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漁翁
然而沒有人回答武侯的問題,而無數血手所化的鬼頭巨刀,這時崩裂開來,裂成一片片碎塊,瞬間變成虛無,連一絲痕跡都找不到。
武侯麵色突變,他知道來了個不得了人物,隻是這人不現身的話,他無法得知到底是誰來了。破虛境界的高手,貌似不是一般的破虛境界,把自己的鬼頭巨刀崩成虛無,這實力未免太恐怖了。
“閣下實力早已脫離凡人之境,為何還要作如此藏頭露尾的姿態?我等在你眼中隻怕如螻蟻一樣,而我隻怕都敵不過你一招,你這樣藏著掖著,實在有失您高人風範啊!”武侯一通說話,無非就是想逼這人出來。
隻可惜那人不為所動,武侯一陣氣急。他從來沒有見過武功比自己高,還如此狡猾無比躲在暗處放暗箭的人。
“你到底是誰?”武侯有些抓狂,他整個人都有些激動道,“你不出來,我就把這裏的人全殺了,我不信你能他們全都保住。”
那雙猩紅的雙眼,帶著無盡的殺意掃視著,不止鬼門的人連三大勢力的人都被武侯這非人類的目光給震懾住了,一時半會身體動彈不了。
武侯蔡貫中破罐子破摔,他就不信邪了。看來不用點手段是不行了,無論怎樣逼都要把這人逼出來。未知的敵人是最可怕的,隻有敵人現身自己才會有一線生機。
蔡貫中生性狡猾,他當然知道此人武功比自己厲害,他雖然想立刻逃跑,但是不知道這人會有什麽手段對付自己,所以萬事還是謹慎為妙。
武侯突然怒喝一聲,他整個人變成了劍拔弩張的模樣,隻見他雙手握拳,須發張開,血紅色的頭發輕舞飛揚,真氣逸散開來,似乎在醞釀著了不得的殺招、
“以我之血,血弩現世,萬弩齊發!”隻見武侯身後的虛空之處,浮現出無處的弩箭。這些弩箭上麵的氣息和武侯的氣息如出一轍,隻是血腥味十分濃重,每支弩箭都是通體通紅,仿佛是用鮮血澆灌而成的那樣。
而箭頭處,鋒銳冰寒氣息纏繞,閃耀著點點寒光,無窮無盡的殺氣從這些弩箭的箭頭散發開來,就像一頭上古凶獸,帶著惡意和殺戮即將席卷而來。
“去!”武侯鬆開緊握拳頭的雙手,往前一推。這些無窮無盡的血弩自他身後飛出,就像蜜蜂一樣,‘嗡嗡嗡…嗡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
雖然鬼門諸人和三大勢力的人很想保存自己,不受這些血弩的傷害。但是他們都是心中沒底,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陣,螞蟻多都能殺死大象,何況這武侯像拚盡全力那樣,射出這遮天蔽日的血弩,無非就是想一擊得手,要自己等人的性命。
就在他們心中暗自歎息,表現出一副我命休矣,束手自縛緊閉雙眼等死的表情之際。突然之間,天空中散發出一陣陣幽香,像是花香又像是女子的體香。
在幽香散發開來之時,天上竟然下起了花雨,一瓣瓣粉色,紅色,黃色各種不同顏色,但是形狀一樣的花瓣從天空深處緩緩降落下來。
這處天地瞬間變成花的海洋,而武侯那剛剛自身後射出無窮無盡的血弩,本來是來勢衝衝,以求一擊必殺的絕快速度飛向鬼門諸人,還有三大勢力等人,連蔡萬達和羅豔娟毒未能幸免。遮天蔽日,像一層血幕一樣遮擋住這片天空的無數血弩,頓時之間被這些出現的花瓣擊穿血幕,速度降了下來,就像被困在深陷泥濘,寸步難行的沼澤地的囚徒一樣,慢慢步入死亡的境地。
“既然你想讓我現身,那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在這片花海中傳出,聲音如空穀幽蘭,但又夾帶陣陣高貴氣息,令人內心深處不自覺產生一絲想跪拜的念頭。
一道車轅在這片花海中顯現出來,這道車轅極盡奢華,無論是外形還是內飾,外形顯然是經過名匠設計打造,而內飾也是名家所為,簡雅而又不是高貴。
看來來人身份非同一般,隻是不知道是誰到來。因為不止武侯一臉疑惑,連黑白鬼使和牛頭,還有海瑟薇等人都是滿臉的問號。
他們從來沒有聽過有這麽一號人,竟然有四隻異獸拉著這道車轅,在空中飛馳,隨著漫天花瓣降落,這道車轅也在慢慢降低高度。
漫天花瓣自那天空深處降下,源源不斷,而武侯剛剛射出鋪天蓋地的血弩被這些花瓣減緩速度,最終被無數的花瓣穿透血弩本體,硬生生把這些血弩擊散,化成一道道塵埃。
車轅最終落到地麵了之上,而那四隻異獸的模樣終於讓人看清楚了,原來是四隻狐狸。隻是這四隻狐狸毛發光滑明亮,一看就是一直被人精心飼養,並且精心照顧著的。
這四隻白狐雖然毛發顏色都不一樣,每一隻身上都是隻體現出一種顏色,沒有雜色混在一起。它們雙眸帶著靈動之意,看來這四隻白狐都通曉人性,果然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異獸。
“通天城武侯,南疆聖教祭司之子,早年因為修煉聖教禁忌神功而被逐出南疆。”一道男聲在車轅中傳了出來,這道聲音雖然中氣十足,但是令人一聽都知道此人並非練武之人,隻是一個凡夫俗子。
“當年陸判官為什麽會來南疆找聖教祭司,就是因為有你的功勞。你信誓旦旦說聖教祭司蔡萬達手上有鬼門的‘聖刀’,生性狂傲桀驁不馴的陸判官就這樣聽了你的唆擺,來南疆找聖教祭司蔡萬達,質問‘聖刀’下落。”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武侯你萬萬想不到,這個讓你痛恨一生的祭司父親竟然有反殺陸判官的秘密武器。經此一戰,陸判官身死,而聖教祭司差點重傷身死,這二十多年來他一直都隻是苟延殘喘,吊著一條命!”這道男聲繼續說道,仿佛他很清楚武侯的所作所為,一口氣說出了當年的秘辛。
“你…你到底…是誰?”武侯麵色一變,自己的秘密被人說了出來,頓時心生怒意,他一臉責怪道。來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怎麽對自己的事情那麽清楚。
這時車轅的擋簾被掀開了,一道人影行了出來。而那四隻異獸狐狸,本來一副慵懶又安靜的模樣,頓時變得激動起來,它們齊齊把頭向那人伸了過去,似乎想讓那人安撫一番。
“好了,知道你們這次很乖!”那人伸手撫摸了這幾隻狐狸異獸,後者被那人摸到的時候,露出一絲滿足開心的表情,果真是通人性的異獸。
一道女聲在車轍中傳出來,滿含高冷的氣息道:“通天城武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過很可惜的是,恰好陸判官是我這位客人的仇人,所以他才會對你的事情一清二楚。”
“裝神弄鬼,你覺得我會信嗎?說這些話,你騙騙三歲小孩子就可以!”武侯一臉的不可置否,他才不會信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所說的話。
而鬼門那邊,他們都是一臉義憤填膺地看著武侯。事情終於水落石出,原來這武侯就是罪魁禍首,鬼門中僅次於鬼王的陸判官竟然被這人算計而死,果真可惡!牛頭心頭大石終於落了下來,他總算可以回去交差。
看來通天城也不必存在,這武侯也必須要死了。隻是牛頭知道,就是他和鬼使黑聯手,都打不過武侯的。所以今日之辱唯有日後再報。
走出車轅那人繼續說道:“這次南疆風起雲動,也是因你而起。你無非想找出聖教那尊蘊含眾生願力的神像,想修複你身上的血崩跡象。”
那人頓了頓繼續道:“你派人找到了當年陸判官身死之地,把蔡萬達深埋在那裏的判官筆挖了出來,然後通過你的一番運作,十分巧妙地讓鬼門的人知道陸判官的貼身武器是在南疆找到的,而三大勢力的人因為當年沒有立刻找陸判官報魯家滅門之仇,到現在還是苦苦追尋陸判官的下落,所以他們都很輕易被你傳出陸判官曾在南疆現身的消息引來。本來安靜多年的南疆,都被你一人攪到風起雲湧。因為你知道越亂對你越有好處,你就能輕易達到你此次南疆之行的目的。”
一身藏青色衣服的那人在這花海中瞬間變得十分顯眼,身形變得高大無比,他繼續道:“隻可惜,你並不知道你想殺的呂樂平竟然是魯家早已了無音訊的那個人的傳人,而那個人曾經和當今三大勢力的楚恒天,空冥神僧還有南海神尼關係極好。正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三大勢力對那人都是心懷愧疚,所以他們見到呂樂平是魯家傳人,哪會不保他。”
“其二,你並不知道聖教其實和‘賽華佗’一脈關係極好,而呂樂平正是‘賽華佗’一脈真正的傳人,醫術大宗師。他帶著被你種下‘子母同心蠱’的那個小女孩,找到了蔡萬達,互相確認信物之後,聖教繼續暫時幫呂樂平穩住了那個小女孩體內的蠱毒。所以呂樂平才有底氣和你相爭,不受你的鉗製。”
“從頭到尾,你想當個漁翁,可惜我們就是專門等著你這個漁翁。武侯如果這時你自廢武功的話,那麽她很可能會饒你一死。”那人指了指還在車轅內未曾現身的女人,對武侯威脅道。