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病重

  原先楚皇還在憂心兩個孩子的發展,現如今,倒是讓他心中鬆快許多。


  楚皇的誇獎,並未讓齊王心中歡喜,若是以往,能得到誇獎的人勢必隻有他一人,但現如今,這柳涵竟然也破天荒地得到楚皇的肯定,這讓他很是不快。


  齊王暗暗攥緊衣裳,不行,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他一定會失寵的!他要盡快找到柳涵的缺點,將他一網打盡!

  “父皇謬讚!”柳涵微微頷首,不驕不躁。


  齊王也跟著行。


  於是,柳涵這次彈劾便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而且還讓柳涵在楚皇麵前留了一個好印象,這讓齊王氣得牙癢癢的。


  下過早朝以後,齊王叫住了柳涵:“是本王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心思!”


  柳涵挑挑眉,語氣輕飄飄:“本王也未曾想過你也能接的住。”


  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柳涵說完就轉身離去。


  “柳涵,這是你逼我的!”齊王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幾乎要將他的背盯出幾個大洞。


  ……


  與此同時,景秀宮已經修建好,靜妃便搬回了景秀宮。


  在這幾天,宮內宮外風平浪靜,靜妃一直沒聽到有關煉丹的事,但越是這樣,她內心也就越是惶恐,因為不知道什麽才會禍到臨頭。


  “娘娘,你有什麽憂心之事,老奴會為你解決的。”孫嬤嬤看著靜妃踱步不停,看得眼睛都花了,不由出聲道。


  靜妃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自從上次著火一事後,她就敏銳感到孫嬤嬤對她的態度變了,雖然還是像以前那樣恭敬,但是總歸是少了些什麽。


  煉丹可是大罪,她不想讓孫嬤嬤知道。


  思慮過後,她開口道:“嬤嬤,你去將香兒叫過來,我有事要問她。”


  香兒,便是潛藏在皇後宮裏的秋意。


  孫嬤嬤隻道她是想知道皇後的事,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靜妃有些煩躁地看著自己的臉,沒有藥的滋潤,她總感覺自己越來越醜,因此,也就越來越不想照鏡子。


  “冬雪。”靜妃喚了一聲。


  冬雪邁著小步走了過來,恭敬道:“娘娘,有什麽事吩咐?”


  “重新給本宮梳個頭發。”靜妃直接將手中的梳子甩給她。


  冬雪微微傾身,以免自己的臉部被打倒,隨後手上動作不停,將她的烏發放了下來。


  過了一會,孫嬤嬤帶著香兒走了進來。


  靜妃擺手讓冬雪和孫嬤嬤退下。


  香兒跪在冰冷的地上,喉頭不斷吞咽:“靜妃娘娘。”


  “近日,皇後身邊可有什麽事發生?”靜妃彈了彈指甲。


  香兒搖搖頭:“皇後娘娘不是吃齋就是念佛,沒什麽變化。”


  “那便好。”靜妃眉梢微微挑了下,蹲下了身,一把將香兒拉到自己麵前,“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做,你且好好聽著……”


  聽完以後,香兒的瞳孔微微一縮。


  “記清楚了嗎?”


  “娘娘,奴婢知道了。”


  靜妃起身:“那本宮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待做好了,你便過來稟告本宮。


  “是,娘娘。”


  香兒一出景秀宮,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整理了一番衣裳,她回到了鳳儀宮。


  “方才靜妃將你喚過去了?”一進殿,便傳來皇後淡淡的聲音,她的語氣很肯定。


  “是,娘娘。”


  香兒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告訴了皇後。


  皇後聽完以後,手指摩挲著腕間的佛珠,輕歎:“這靜妃是想置本宮於死地啊。”


  曹嬤嬤忙安慰:“還好殿下及時通知了娘娘,也幸好,這靜妃用了香兒做事,否則我們還被蒙在鼓裏。”


  “你就按照她說的做。”沉默片刻,皇後看向香兒。


  香兒大驚失色:“啊?”


  她沒聽錯吧,皇後居然放任靜妃這種行為。


  “娘娘?”曹嬤嬤也是一臉震驚。


  “無妨,本宮自有謀算。”想了想,皇後又道,“去給涵兒通個信,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曹嬤嬤應了聲,派人前去靖王府報信。


  ……


  大周,右相府。


  “啟稟右相,自從燕清河遞折子稱病以後,汪臨此人便時常去探望燕清河,除了左相探望過一次,此外再無一人。”探子單膝跪下,拱手道。


  右相眼睛動了動:“本相知道了,繼續監視。”


  “是!”


  右相轉頭看向貴妃榻上的段信,語氣急促:“段先生,你說這燕清河是搞什麽名堂,怎麽突然與汪臨來往密切?”


  段信一襲青衫,姿態優雅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緩。


  “或許他之前就與汪臨來往密切呢?你忘了,汪臨的官位是怎麽來的?”


  右相經他一提醒,這才想起當初汪臨的事還是燕清河替他伸冤的,兩人聯係緊密倒也正常。


  “前段時間,因著雲依依的消失,燕清河沉寂下來,本以為會學乖點,沒曾想倒還是這般莽撞。”段信端著茶,目光凝視著屏風上的美人圖。


  “段先生這是何意?”


  段信吹開茶杯上的浮葉:“這幾日,你可看到燕清河的身影?”


  “未曾,他在病中,如何能見?”


  “那……他的貼身侍衛呢?”段信緩緩問道。


  “這……”


  右相遲疑了下,據之前的探子來報,燕府可是守衛森嚴,不光是燕清河沒有出來,就連他的侍衛也未曾看到出來過。


  仿佛除了汪臨,再也沒有旁人能進。


  “依我看,你不如上門探病看看,若是對方拒絕,府中必定發生了事……”


  “若是沒有拒絕呢?”


  “沒有拒絕,那更方便你去看看了……”段信將茶杯放置一邊,站起身,“就今日,你去遞個拜帖試試!”


  他始終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隻是直覺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無數次就是靠這敏銳的直覺救了一命,所以,想必所得的信息,他更相信直覺。


  燕府。


  “汪大人,汪大人!”春英拿著拜帖,急匆匆跑到書房。


  自從燕清河第二天走後,這書房幾乎就成了汪臨的臨時居住地。


  汪臨正在看文書,也沒計較她的冒失,而是輕聲道:“別著急,慢慢說。”


  春英深吸一口氣,將呼吸理順以後,才開口道:“大人,右相向大人下了拜帖,說是擔心他的病情……可是大人已經離開了,這可如何是好?要不奴婢回絕了吧?”


  燕清河走後,全權將事情交給了汪臨,是以,這府上的大小事都是由汪臨做決定。


  除了國子監的日常事務,汪臨偶爾還要照看下府上幾個崽崽。


  還好他天性溫潤,跟幾個崽崽也相處的起來。


  汪臨停下筆,搖了搖頭:“不可,若是一味拒絕,隻會讓他更為懷疑,你接吧,我有法子避過他。”


  說著,他起身對著侍衛說了幾句,很快,侍衛轉身出了房,等再進來時,春英看到燕清河走了進來。


  “大……大人……你不是走了嗎?”春英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大楚可不是那麽快就能回來的,莫不是大人一直沒走?

  汪臨理了理袖子,輕笑:“既然連春英你都被騙了,想必這次一定也能蒙混過去。”


  “這是什麽意思?”春英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意思就是……”燕清河開口,隨手將而後的麵具一撕,露出與方才侍衛別無二致的臉。


  春英瞪大眼睛:“天啊!”


  難怪燕清河敢這麽放心大膽的走,原來是有替身啊。


  “大人,你現在可是重病之身,且先去躺躺,我出去會會這位右相。”汪臨笑道。


  侍衛重新貼好人皮麵具,擺出燕清河一概的表情,回到了燕清河的臥房。


  汪臨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拿過拜帖,對著春英道:“你回去伺候大人吧,記住,不要露餡。”


  春英頷首。


  汪臨走到大門的時候,就見到了那一襲青衫,此人便是那些事件的罪魁禍首!

  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待走進時,汪臨擺出溫和的笑意:“右相大人,請,燕大人重病之身,實在不好出門迎接,便派下官前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汪大人客氣了,說的哪裏好,老夫並非不知好歹之人,萬沒有讓病人起身迎接的道理。”右相麵上掛著笑。


  汪臨微一點頭,領著他朝著臥房走去。


  “不知右相大人身後這位公子是何人?”他假裝無意地問道,“看著一表人才,莫不是右相家的公子?”


  右相險些維持不了麵上的笑意,嘴角直抽抽,這位哪是公子,分明是祖宗!


  段信打開折扇,扇了扇風,似笑非笑地瞥了汪臨一眼,帶著一種勘破的淡定,不慌不忙地回道:“汪大人誤會了,段某不過是右相大人的友人,聽聞燕大人病重,便厚臉陪著右相大人前來探望,還望汪大人海涵。”


  汪臨連忙告罪:“下官無知,還請右相大人不要怪罪。”


  右相心中雖不滿,但麵上還是一副理解的模樣。


  很快,便走到了臥房。


  在右相將要進去的時候,汪臨側身攔在段信身前,眼神中充滿歉意:“燕大人病重,看望人員不宜多,還請這位段公子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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