等他什麽時候死了,你再來和我說。”


  就是一個暈倒,又不是掛了,似乎沒什麽讓她激動的。


  伊人點頭,不過她還是想想就興奮啊。


  比起這邊的淡定,左相府可是忙成了一團。不過,這次卻沒有任何一個禦醫來。


  宣帝有意疏離白元錦,怕是連白元錦暈倒都不知道,又怎會派禦醫過來。


  白元錦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正有一個大夫在把脈。不一會兒,大夫站了起來。


  “大夫,怎麽樣了?”周以柔趕忙問。


  大夫一臉慚愧:“老夫慚愧,診不出左相所得何病。”


  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個大夫講了,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白元錦為什麽會突然暈倒。


  別說大夫診不出來,就連周以柔也不明白。相爺身體一直很好,怎會突然暈倒。


  忽然,周姨娘腦海靈光乍閃:“會不會是中毒了?”


  沒錯,除了中毒就沒有其他解釋了。


  大夫搖頭:“不是,左相的脈象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不是中毒,那白元錦到底是怎麽暈倒的。


  白老夫人被白傾卿扶著,站在床邊,眼淚不停的掉:“我的兒啊,你怎麽突然就這樣了,你快起來。”


  白傾卿在旁邊低聲安慰,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大夫見狀,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老夫人,神醫門的神醫暫住城東客棧,你們不如去請他們,肯定能解相爺的脈象。”


  說完,一眾大夫無奈的搖搖頭,紛紛告辭。白元錦的屋內,幾乎全部都是女子,妾室們怕白元錦就這麽死了,紛紛哭著,一時間像是哭喪一般。


  “哭什麽哭?”白老夫人突然惡狠狠的開口,“元錦還沒死呢,你們哭喪嗎?”渾然忘記了最先開始哭的是她。


  妾室們心中不滿,卻不敢說出來。停下哭聲,無聲抽泣著。


  周以柔看得無比心煩,她坐到旁邊,擔憂的望著白元錦。


  過了一會兒,周以柔抬頭看向白傾卿,緩緩道:“大小姐,讓人去城東請神醫。”


  哪怕千不願萬不願,周以柔此刻都得放下對白綺羅和神醫門的芥蒂,讓白傾卿去請人。


  先把白元錦救回來再說!


  若是白元錦出事了,那她們所有人就都完了。


  “我這就去。”白傾卿秀眉一擰,看向白老夫人,“祖母,神醫門的規矩是十萬兩黃金一條命,銀貨兩訖。”


  左相府是拿得出十萬兩黃金的,隻是這錢都被攥在老夫人手裏。


  聞言,本應第一時間讓白傾卿去請人的白老夫人,竟然有一瞬間的猶豫和肉疼。


  不過,好在老夫人還明白兒子和十萬兩黃金誰更重要:“傾卿,你先去把人請過來,我讓人去錢莊取錢。”


  白傾卿讓人去了,不多時人就回來了。


  老夫人和周以柔眼裏都閃過驚喜,這麽快就回來了?

  下人回來了,身後卻沒跟著任何人。


  “人呢?”老夫人厲聲問。


  下人苦著臉:“老夫人,他們說,寧願救一條狗,都不救相爺。”


  周以柔咬牙,果然,他們放低姿態,神醫門還是不願救人。


  白老夫人氣急敗壞,目齜欲裂:“他們竟然說元錦不如狗?!”


  見白老夫人如此恐怖的模樣,下人頭一縮,不敢說話了。


  “該死!該死!”白老夫人憤怒不已,不停用手杖打著地上。


  眼看白老夫人又要喘不過氣了,眾人連忙幫她順氣,並且不走心的安慰。


  “祖母,別氣壞身子。”


  “老夫人,別生氣。”


  白老夫人好不容易順過氣了,看著床上躺著的兒子,怒掃一眼人群:“白子衿呢!把白子衿給我叫來!快!”


  下人立刻去紗雅院找白子衿,得到的回答是白子衿去鬼王府了,並且要晚上才回來,氣得白老夫人差點沒將手杖敲斷。


  白子衿自然不會留在紗雅院,白元錦出事,不管真假左相府都會找她,她可沒幫左相府救人的打算。


  至於白元錦,若是真死了,白子衿隻能送他一句短命鬼。


  此刻,白子衿正叉腰,和鳳驚冥對持著。望著邪魅俊美的男人,她緩緩掀唇:“為什麽?”


  為什麽不願治腿。


  “你嫌棄我嗎?”鳳驚冥俊容邪肆,菱形薄唇性感。


  白子衿淡淡看了一眼他的腿:“我不想嫁給一個殘疾人。”


  今日,她帶了白嶽上門給鳳驚冥治腿,鳳驚冥的答案卻是出乎意料。


  他不願。


  旁邊的白嶽冷冷看了一眼鳳驚冥,若不是答應了小姐,他還真不想幫鳳驚冥診治,最好永遠是個瘸子。


  “小小姐,他不願就讓他殘著好了。”


  鳳驚冥桃花眼凝視著白子衿,她淡漠中的微怒,讓他眼裏深處掠過一抹幽深。


  良久,鳳驚冥忽的一笑,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本王治。”


  治了,她便嫁是嗎。


  白子衿眼裏的微怒褪去,看向白嶽:“麻煩白嶽師兄了。”


  白嶽在鳳驚冥手腕處搭上一方絹布,才將手指放上去,似是嫌棄鳳驚冥一般。


  霎那後,白嶽將手收回來,淡漠道:“此乃胎毒,毒入骨髓,無治。”


  白子衿眼眸微閃,果然如此,和她猜想得不錯。


  聽著白嶽的診斷,鳳驚冥神色依舊邪肆,白嶽的話在他心裏掀不起一絲波瀾。


  早知的答案,何必起波瀾。


  倒是,鳳驚冥薄唇勾起惡劣的弧度,低磁的聲音溢出:“神醫門的人,真是無能呢。”


  白嶽冷看他一眼:“白嶽無能,鬼王莫牽連神醫門。”


  白嶽沒說的是,鳳驚冥的毒,門主或贏若風應該能解開。


  不過,他們是絕對不會幫鳳驚冥解毒的,說和不說無差。


  “多謝白嶽師兄了,師兄回客棧吧。”白子衿對白嶽淺淺一笑。


  白嶽也不願留在鬼王府,便離開了。


  目送白嶽離開,白子衿的目光落到鳳驚冥身上,他的平靜,讓她心疼。


  他是不願讓她聽到那個答案,所以選擇不治嗎。


  “鳳驚冥。”白子衿忽然喊了他的名字,帶著淺笑安然。


  鳳驚冥抬眸,慵懶的望著她,眼底卻有著柔情。


  白子衿一字一句的開口,敲入鳳驚冥的心扉。


  “你記住,我白子衿的夫君,必定是能和我站在一起的。”


  鳳驚冥桃花眼一凝,似有微苦從他眼底掠過。白子衿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靠近了他。


  精致的嬌容在眼前,小巧的櫻唇輕啟:“鳳驚冥,相信我。”


  白子衿的語氣平淡,卻堅定,讓人升出一股信任。


  她定會,讓他站起來。


  鳳驚冥望著她已經初顯絕色的笑臉,薄唇勾起:“好。”


  得到他的答案,白子衿展顏一笑,笑容明媚。鳳驚冥眼色一深,似乎心裏有什麽被驅散了。


  “鳳驚冥,我給你一個時辰,將接下來五天的事情全部交代好。”白子衿道。


  同時,白子衿走向伊人阿落,同樣和她們吩咐這五天的事情。


  這五日,就說她和鳳驚冥出去遊玩了。白子衿還安排了馬車,已經有易容成他們的人,代替他們出城了。


  鳳驚冥望著嚴肅的她,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桃花眼裏是邪魅笑意。


  交代完一切後,白子衿看向鳳驚冥:“鳳驚冥,你這鬼王府,應當是有暗門的吧。”


  偌大的鬼王府,自然是有暗門和暗道的。


  在鳳驚冥輕輕頷首後,白子衿的笑容更美:“我需要一間暗房,五天內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白閻認真皺眉:“王妃,就這樣嗎?”


  雖然白閻不信鳳驚冥的腿無救了,可王妃要的東西,未免太簡單了,什麽都不用準備嗎。


  “是。”白子衿點頭。


  自然不是什麽都不用準備,那些需要的東西,她全部都準備好了。


  隻是,這些不能讓白閻知道。


  白閻依舊皺眉,事關王爺的腿,這。


  “白閻。”鳳驚冥薄唇冷掀,“她的話,就當本王的話。”


  白閻肅色:“是,王爺!”


  鳳驚冥偏頭看向白子衿,俊容邪魅:“和我來。”


  白子衿跟過去。


  白閻望著他們去的方向,心下複雜。王爺帶王妃去那個地方,是真的認準了王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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