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6章 老主顧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老主顧
酒飽飯足，在場的眾人皆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嗯。
劉璋連連稱道著甄洛的手藝，哪還有此前那種囂張跋扈的態度：
“甄姑娘的手藝真的是令那些所謂的酒樓望塵莫及，能吃上一口這麽美味的飯菜，今天也算是值了。”
龐羲笑著在旁邊打趣道：
“主公，您可能不知道，蔡姑娘她們本身就是做酒館出身的，聽說他們家的那位先生在研發吃食方麵更是天下一絕，有機會的話咱們可一定要嚐嚐他們家的招牌菜。”
“還有這麽一回事？那位先生不僅僅會種茶葉，還會做菜？”
劉璋將信將疑，畢竟一個人的精力就那麽多，他平日裏光是處理正事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無法想象一個人會有這麽充沛的精力，在這麽多方麵都能有所建樹。
聽到劉璋疑問一旁的馬岱醉醺醺的說道：
“害，這才哪到哪啊？”
“先生那可是上曉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人物，隻是做菜種茶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
“你就吹吧，真要有這種人我可能不知道？”
劉璋這會兒也是酒勁兒上頭，非要跟馬岱爭論一番。
不僅如此，他還拉著旁邊的馬均說道：
“小子，我算是看出來了，這麽一群人裏就你有真本事，敢對我劉璋大放厥詞的人，絕對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你給我說說，他們口中的那位先生，到底是做什麽的？”
馬均微微一笑，因為不喝酒，反倒顯得是相當的清醒，聽劉璋質疑易小天，馬均搖了搖頭說道：
“我的本事易先生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更何況我隻是在製作這些機關工具方麵略有些門道，先生那些天馬行空的製作發明可不是我這種凡人能夠比擬的。”
劉璋被馬均一句話噎了過去，他確實不相信有人能夠這麽厲害，但麵前的眾人個個都這麽稱讚那位先生，哪怕他再不信，也不可能完全否定。
而且隨著眾人這麽一番吹捧，劉璋那是真的萌生了要請那位先生前來蜀地的想法…
因此對於他最關心的事情，劉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那我問你們，你們那位先生…懂不懂如何帶兵打仗？”
“咳咳！”
沒等眾人回答，程畿那是早已不耐煩了…也算不上不耐煩吧，總之是感覺劉璋心思一點都不在自己此前吩咐過的事情上麵，他多少是有些著急的。
然而他這麽一咳嗽，劉璋反倒是有些生氣，他轉過頭來盯著程畿問道：
“怎麽？你噎到了？噎到了就多喝水，少擱這咳嗽！”
“不是…主公！臣有要事並報，是關於你此先吩咐我去調查的事情！”
程畿那是相當的委屈啊，眼瞅著劉璋絲毫不記得自己之前說過的事，直接站起身來大聲的打斷了眾人的討論，也對著劉璋提示道：
“是關於許靖的那件事…”
這下劉璋一拍腦門，忽然就清醒了過來。
“啊！對對對！還有這麽一件事情！你瞧我這記性…”
“怎麽樣，查到什麽了沒？”
劉璋焦急的問道，而一旁的龐羲則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隻是龐羲了…其實大家都在等著這一刻，撒網就要收網，計謀終將要落實。
隻聽程畿對身旁的人吩咐了一句：
“將那鐵匣子拿上來。”
他的屬下連忙將那個鏽跡斑斑的鐵匣子放到了桌上。
順道，趁著手下放鐵匣子的空檔，程畿始終將目光落在龐羲的身上。
他想要看看龐羲究竟對這個東西有沒有反應。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龐羲不僅沒有反應，還表現的相當悠閑…這可把程畿弄得有些糊塗了。
不過劉璋的話還是讓程畿回過神來：
“這鐵匣子是幹什麽用的？裏麵有什麽？”
“回主公的話，這裏麵乃是一本一年前的賬簿。”
“哦…原來如此……等…等一下？多少年前的？一年前是？”
“嗯，就是主公你想的那個時候…”
劉璋喜出望外，還以為程畿是找到了許靖曾犯下謀案的證據。
然而程畿卻將那鐵匣子當眾打開，從中直接取出了那本賬簿：
“主公，現在您應該知道了，當年您交由親信去打理的生意，他們其實是借著您的名號，做了蜀錦的走私生意。”
“這罪可大可小，但畢竟也是一直在孝敬於您，幾乎沒有跟您添過亂，這件事情我們就暫且不追究了。”
“嗯，確實是這樣……而且人都已經死了，也無所謂對錯，我隻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殺了他們，又是什麽人接了他們的帳，頂替了他們的位子。”
劉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實際上他根本沒打算思考什麽，隻以為犯下罪過的人板上定釘的隻能是許靖。
可程畿的下一句話，卻讓劉璋愣在原地：
“具體這賬簿上麵的明目過於詳盡，因為已經看過一遍，所以我就撿些重要的說與大家，如果諸位有疑問盡管傳閱這份賬簿，看看跟我說的是否有出入。”
“首先…這是一本一年前的賬簿，時間剛好跟當時主公的清醒失去聯係的時間吻合上，不出意外的話，這應當是那個犯下謀案之人為掩藏他們此先在交易上麵得矛盾而隱藏的賬本。”
“從這賬簿上可以看出，雙方最後一次交易的數額相當之巨大，且盡是關於蜀錦的交易…”
“這點沒有任何問題——真正的問題關鍵出在了入賬和出賬方麵的差距上——什麽意思呢，簡單來說就是這幾位當時跟某位老主顧進行交易的時候，對方隻拿了貨，卻沒有交錢。”
“進一步從那賬簿上顯示的各式數字來看，我私自推定，以為這樣的問題出現的緣故，來自於一次突兀的提價。”
“我不清楚是否是這幾位主公的親信臨時加價，還是怎麽…至少照以往的那些交易記錄來看，這次的提價足以讓這位老主顧多付出五成的成本。”
“矛盾便是出現在這裏。”
“當然了我知道一年前發生的事情，僅有這一本賬簿，而沒有證人證言的話，恐怕很難還原當時的情況——但這本賬簿上麵留下的記錄，卻能證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這位老主顧的身份。”
“我說的對嗎？龐大人？”
程畿此話一出，滿場皆嘩然。
劉璋目瞪口呆的看了看程畿，又看一下遠處的龐羲，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