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靈堂失火

  白子衿走了兩步,回首對白老夫人一笑:“對了,晚上父親的葬禮,我會來參加的。”


  白老夫人氣得直哆嗦,白子衿這對她們又是威脅又和警告,晚上哪裏是來參加葬禮,分明就是監視她們。


  白老夫人又想罵人,一個妾室連忙站起來:“老夫人,別罵了,老爺不在了,現在我們全家隻能靠二小姐了。”


  如伊人所說,他們現在一大家子,白元錦以前得罪的人又不少,要想好好活下去,唯有靠白子衿。


  並且,白家的子弟,還想入朝為官,萬一把白子衿得罪死了,鬼王一揮袖子,將白家貶為賤民,白家子弟永不得參加仕考,那就完了。


  “靠她!我就是死了,也不靠她!”白老夫人氣呼呼的,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那妾室眼底閃過不耐煩,這死老婆子,隻知道顧著自己發脾氣,絲毫不考慮一下白家的子嗣,怎麽不幹脆死了算了。


  “老夫人,話不是這麽說的,我覺得二小姐對您還是可以的,您看,她從來都很尊敬您。”妾室道。


  這話倒沒錯,白子衿從頭到尾,真沒對白老夫人做過什麽,哪怕是剛才,白子衿也是警告白老夫人,不要不安分的想動手動腳。


  對於老人,白子衿的寬容度一般比較大。


  況且,白老爺子對她不錯,她不能讓白家絕後,也不想虧待了白老夫人。


  當然,是不想,不是不能。


  “呸,她尊禮我,她尊禮我,還,還……”說到後麵,白老夫人又有些喘不過氣了。


  白老夫人的身體一直很硬朗,在聽聞白元錦死後,受不了大打擊,加上哭了一天多,身子急劇下降,又被她認為的白子衿氣,身子瞬間差了。


  “祖母,你別說話了。”白月容跑到白老夫人旁邊,“月容幫你罵她,她就是個災星,賤人,就不該出生!”


  眾人都無語至極的看著白月容,這怕是個傻子吧,白傾卿都死了,還敢這麽得罪白子衿,是不想活了嗎。


  更讓眾人無語的是,白老夫人還欣慰無比的看著白月容,似乎白月容做得很對一般。


  “隻有月容,是,是祖母的好孫女。”白老夫人誇讚道。


  在場的一個少爺冷哼一聲:“祖母,再好也隻是個女子,白家還是得靠我們這些男子,再者,她這不是聰明,是自尋死路。”


  “就是。”有人小聲讚同。


  白月容立刻叉腰,惡狠狠的瞪了那少爺一眼,跋扈的痛罵:“白老三,你敢咒我!她本來就是個災星,怎麽,你被她嚇了一番,就站在她那邊去了嗎,我白家沒你這樣懦弱的人!”


  白家三少爺差點沒給氣笑,他冷笑一聲:“我就去沒骨氣,可我會活下去,白月容,你當你是誰,現在爹死了,大姐死了,你以為還有人給你撐腰?你跋扈不講理,對哥哥不敬,日後,可別求到我門前來。”


  說完,這白家三少爺直接起身:“我去如廁。”


  白老夫人氣得吹胡子瞪眼,白月容也氣得跳腳,不停咒罵,聲音尖銳剮耳,白家三少爺的姨娘,怯弱的呼喊著。


  各種聲音交錯在一起,這靈堂,瞬間又亂了。


  忽然,一道風吹過,一根蠟燭因燭台不穩被吹倒,倒在了白布上,白布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啊!”女子尖叫害怕。


  有人想撲滅火,誰料火勢越撲越旺,竟然衝白元錦的棺材去了,大有一股要將棺材吞了的趨勢。


  “老爺!”


  “爹!”


  靈堂亂作一團,什麽都往火上澆,想撲滅了這場雨。


  白老夫人隻覺得眼前發黑,她抓住旁邊的丫鬟,喘氣大喊:“快,快救我兒,月,月容,把姨娘喊,喊來,快!”


  說完最後一個字,白老夫人一口氣沒提上來,又吸入了一些煙霧,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


  傍晚白子衿看到靈堂的時候,目光怪異。


  她離開時這靈堂還白布飄飄,像隨時會鬧鬼,怎麽現在一些白布就帶著黑,這靈堂像是經曆過什麽一樣,甚至白元錦的棺材,都有些燒痕。


  前來祭拜的人,也覺得詭異,個個神色疑惑和怪異。


  “小姐,聽說您離開後,靈堂發生了一場火災,差點把白相的棺材燒了。”伊人道。


  白子衿挑眉:“這孽造得真是深,人家都是被剖墳,他直接跳過,燒屍了。”


  伊人笑得不行,這話要是讓白老夫人聽到了,估計又要氣得喘不上氣來了。


  白老夫人看到白子衿,臉色那個難看,但為了白元錦能夠好生安息,她不能在葬禮上鬧。


  “行書省郝大人到。”


  “周節使秦大人到。”


  ……


  前來上祭的大臣,上完香後,紛紛對白老夫人和白子衿點頭,勸道:“老夫人節哀,二小姐節哀。”


  周以柔站在旁邊,一直拉著白月容,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昨天白子衿來時,她剛好哭暈過去了,錯過了白子衿的威脅。


  “蒼玄玄王到。”


  眾大臣驚異抬頭,這隔壁國的玄王怎麽來了,貌似玄王和白元錦也沒什麽交情吧。


  “西周撻拔王子到。”


  “七皇子到。”


  眾人臉色微怪,雖說白元錦是一品大臣,很多人來吊殤正常,隻是不知為何,他們就是覺得無比怪異。


  這些外國使者,來參加完喜事的第二天,又齊齊參加喪事,怎麽想怎麽怪。


  白月容的臉色卻一亮,她急急抬頭,看向門口。


  君玄歌和眾多外國使者一起走過來,他白衣溫潤,那溫柔的笑容,看得人心裏的悲痛似能減少幾分。


  當然,真正悲痛的也沒幾個……


  “老夫人節哀,子衿節哀。”君玄歌上完香,對白子衿儒雅一笑。


  這笑容沒迷倒白子衿,反而迷倒了白月容,白月容開口應和:“節哀,我們一定會節哀的。”


  “三小姐!”周以柔連忙拉了一下白月容,低聲嗬斥。


  白月容不悅,正準備開口,卻對上白老夫人含怒的眼神,以及大臣們怪異的眼神,她立刻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玄王,我不是那個意思,爹爹離世,我很傷心的。”白月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白元錦,而是和君玄歌解釋。


  那急迫的模樣,生怕讓君玄歌誤會了。


  周以柔的臉色一變,白老夫人的臉色愈發難看。


  “三小姐說話真有意思。”君玄歌淡淡一笑。


  白月容瞬間一臉嬌羞,羞澀低頭,仿佛君玄歌和她私定終身了一般,看得眾人極其無語。


  白子衿輕笑一聲:“玄王,撻拔王子,各位外使,這邊請坐。”


  節哀,她可不需要節哀,這兩個字可不適合她。


  因為沒想到這些使者會來,桌子都沒準備那麽多,白子衿將他們引到席位上,又讓人去準備桌子。


  “烈歌公主,秦小姐,安敏郡主到。”


  白子衿一抬頭,就看著三人穿著白衣進來,烈歌和沉姣還好,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悲,可秦瑤一臉欣喜,壓根不像來吊殤的……


  眾人也隻能假裝沒看到,現在白元錦已死,秦廣得勢,他們惹不起惹不起。


  “子衿,我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多人來參加你爹葬禮。”秦瑤歡快的跑到白子衿跟前,挽著她的手臂,看到君玄歌,行了行禮。


  “玄王好,撻拔王子好,各位外使好。”


  “秦小姐好。”


  白子衿低聲道:“你把笑容給我收收,心裏高興,也別表現在臉上,給白家一點麵子。”


  沒看到白老夫人那一張黑得和棺材一樣老臉,以及那要噴火的眼神嗎。


  秦瑤看了一眼,低聲道:“子衿,要不我把她也給你氣死,你一次辦兩個人的葬禮,以後也不用麻煩了。”


  白子衿差點沒笑出來,這思維還能再跳脫一點嗎。


  “瑤瑤,別瞎鬧。”沉姣白了秦瑤一眼。


  秦瑤吐了吐舌頭,她就是開個玩笑嘛,誰讓那老太婆一直瞪她。


  “鬼王殿下到!”


  眾人全部看向門口,今日明明是吊殤,鳳驚冥卻穿了一喜藍衣,格外亮眼。


  白子衿嘴角抽搐,他是故意來砸場子的吧。


  “見過鬼王殿下。”


  “免禮。”鳳驚冥徑直朝白子衿走過來,那邪肆的桃花眼,慵懶掃了一眼秦瑤挽著白子衿的手。


  秦瑤隻覺得背後一涼,立刻鬆開手,幹笑兩聲:“你們聊,我去給你爹上香。”


  說完,秦瑤就扯著沉姣二人,急忙走向靈堂,生怕鳳驚冥生氣。


  鳳烈歌和沉姣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笑意和無奈。


  “秦瑤膽子小,你別嚇她。”白子衿看了鳳驚冥一眼。


  鳳驚冥漫不經心:“本王覺得,她膽子挺大的。”


  剛把香點上的秦瑤聽到這話,手一個哆嗦,差點沒將香掉地。


  不不不,鬼王殿下,你覺得錯了,她膽子真的很小。


  “皇上到!”


  眾人全部起身,對著順帝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免禮,今日是白相的葬禮,不必多禮。”順帝說了幾句客套話,隨意的將香一上,然後就以宮中事務繁多溜了。


  白相已經過氣,白家子弟又沒一個能入順帝眼,順帝自然懶得在白家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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