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玲瓏骰子安紅豆
“公主,這是會長讓我們送過來的錢,請點數。”蜀地旁邊城市萬宣商行的負責人將一個鐵盒子放到桌子上,對鳳烈歌恭敬行禮。
“好。”鳳烈歌點點頭,冰冷的目光掠過楚風,檀口輕啟:“狗蛋,點一下。”
這幾天楚風已經被叫了無數遍狗蛋,從剛開始的憤怒到後麵的沉默……
楚風狗蛋瞥了一眼鳳烈歌,默默的數錢去了。
這時,外麵傳來侍衛的聲音:“公主,四位縣令來了。”
七名縣令是直接分成了兩批,基本上不會一起出現。
鳳烈歌眼底劃過幽光,自從上次她遇刺的事後,還是這四位縣令第一次找上門來:“讓他們進來。”
上次刺殺她的人被抓到後全部咬舌自殺,沒一人願意把幕後主使交代出來,鳳烈歌又沒有證據,無法直接處理這四人。
這件事,讓秦瑤氣了好幾天,每次看到這四人都沒好臉色,這四人也躲著秦瑤這個姑奶奶。
今天秦瑤和鳳子宣出去旁邊縣安撫災民了,這四人怕是知道秦瑤不在,才敢過來。
四人進來後跪地行禮,規矩做得很全:“下官見過公主殿下。”
“免禮。”鳳烈歌淡淡道。
四人站起來,餘光不停看向數錢的楚風,眼裏閃爍著算計。
鳳烈歌將四人的動作收之眼底,淡淡道:“幾位大人過來有什麽事嗎?如果沒有,就去堤壩和大家一起扛石頭吧。”
四位縣令聽到扛石頭幾個字有些尷尬,最老的縣令站出來,看似恭敬忠心的開口:“公主,我們的糧食不是不夠用嗎,下官已經想到辦法吧。”
“說。”鳳烈歌道。
那縣令一臉笑意:“這些天我們見公主為賑災的事忙碌不已,而我們卻幫不上半點忙,無法為公主分憂解難,無比慚愧,於是……”
“你們可以幫忙扛石頭啊。”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隻見某個數錢的狗蛋看著他們,“難道不是嗎?”
四位縣令:“……”
他們是什麽人?他們是官!怎麽能屈尊降貴去抬石頭!
一位縣令皮笑肉不笑:“這位侍衛真喜歡說笑,公主,我們聯係到了之前搶走糧食的土匪,他們畏於公主的尊嚴,打算將糧食半價賣給我們!隻是我們無能,手頭較緊,沒法將糧食買下來替百姓們分憂。”
四位縣令都作出愁苦慚愧的模樣,好像個個都愧疚得不行一般。
說得這麽的慷慨激昂,說到底還不就是來要錢的。
鳳烈歌淡淡一笑:“幾位大人是在說笑嗎?花錢將本該屬於我們的糧食買回來?我天合雖乃文明之國,卻也沒這樣懦夫的道理。”
她實在是不知道這些人哪兒來的臉麵和他們要錢,本來就是他們的東西,居然要她花錢去買。
四位縣令睜大眼睛,似乎對她這樣的反應格外的不敢置信:“公主,道理是道理,可現在糧食壓在土匪手裏,百姓們又餓得不行,那些土匪說了,要是我們出兵剿匪,他們就把糧食燒了。”
“公主,咱們還是花錢買吧。”一位縣令一臉苦口婆心,“百姓為重啊!”
鳳烈歌臉色冷了,這幾人是知道今天萬宣商行的人會來送錢,才故意上門的吧。
燒糧食,一些土匪知道燒糧食來威脅她?怕是他們的主意吧。
四人見鳳烈歌臉色冷了,他們臉上帶著惶恐的笑意,心裏卻十分得意的笑著。
公主又怎樣,在他們的地方,他們有的是辦法把錢給扣出來,若今日鳳烈歌不將錢拿出來,百姓餓死了就是鳳烈歌的鍋了。
鳳烈歌自然想到了他們的想法,她冷冷的看著四人,忽然目光掃過楚風,她淡淡一笑:“四位大人多慮了,土匪的事情本公主早已有了解決的辦法,來人,送客!”
四名縣令倒也不急,跟著侍衛走出去了,他們不信鳳烈歌還能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夠數。”楚風將錢點完了,忽然他發現鳳烈歌一直看著自己,他微微挑眉,“公主您這麽看著我,莫非是愛上我了?”
“作為本公主特招的侍衛,土匪的事就交給你解決。”鳳烈歌微微一笑。
楚風一愣,然後立刻道:“你開什麽玩笑,這個我有什麽關係?”
“我會親自去查土匪的事,如果你不怕我半路被土匪殺死,沒人帶你去帝都,你可以不跟來。”鳳烈歌冷淡開口,起身朝外走去,在楚風看不到的地方卻勾起了唇。
混蛋,她的肚兜,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楚風呆滯了片刻,然後咬牙低聲罵道:“鳳烈歌,你這是將本公子當打手使喚了是吧!”
偏偏他還真得跟上去,要是鳳烈歌死了,他就進不去帝都了。
楚風認命的跟上去,暗道鳳烈歌這女子真是惹不得。
……
帝都
茗餘在兩天後才有和撻拔岩見麵的機會。
“撻拔岩被人帶去了賭場。”一個路人與他擦肩而過,低聲在他耳畔說了一句,然後又笑著和身旁的人說說笑笑,好似真的隻是個路人一般。
茗餘朝賭場走去。
在他旁邊的茶攤,老板對小二道:“去告訴郡主,茗餘去了賭場。”
撻拔岩在宮中也沒說走,順帝也不好意思把人家一王子幹曬著,遂讓帝都的貴族公子帶他出去玩。
而帝都的貴族公子知道他沒來過賭場,直接就把他帶到賭場來了。
“撻拔王子,好好玩,今天都算我們的。”一個華服公子哈哈大笑道。
撻拔岩點頭答應,和幾人玩了起來。
忽然,他好像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撻拔岩狐疑的回頭,卻沒看到人,周圍隻有玩骰子和大叫的聲音。
“撻拔王子,看什麽呢,玩啊!”
“好。”撻拔岩以為自己聽錯了,神色還有些鬱悶。
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旁邊的地方,沉姣正用匕首抵著茗餘的脖子,沉姣冷冷的看著茗餘:“和我出去。”
剛踏出門口,茗餘趁沉姣轉身的時候忽然反手一擰沉姣的手,整個人又向後仰,脫離了沉姣的控製。
沉姣繼續朝他攻擊,二人打到了樓上,將二樓的賭徒都嚇跑了,凳子桌子一陣倒,發出極大聲響。
“說,子衿呢!”沉姣一邊和茗餘戰鬥,一邊質問。
那天她去查玄王的事,第二天便得知白子衿可能出事了,而到現在白子衿都還沒回來,而鬼王也莫名昏迷了。
沉姣當即反應過來自己被人調虎離山了,這幾日她一直讓人蹲著茗餘。
“死了。”茗餘冷笑一聲。
沉姣瞳孔一縮,茗餘趁這一刻,一掌拍向她的肩頭。
“唔。”沉姣被拍退幾步,悶哼一聲,旋即又將匕首一彎,反手朝茗餘刺去。
“子衿不可能死,說!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沉姣快步的攻向茗餘,冷怒質問。
沉姣武功不低,這裏又是賭場地方小,二人一時之間很難分出勝負,茗餘幾次想脫身卻被纏住,這讓他有些厭煩。
“我不告訴你。”茗餘厭惡的看了一眼沉姣,他已經被沉姣逼到角落,索性抽出腰間的彎刀,想要一擊衝出去。
沉姣本來已經占了上風,可她看到那彎刀,忽然整個人像是瞬間僵住了一般,她不敢置信的開口:“你這……”
茗餘的刀已經到眼前,沉姣來不及躲開,隻能抬起匕首硬扛。
沉姣整個人呈向後半斜倒的姿勢被逼著向欄杆飛去,她咬牙想逆反情勢,但一用力,彎刀卻將匕首斬斷,她耳邊飛起的一縷發絲也被鋒利斬斷,那縷發絲飄過了茗餘的臉頰。
沉姣不敢置信的看著手裏的斷匕,上半的匕首要落地,她伸出手去抓,睜大眼睛嘶吼:“不!”
玉手抓住匕首,抓得緊緊的,甚至不惜被割得整手是血。
同時,沉姣以身撞破了欄杆,整個人朝下跌去。
就在沉姣以為自己會摔下去時,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她,沉姣抬頭,對上了一雙波動很大的眼眸。
“你……”沉姣剛說出一個字,便被茗餘用力一拉,將她拉回二樓。
沉姣手上滿是鮮血,有些狼狽,而茗餘卻十分從容。
沉姣的目光落到那把彎刀上,這時她才發現,那隻是一把普通的彎刀,沉姣目露失望,然後對茗餘淡淡一笑:“為什麽救我?”
明明被她纏得很不耐煩,卻出手救她。
茗餘淡淡道:“因為你很愛護武器,另外,白子衿的事我不知道。”
說了這句話後,茗餘就轉身朝外走去。
沉姣在原地沉思,不一會兒賭場的老板過來了,他是認得沉姣的,正要開口。
“你的損失萬宣商行會賠給你。”沉姣率先開口,也走了出去,她要去查子衿的事情。
剛下樓,就碰到了撻拔岩,撻拔岩詫異道:“安敏郡主,你怎麽在這裏?”
“撻拔王子,你見過子衿嗎?她失蹤了。”沉姣擰眉。
撻拔岩立刻急了,不顧那些貴族公子的呼喊,和沉姣一起往外走:“什麽,白小姐不見了,我和你一起去找。”
在賭場的旁邊,茗餘從那裏走出,他看著沉姣的背影,又看向自己腰間的彎刀,微微擰眉。
沉姣第一次失神是因為這把彎刀,第二次她看向彎刀那失望的眼神讓他心裏莫名覺得不舒服。
茗餘站了一會兒,忽然看向自己的手掌,那裏靜靜躺著一縷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