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一群憨批

  伊人卻將頭一扭,失聲質問:「那我家小姐沒事吧?!」


  令羽:「……」


  現在的娃都這麼不被重視的嗎。


  「應該沒事吧。」令羽說這句話時,有些心虛,畢竟看白傲來勢洶洶和憤怒的樣子,似乎白子衿出了什麼事。


  而能讓白傲那麼暴躁,可想而知。


  他指了指鳳驚冥:「你問他,最後看到白子衿的人是他。」


  「鬼王,我家小姐呢?」伊人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為何小姐沒將小主子帶走,還是說小姐走的時候,已經……不是清醒著的了。


  鳳驚冥不言不語,就那麼頹喪的躺在樹下,就好似一個木頭人一樣。


  「鬼王!」伊人怒吼,這一吼,牽動她的傷勢,又止不住咳嗽起來。


  令羽連忙勸:「別激動別激動,你們二人都受了重傷,先看看大夫再說其他的好不好?白子衿被神醫門帶回去,總歸不會出什麼事的。」


  後面這句話,給了伊人很大安慰。


  鳳驚冥突然將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站起,他身上籠罩著血腥味,嗆人又危險,聲線嘶啞:「令羽,幫我查,是誰給她下了毒。」


  「毒?」令羽一愣,白子衿竟然中毒了?


  伊人也是倏的看向鳳驚冥,死死凝視。


  令羽開口欲問其他的,可鳳驚冥看似無事已經站直的身子卻轟然往後一倒!

  他終於是扛不過去。


  「鳳驚冥。」令羽臉色大變,想去扶鳳驚冥,可還抱著孩子騰不出手來。


  還好有屬下扶住了鳳驚冥。


  「公子,現在該怎麼辦?」屬下問。


  「還能怎麼辦,你先將他們帶回去療傷。」


  伊人得不到答案,只能跟著他們走,畢竟鬼王是唯一知道小姐如何了的人!

  令羽複雜的看了一眼殘垣斷壁,又看了看地上被轟炸出來的大洞,武功不同轟炸出來的威力自然不同,很容易分辨。


  可令羽卻輕輕擰眉,露出深思之色:「總覺得哪裡不對。」


  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你將孩子抱好。」令羽並未立刻離開,將孩子交給武功最好的侍衛,然後兀自一人走到埋葬了黑衣人的山壁下。


  那裡滿是血漿,甚至還有碎肉,格外血腥。


  令羽蹲了下來,觀摩著黑衣人的屍體,卻什麼都看不出來,他凝了半晌:「將屍體帶走,然後傳消息給令珞,讓她回來一趟。」


  「公子,您是懷疑這不是真的黑衣人?」侍衛疑惑。


  令羽取出腰間的扇子,騷包的一笑,眼裡卻有光芒閃爍:「我只是覺得,太容易了。」


  潛伏了十幾年的黑衣人,就如此被擊殺,可不是太容易了嗎。


  不是說鳳驚冥的武功低,而是那個人心機如此深沉,十幾年來也沒翻過船,他們得手的過於輕鬆了。


  多做幾手準備,總是好的。


  屍體被帶走,令羽親手抱著孩子離開,他低頭看著孩子眼裡閃過憐惜:「希望你爹別想不開。」


  否則有可能成孤兒了……


  「對了,鳳令送到沉姣手裡了沒?」


  令羽想起這件大事,他回想起昨天和白子衿的花,百味雜陳的嘆了一口氣。


  為了防備百曉生,其實他們二人真正說的話都是寫下來的。


  她還是決定將鳳令交給鳳子宣,當時的白子衿,猶豫了很久,卻還是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只是借了幾名鳳侍。


  然後,以自己為餌。


  「他的目的不是我嗎?那就來賭一把吧。」


  「若輸了呢?白子衿,你當真要考慮好,輸了可就是萬劫不復。」


  「輸了就輸了唄,人生不過短短几十載,不活得刺激一點愧對來這世間走一遭啊,但你別將這件事告訴鳳驚冥哦,他還要繼續活的。」


  自己的生死說得那般輕鬆,其實還是有放不下的,否則也不會叮囑他別告訴鳳驚冥了。


  令羽想起鳳驚冥的模樣,苦笑一聲,無奈搖頭。


  說與不說,結果有何區別呢?


  「回公子已經送到了,另外公子一直在查的事,也有了一些線索。」


  「那便好,走吧。」


  此地重歸安靜,寂靜得和從前一般,只有地上的那些狼藉提醒著這裡發生了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馬蹄聲到了這裡,馬上的人一身白衣,他溫和的眸子掃了一眼四周,澀然自嘲:「我總是晚的那個嗎?」


  無論始,無論終,他似乎都晚一步。


  這名清風溫潤的男子,此刻滿是寂寥和悲傷,甚至連馬兒都不敢隨意嘶嚎了。


  「皇上,已經查清楚了,鳳驚冥和那人大戰,貴妃被誤傷早產,似乎……」突然出現的暗衛稟告著,頓了一下,「似乎死了。」


  「你說什麼?」那苦澀的男子突然抬頭,溫潤的眸子滿是冷意,向來溫和的聲音高了幾個度,「你說什麼?!」


  暗衛如坐針氈,頂著壓力稟告:「穩婆們說,皇貴妃生了孩子后情況就不怎麼好,我們的探子也親眼看到,白傲將皇貴妃的屍體帶回去了,孩子還在令羽那裡呢。」


  那樣子看起來的確是沒了什麼生機,應當是死了。


  被誤傷又早產,就算不死,情況也是不容樂觀的。


  「皇上您……節哀。」


  「另外,皇上我們該回去了,軍中不能沒人主持大局。」


  君玄歌手死死握緊韁繩,溫潤的雙目里滿是不信,胸口隱隱作疼,疼得他咬緊了牙。


  不可能……不可能的……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君玄歌突然問。


  「我們該回去……」


  「不!是前面。」君玄歌聲音都沉了幾分,「你說白傲只將白子衿帶走,沒將孩子帶走?!」


  暗衛:「是。」


  君玄歌眼裡突然迸發出無限希望,但他很快壓抑住了激動,深吸一口氣,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緩緩開口:「去!去找令羽,帶句話給他。」


  ……


  祈國

  周小安正在練劍,一個走神,將自己的手給劃破了,血涌了出來。


  本來還在盪鞦韆的令珞立刻跳下鞦韆,一把抓住周小安的手,精緻如瓷娃娃的小臉上滿是心疼:「周小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啊?」


  「我沒事。」周小安將血擦去,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早熟,悶悶道,「令珞,我突然很煩躁,就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你說是不是阿姐出事了?」


  「應該不會吧。」令珞古靈精怪的眼裡有疑惑,「我哥雖然不靠譜,但應該不會讓子衿姐姐有事的。」


  「可能是錯覺吧。」


  令珞看著又繼續練劍的周小安,咬著手指想了想,然後朝外蹦蹦噠噠而去。


  到了周小安看不到的地方后,令珞跺了跺腳,嬌蠻的叫:「喂,新來的大個子,給我出來!」


  「令珞小姐。」一個人出現,細看的話會發現他臉部有些抽搐,似乎十分不想出來見令珞,「有何吩咐?」


  「大個子,我問你,最近天合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比如今天。」令珞問。


  大個子:「小姐您也是知道情況,就算髮生了,也沒那麼快傳到這就來。」


  情報就算傳出來了,也還在趕來的路上好伐!又不是用飛的。


  令珞一臉嫌棄:「你下去吧,長這麼大個,真是沒用,記得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我去找周小安了。」


  大個子嘴角抽搐,這是他沒用嗎,是沒有情報。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


  令羽回來時,已經有大夫替鳳烈歌三人看過了。


  「公子,他們沒受傷,也沒中什麼毒,只是沉睡了,醒來補補身子就好了。」大夫道。


  令羽點點頭,沒事就好,又問:「白閻呢?醒了嗎?」


  白閻和一名君衛殊死一拼,直接被打暈了過去,令羽和鳳驚冥又要趕向陶鎮,就讓人先將白閻安頓下來,順便療傷。


  「那位大人傷得有些重,可能要明天才醒。」


  令羽點頭表示知道,然後揮手讓大夫去給伊人看病,至於鳳驚冥那邊,自然是派更好的大夫過去。


  他坐在庭院里,掃了一眼幾個屋子,突然憂愁了起來:「明明都沒有參與戰爭,怎麼我這裡搞得和軍營一樣呢,都是傷殘。」


  可不是嘛,傷的傷,殘的殘。


  鳳烈歌他們在沒有醒來前,算半個殘疾人了……


  令羽開始沉思,自己是怎麼落到這個地步的。


  「公子!公子!小王爺又哭了!」一名侍衛慌張的跑過來。


  這裡都是一些大老爺們,讓他們打探情報,揮刀殺人都是一把好手,可這帶孩子誰都沒有經驗,手足無措啊!


  要是幾歲的孩子還好,還能溝通,偏偏是個奶娃,還是小王爺!

  一路上哭了好幾次,哭得他們想直接捂嘴,可人家身份在那兒,得罪不起。


  令羽臉色一僵:「你們不會哄哄他嗎?」


  「哄了!我們連珍藏的兵器和暗器都拿出來給他看了,他還是哭!」


  令羽:「……」


  神特么珍藏。


  一群憨批!

  「公子,您還是去看看吧,要是小王爺再這麼哭下去,估計要哭過去了……」


  「你們就不會去找個奶娘嗎?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本公子要你們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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